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东离使者来朝之事,礼部已经在准备了,王爷您尽管宽心!”石坚站在桌前躬身说道。
穆良延浅浅地“嗯”了一声,便示意他下去了。
石坚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要汇报一句“几日前,霍大人曾派人打探那日锦绣堂之事!下官是怕,这霍大人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穆良延猛地抬头,一双眸子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握着书卷的手虽然不自觉的紧了紧,但还是淡然道:“好,知道了。”
石坚刚刚离开了枢密院前厅,穆良延便将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当年霍家事情是他亲手办的,可那件事形式规矩,从无半点冤屈。他知道霍景此般回京便是冲着他来的可是二人在朝堂上也并无过多来往,他却三番四次地抓着白术不放。
面上说是白术少时的玩伴,左一句“妹妹”,右一句“阿术”。同已经嫁了人的女子私下往来,他这心思已然昭昭。令穆良延在意的从不是他对白术的百般接近,他怕的是霍景会把白术当成他们二人争斗的工具,把白术无辜的拉下水。
他从腰间掏出一枚短哨轻吹了两下,眉头紧锁,不安地望向门外。
随着哨声前来的是一道黑影,黑衣人半跪在地上,声音低沉道:“不知堂主,有何吩咐?”
这黑衣人倒也是聪明,自前几日,新任主上继任后便自觉改口称他为“堂主”了。纸组织太庞大了,他与眼前站着的这位也不过是为人马首是瞻的小卒罢了。街头巷口的小贩、名堂钱庄的掌柜、朝中的大官小吏皆有可能是‘纸’的暗探。
所以,即使是在这枢密院里说话,他也是小心谨慎的。
“这几日派人盯着霍景!”
站着那人并没有把这所谓的称谓当回事儿,倒是同平常一般语气说话。
但是那道黑影却突然说了一句“此人,主上已经在派人盯着了。他从盛京递出去了一封信,是送去陇西的!”
此话一出,穆良延瞳孔微震。
这件事情委实出乎他的意料,若是这位新的主上也在派人查霍景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位新的主上他也在朝中。
“主上已经命人将信拦下了,并且换上了另一份信上路!”声音是从黑影处传来的。
穆良延漠然。
“信上写了什么?”
“属下不知,但是主上派人去送的假信写的是:京中无事,大可放心!”
男人陷入了深思。
良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穆良延挥挥手,那道黑影便消失在了屋中。
推开门的是陈珂。
照旧是那一身红艳的衣裳。
穆良延并未在意,只是转身坐在了案前,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有事?”
“何主事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他儿子是在城外被人刺杀,确实同我们枢密院毫无干系。不过,我们此般行径,军改之事怕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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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前的男人黯然而轻嘲地一笑。
“但凡他敢拦本王的军改之事,那本王倒也不用对他客气了。私运军火之罪没带上他,那是本王想留他一命!”
陈珂闻言自然有了底气,腰杆自然也站直了。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一生都在追逐的脚步。她的心意她不信他从未知晓。从军营到盛京,他同她从未多说过一句与政事无关的话,除了那句“炽红色衬你!”。
“王爷!所以…您…您…娶那侯府小姐…是为了城远侯能在朝堂上帮衬您吗?”她正是见他在伏案看折子,所以才敢大着胆子问了这么一句。
穆良延抬头。
“本王在朝堂上不需要任何人帮衬!”
陈珂已然知晓穆良延这是在婉拒她,可她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你又是当真喜爱那娇滴滴的侯府小姐吗?你同她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穆良延的脸瞬间就黑了,他手里正在写字的笔突然停顿了一下,缓缓道:“陈珂你醉了!先回去休息吧!”
她早就想到今日若是不成事儿,明日便也不好待在这枢密院了。可是她偏偏爱他,爱的疯魔。所以,在方才的那盏茶里下了药。
她径直扑向他怀里,抓着他的袖子,连声啜泣道:“这么多年,阿珂对你的心意,你真的不知道吗?”
穆良延将手里的笔抛下,便要推开她。奈何那女人从他腰上顺势往上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他背靠在隐几短椅上,双腿被她压着更是难以动弹。
偏是那女人不知廉耻地扯着他的领口,在他身上乱亲一通。一只胳膊撑着她的身子,一只胳膊拼了命地捂着他的嘴。
今日他也不知是怎么了,浑身酸软乏力。如何也挣不脱那女人的束缚,他脑中开始有些混乱迷糊。终于,看着那鼎香炉中的熏香他似乎明白了。
这是有人忽然闯了进来。
穆良延逆光望去,直觉得那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但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便是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