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牧发出一声笑,不明她这笑中的情绪,也许是无奈也许是嘲讽,她说:可是没有那么多重头来过的,大多数时候,上天也只给了一个选择的机会不是么?做决定的时候,该想好后果。
嗯,可上天不给试错的机会,不代表人不会犯错。不论你还是我,漫长的一生里头,一定会有那么几个非常后悔的决定吧?
左仟浔这番话说到余牧心头去了,是啊,这世上哪儿来不犯错的人呢?再明智的人也会犯错,再聪明的人在作出决定之前,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后悔的。
还是那句话,人无完人。
不论是余建军,还是左仟浔,还是余牧她自己,都会犯错的,所以大家才被叫做人啊。
如果可以,你想不想重头来过?
我不想。余牧摇头,当初你的分手说得太逼真,让我后来没了念想,虽然你也不是有意的。
左仟浔眼睑微垂,掩过了几丝落寞。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不知道。
其实余牧当然不会不知道,她对左仟浔还有感觉,但恐惧感让她不敢给出明确的答案,因为说出真实的想法,意味着她们可能会从头来过。
余牧有点害怕,这是真的,她怕自己选择继续往前走,前方依旧是悬崖。
她抬眼,去看左仟浔,黑夜朦胧笼罩下,左仟浔的美丽愈发显现,她是那种将冷和御结合得相当完美的女人。
余牧喉咙滑动了一下,错开了话题:你家里人知道你喜欢女生么?
不知道。
余牧眼里微弱的光又熄了。
你就不怕以后你喜欢别的女生,你家里人反对?到时候你怎么处理?又把人家甩了?
这番质问既抓住了核心问题,好像也内涵了当初左仟浔甩她的事。
但左仟浔理解余牧这么说。
我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和我爸妈好好谈谈。
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余牧承认她问得有点儿多了,可她很关心这个问题,要不是俩人之间现在的关系,她恨不得再问十个问题。
当你足够独立,有些事情可以告知,而不是征求同意,我现在经济独立,有自己稳定的工作,还有两左仟浔及时打住,改口道:还有一套房,不需要依靠他们,所以他们其实也管不到我。
有道理,想出柜,得自己先独立才行,不然什么都是免谈。
说到这里,余牧好像突然有点理解左仟浔当初分手的决定了。
那个时候的左仟浔初入职场,工作虽然没什么差池,但还不能说百分百稳定。
而余牧她自己呢,还是一个刚进大学的学生,各方面都还太稚嫩,经济能力更不用说。
甚至余牧脑袋里突然有一个猜想,如果那时候她们继续在一起,最后会不会败给现实?
对了,你是准备一直和你爸住么?左仟浔突然飘来这么一句,试探得十分自然。
余牧当然没当回事,坦白道:不不不,我准备搬出去住了,最近在看房子。
哦~左仟浔嘴角上扬,那有看到满意的房吗?
今天在软件上看到一个,觉得比较符合要求,和房东约了明天去看房来着。
哇哦~左仟浔现在不光是嘴角上扬了,而是在笑,笑得也特别不收敛,直接笑出声来。
???
你笑什么?
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个笑话挺好笑的。她试图将笑意憋回去,失败了,哈哈哈哈!!!
余牧吓了一跳,是什么笑话这么好笑?几乎很少见左仟浔这么笑,除非真的很好笑。
没什么,祝你明天看房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余牧:笑话竟是我自己????
深夜,左老师又拿出追妻小本本,写道:
宝贝,我的房子都是你的,别租了,我免租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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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烧烤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五花肉在高温的作用下渗透出发亮的油脂,刺啦刺啦地响,香气四溢,弥漫着孜然和微焦的味道。
不是,你们别光顾着喝酒啊,好歹玩个游戏是不是?说话的是戴老师,那张秀气的脸上泛着红晕,明显是酒精的作用。
有什么游戏可以玩嘛?
戴老师摊手,除了真心话大冒险我真不知道。
不玩!难玩!
余牧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她不打算在这里过夜,毕竟明天还和房东约了上午看房,恐怕时间不够。
江老师,我得走了。
嗯?去哪?
得回A市,明天上午有点事,怕赶不上。
快十二点了,两个小时的车程,到A市估计都得凌晨两点了。
但一想到余牧有事,不能耽搁她,江绪渺便说:行,那我送你回家。
左仟浔将俩人的话听了去,忙说:刚好我也要回去,要不我送余牧吧?
江绪渺想都没想,直接把车钥匙拿给左仟浔,那小牧我就交给你了。
左仟浔朝她眨眨眼睛,笑道:没问题。
*
两人到停车场提车,余牧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摸出来看消息。
左仟浔好几次想和余牧搭话,但看着她拿着手机在回复消息,便没有打扰。
上车过后,左仟浔坐在驾驶位准备开车,听到身旁的余牧一声叹息,赶忙看她,发现眉头紧蹙,看起来有点焦急。
怎么了?
两分钟前,队里的人跟我说,有个同事牺牲了。
左仟浔心突然揪了起来,这么突然????
嗯,太突然了,昨天他还在朋友圈发他孩子的视频来着。今天就有时候意外说来就来。余牧说到这里,突然有点哽咽。
牺牲的是另一个队的副队长,以前一起执行过任务,他人相当的好。
最重要的是,好像是前年他才结婚,去年有了女儿。这家属知道了这事该多伤心。
那我赶紧送你回去。
嗯。
余牧没再说别的,别过脸去看窗外。左仟浔识趣地没去打扰她,而是加快了车速。
车子缓缓行驶下山,掠过山峦树影,余牧盯着快速倒退的影子发呆。
他是在缉l毒任务中牺牲的,歹徒虽然逮到了,但他人没了。余牧想起上次自己执行任务,组里的几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小伤。
为了保证社会稳定,他们常常都有一种走钢丝的感觉。可余牧觉得,既然选择了做警l察,那丢掉怯懦,无畏无惧,只是这种情况还是太让人伤心了。
一小时后,车子开出山路,行驶在郊区马路上,左仟浔突然和余牧搭话:
你工作这些年,遇到过什么比较危机的事么?
在这之前,余牧已经一只手撑着下巴发了很久的呆。她回过神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