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稚并不知晓这世家关系,也并不是这位自称是王妃母亲的人并非是白术的亲生母亲。看来她以后要多带着小稚出去转转了,省了嫁进将军府,还得从头学这些。
她很好奇。自她嫁入王府中,这位继母她便再没见过了。怎么今日又突然找上门了?是因为她前些日子联合长平打了她儿子一顿吗?还是这位温润恭谦,端重贤良的继母又有了什么别的心思呢?
她今日挑了一件压花祥云雪缎,合领对襟上是独树一帜的牡丹花纹。表面上看着像是见普通衣裳,但是细细打量便可看出其低调内敛。
对上那样的心机算计的继母她选起衣裳来都变得愈发紧身。她主动上门来寻她,做不过三件事:求她、责备她和算计她。
她是未曾同这位继母打过交道,但是她母亲在世时,父亲不还是照样被她勾走了魂吗?一天到晚打着为她好的幌子,行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幸亏她自小便搬去了乡下,眼不见心不烦的为好。
白术在小稚的搀扶下缓缓走去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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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还未进前厅便见着自己那位继母在前厅里训斥自家下人。
“好大的胆子!你们这帮狗奴才!我可是你们王妃的母亲,你们拿这凉茶来糊弄我,这是要打王妃的脸吗吗?”那王氏正插着要在王府的前厅里颐指气使。
小婢女见情况不妙,怕得罪了王妃以后没有好日子过,连忙跪下,小声道:“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去给您烹热茶!”
小稚搀扶着白术走进前厅,白术走过停在桌前用手指贴了一下那茶壶。那茶壶的温度尚可,那茶的温度自然也不会是王氏口中的那般凉茶。
白术径直走过王氏身旁,坐在正厅上。
如今她已成了王妃,照理来说见到这位侯府的夫人也是无需行礼的,更何况她做王妃时也未曾向她行过礼。
王氏于她而言就是杀母仇人。
若不是因为有王氏同父亲在外苟且偷偷诞下一子,母亲便也不会被气得一病不起。
白术手肘拄在桌上,轻揉额头。
良久,也未曾开口。
坐在一旁的王氏却着急起来了,她忽然站起身凑近问道:“阿术,这几日是身子不舒服?母亲认识一个名医,改日叫他来给你瞧瞧吧!”
站在一旁的小稚开口道:“大胆!王妃娘娘那自有宫中御医月月来请平安脉,何须要你那乡野村医!”
王氏瞬间哑口无言。
如今跟前这个是白术的贴身婢女,若是白术不点头,这小婢女又怎会肆意开口。眼见是白术这丫头故意要给她下马威。
“小稚,大胆!怎可如此同夫人讲话!”白术接过话头,呵责了两句。
小稚低头“哦”了一声,便退回了一旁。
“不知夫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白术故作欢颜,但是脸上的勉强却显而易见。
王氏回望着前厅里的一众婢女迟迟不肯开口。
白术便挥手示意她们下去了。
小稚来的路上才知晓这位原来是继母,便也怕这王氏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儿来。她低着头,本不想离开的。没想到那王氏做事竟然如此谨慎,连她都要回避。
众人走后,这王氏方才从怀里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封信塞给白术。
信上赫然写着“吾儿亲启”四个大字。白术一瞥便知道这是白连山写来的信,如今他是见时机成熟了便来拿她做棋子了?
白术轻笑一声,随后拍案而起,对着满脸期待的王氏厉声说道:“我白术可从不是你们手中玩物,更不是你们任人宰割的羔羊!有些不该做的事便不要做了,这要是事情败露这可怎么是好呢?”
白术捏着王氏的下巴,邪魅一笑。
自成婚前她就想到了,父亲同意将她嫁进侯府不过是将她变成秦王一党的眼线。这事儿因为秦王离京便就没了消息。这安稳了几个月,她以为也就相安无事了。
这如今是都铁了心不叫她白术过安生日子了?
王氏匍匐在地上,骤然抬头道:“你个贱人的野种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就变凤凰了吗?以后我有法子让你来跪着求我!”
这王氏骂了白术的先母,她便是再冷静也忍不下去了。一巴掌就打在那王氏的脸上,凑在她眼前恶狠狠地说了一句:“那边看看,到底是谁来求谁吧!”
她抓起桌上一只茶杯摔在地上。
她拾起地上茶杯的碎片在自己的左手掌上狠狠划伤一道。那滴滴血珠瞬间就从她的伤口出冒出,顺着手掌往下流淌,低落在地板上,也低落在王氏的手掌上。
白术敢如此大胆,是因为她早就知晓了过几日魏国公家的夫人寿宴。如此一来,悠悠众口,继母恶毒的说法便会深深地烙在王氏身上。
“夫人,您为何要划伤女儿的手啊!”
“女儿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一众婢女闻声便匆匆跑进前厅里,却都被地上那殷红的血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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