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床前怒气冲冲盯着他的正是白术。
她双手交叉横在胸前,时不时撅嘴怒骂两句。但见他醒来,还是温和地喂他喝完了药。
他冲着白术傻乐,一副大难没死的模样。
白术歪头向他苦笑,随后便掐着他的胳膊厉声道:“好啊!这是红杏要出墙被我亲自捉到了啊!”
“不知王爷可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穆良延摇摇头,本想解释两句。可是嗓子不知为何忽然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白术拍案而起,气得来回在床前踱步。“好啊,穆良延,你现在倒是连解释都不解释了!”
穆良延在床上着急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手脚并用地比划着。白术根本就没看他手上比划的什么,自顾自地摇摇头,喃喃道:“既然如此,王爷便把三百金交于臣妾。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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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金!”
“皇婶我凑够三百金了!”
门外传来的是长平熟悉的嗓音。自长平郡主住在王府后,整个府中也都活络热闹了起来。先前白术冷着性子,穆良延对府中之事也不慎伤心,如今倒是有了个家的模样。
穆良延看着长平喜笑颜开的模样走进屋子,内心苦楚真是无处倾诉,双手捂脸痛哭。
“长平来得正是时候!这三百金给了皇婶,我就把你皇叔完完整整地送还给你!”
“皇婶你这哪里是和离?你这是自己跳出火坑,把我推进火坑啊!”长平也在那面前阴阳怪气起来。
长平摇摇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袂,叹气道:“本郡主可不想瞧见我那未来的继婶成日穿着同我一般的红衣,想一想就叫人头疼!”
白术捂着嘴偷笑,“就怕将来苦了我们长平咯!”
躺在床上的穆良延看着眼前两人一唱一和,差点要气死过去。
长平前来不过是想看看皇叔醒了没,见眼下自家皇叔好得很,便也没有再过多打扰。不过,同皇嫂那出戏倒是唱得蛮有意思。
“你怎么也学着长平那般胡闹了?”床榻上的穆良延有气无力地说道。
白术没说话,一脸认真地往穆良延嘴里塞白粥。
今日她带他回府的路上便替他诊了脉。他那脉象混乱不堪,他能强撑到她去已是不容易了,若不是跟在穆良延身后的暗探及时送来消息,今日那红杏怕是真要爬到她头上了。
看来确实得派个人时时刻刻监视着穆良延。
不过另他更好奇地是他身上所中之毒。上次在屋中他毒发却强忍着瞒了她,这次却因为被人下了□□而克制住了。但这其中种种她还是不解。
白术脸色骤然沉下。
“这牵机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良延见也瞒不下去了,便只好坦言:“当初刚准备回京,却不成想有敌军突袭。箭上有毒,我也是侥幸活下来的……”
这牵机毒的药方只有大药谷的人知道,这毒药也是极难制作。她当初也是在师兄熬的汤药中不慎放错了药才制出此毒。怎么还会有人知道这个毒药方子?!
此事,除了她,便是两个师兄了。
“这毒眼下我也解不了,有一味至关重要的草药在我大师兄身上。如今,我也只能帮你暂时压制住毒性了!”白术垂头道。
床榻上的玄衣男子眼角微微弯曲,像是在笑。他轻声说:“无妨,有你便足够了!”
他为何不将他深重剧毒之事告诉她,他明知她是药谷传人,精通医术,可还是在她面前一再装作没事的样子。这究竟是什么缘由,她也不得而知。
两人忙碌了一整天,白术此刻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穆良延见状往里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大半张床,有些沙哑道:“困了就睡吧!”
白术顺势躺在了床上,总算是歇了。浑身的筋骨也都放松,她躺在床也总算知道了他照顾自己的不易了。
这时,左手边的男人突然覆过来。
白术看着他这动作有些忧虑,这不会是余毒未解吧?
她颤颤巍巍问:“你…你…做什么?”
穆良延突然就笑了,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说:“给你盖被子啊!你想什么呢!”
白术这才送来口气,方才蜷缩在胸口的拳头也都缓缓放下了。昏睡间,便翻身,搂住了身旁的男子。
穆良延:“我不是抱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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