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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少爷,今年绥坊少雨,卫所屯田收成不太行,籽粒银自然只有这些了。卫指挥使司的同知王晋尧愁眉苦脸地看着一脸阴沉的裴云丰,纵然他比裴云丰官职高,但还是得看人家的脸色,叫一声六少爷,忐忑不安道,不能再多收了,下面的军户已经怨声载道,再收他们也是真没法活了,要不明年再看看情况,给六少爷补上?

裴云丰冷冷看了他一眼,把账簿丢到他身上,道:又没大旱,朝廷都没动静,你们跟我装什么?

王晋尧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位少爷不知人间疾苦,当然不清楚这次旱情到底怎么样,沧州在绥坊最偏北的地方,平日雨水比乐州更少,今年北方全部少雨,沧州入夏都没下过几场雨,本就不适宜种粮食的土地愈发干硬,收成是直接少了一半,就这点籽粒银还是他们自己贴补了点的,就怕这位少爷找他们麻烦。

郁林不成了,那其他地方呢?裴云丰叫了声一直跟着他的一个亲兵,也是他的心腹,阜安也没钱了?去年我记得阜安比郁林还多啊。

亲兵和王晋尧对视一眼,也有些无奈,上前将另一份账簿递到裴云丰面前,说道:阜安的也都在这里了,银子已经在路上快送到了,但旱情实在没办法

别跟我卖可怜。裴云丰更为烦躁,将这份账簿也丢开了,拍了下桌子,再去给我至少弄一成来,少这么多糊弄谁?

前两天他才跟两个弟弟去赌马赌输了好大一笔钱,年后与裴家相熟的几个世家要来拜年,别人来沧州做客,他自然得拿出最好的来招待,几番应酬又得花上一笔钱,

亲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六少爷,今早将军和五少爷都派人来了,说今年有旱情,明年开春也有可能大旱,何况如今我们和朝廷的关系也紧张,要您在一些事上收敛一点,别做过了。

王晋尧也应和道:是啊,我们哪敢糊弄六少爷您?今年是真的不容易,朝廷也在为明年可能的大旱做准备了,再收一成下面真要不堪重负,这要出事的啊。

怕什么?裴云丰嘁了一声,无所谓道,沧州以前没大旱过?什么时候出过事?朝廷又敢把我们怎么样?别给我找理由,五天内,把银子都送来,看不到银子你们也给我回家去。

王晋尧摇头叹气,以前确实大旱过,但年复一年这样盘剥下来,沧州卫所的屯粮都见底了,后来应付旱情都是找绥坊卫所走关系调粮,如今沧州在绥坊卫所的势力没了大半,调粮行不通了,而他们自己也早已是要穷得吃不上饭了,还要七拼八凑的上贡孝敬,卫所军们恨得牙根痒痒,但又不敢说。

亲兵也怕裴云丰在这里再胡闹,把人劝回裴家去了,说是裴云景找他有事。

裴云丰一走,另一位指挥同知低声问道:真要去再收一成?

那你说怎么办?王晋尧捡起地上的账簿,谁还有钱给他补上?补不上他闹到他爹面前去,我们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同时长叹一声,这真是作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谢:多谢对手太蠢,嘻嘻

啊榜单轮空两周hhhh,我已经做好轮空到完结的准备了,虽然我现在一心只想完结5555快让我完结!!!

第143章落雪满肩

年末时,孙秉德又召集六部做了下年的国库预支,经过这一年在银子上的压抑,六部没有上一年那么听话了,孙秉德与这帮人又免不了一番漫长的扯皮,连过年都过得不舒快。

谢如琢照样没有掺和,看热闹看得幸灾乐祸。

这事对孙秉德来说,注定是要每年一愁的,想以此稳固权力,博得美名是没有问题,但这一动作也是实实在在太大了,损害了六部固有的利益,自然是不会让孙秉德好过的。

而且杜若也和谢如琢说,孙秉德收得有些太紧了,有时候手腕太强硬也不是什么好事,越是压制得紧,大家反而越是想反抗,说到底孙秉德还是着急了,这一世他在与皇帝的较量中屡处下风,杜若和年轻的官员又逐渐成长,必须要尽快完成控制六部的结果才能稳固内阁的大权。

最令孙秉德可气的是,他一次又一次想要接触军方势力,却一次又一次失败,这大概都快成为他的噩梦了,这次宋家之事谢如琢化解得迅速又果决,至今孙秉德都不清楚到底是谁把宋青阁救走了,又是怎么能做到动作如此之快,而谢如琢又始终讳莫如深,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因而纵然大家已经知道宋青阁得救,对细节却还一无所知。

即使谢如琢一开始被华扬舲摆了一道,在朝堂上也一度不占优势,可孙秉德不得不惊讶于谢如琢在背后做了许多事,条理清晰,一环扣一扣,一边要吴显荣牵制裴元恺,一边找人救宋青阁,保住宋家,像是所有杂乱的线又一次被他理得清楚顺利,算到了每一步棋,就算一开始处于下风,也能立刻追上来,占据有利地位。

和谢如琢斗了也三年多了,孙秉德起初是觉得这个对手让他讶异,后来的无数次交锋,谢如琢的每一步棋总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像是早已看破了全局,不过是信手拈来,永远能比每一个对手快一步,这样的对手就不再是讶异了,而是可怕。

再到现在,孙秉德有时不得不消极地想,自己在朝堂上斗了三十年,或许这就是老天派来的克星,从前很难得有棋逢对手的感觉,这一回他是彻彻底底承认有些人生来就是另一个人的敌人,一辈子无法打败的敌人,就如同纵横沙场二十年的许自慎,遇到沈辞后不也照样要折服于命运的安排。

因为宋家的事,今年兵部也是怕了,主动多提了三成北疆的军费,孙秉德一开始不同意,兵部可不想再担这乱七八糟的责任,他孙秉德不怕事,但他们还是想过安生日子的,今年因为宋家出事,池州的战场一度支撑艰难,后来兵部支出了更多的银子,简直得不偿失。

因为这点事,韩臻都差点和孙秉德闹不愉快了,兵部两个侍郎虽然是孙秉德的人,但关系远没有韩臻那么紧密,更是死都不买账,最后还是兵部下面的官员在谢如琢和杜若的授意下劝了几位上官,以今年旱情说事,多支了两成军费,就说是给北疆弥补旱情损失的,也算是安抚北疆的卫所军。

而杜若心知肚明,这又是谢如琢打好的算盘,旱情无疑会是他们对付裴家重要的切入口,而朝廷多支银子体恤卫所军,落到沧州可不就是在挑拨矛盾。

孙秉德应该也有所察觉,想过要保下裴家,但约摸最后也是权衡了利弊,要保下裴家付出的代价似乎过大,而他与裴家也没有实质上的交易,没有这个必要,现在的三大营提督王谌年事已高,身体不大好了,倒不如到时候还是在三大营上动手。

京中的各种风波到了年前总体是平息了,而池州的战场虽说到了年末还在焦灼,但过年这几天也还是暂时熄了战火,不管怎么说,许自慎作为一国皇帝,总要回京出面一些典礼仪式。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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