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跟宋檀来往密切,他知道不稀奇。
陆修默了会儿,抬头:“你对旁人确实挺好的。”
这夸赞的话从陆修嘴里说出来,不仅匪夷所思,更觉头皮发麻。
梁婠没敢接。
他又道:“这件事我会叫人去查,但日子久了,未必能查得到。”
梁婠:“这是自然,但无论如何,你肯帮忙总是好的。”
陆修冷冷一哂,“你每回求我的时候,态度都出奇得好,只不过——”他斜睨她一眼,“每每利用完,就想过河拆桥。”
梁婠讪笑的脸一僵,有吗?
正琢磨如何解释,他却正色道:“那栽着柳树的地方你还能想起来吗?”
现在,要说她最担心的人也只有宋檀。
divclass=contentadv前世,宋檀因偶感风寒,久病不愈、缠绵病榻,直到冬至那天香消玉殒,出殡之日,惊动了不少人,都是想最后看一眼檀郎的。
梁婠放下手中的衣服,站起身出门。
“讨债?包括我吗?”他一动不动,亦回看她。
脑海中莫名就响起,抄家那日,阿娘在身后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梁婠奇道:“你是怀疑那信里有什么暗示?”
这些事情原不需要来向她汇报的,但总管事这两日告假,她少不得要帮忙照看着些。
她说此生做的最不可饶恕的事,就是生了她。
梁婠掀开帘子坐起身,晨光穿窗而入,照得屋子明晃晃的。
“或许吧,”陆修黑眸瞧着她,“据我所知,梁祭酒是酒后失足落水而亡,你又凭何觉得他是被王素害死的呢?”
但凡现在提要求,条件就是让她在他衣服上绣蝴蝶。
他略略沉吟:“你母亲可有对你说什么?”
陆修沉默着拉过她的手。
小婢女神色惴惴不安。
“改日带我去,”他眸光沉凝,是说不出的严肃。
梁婠抬眸定定望着他:“或许她厌弃我不是没道理的,如果我真是来讨债的呢?”
他屋中是铺了地毯的,可就是这么巧,偏偏瓷瓶摆放的位置,刚好没铺上。
婢女脸上有些许迟疑:“听她所说,是有家人来了。”
梁婠皱起眉头,秋夕正是因为家里的人都没了,才在梁府签的死契,如今这哪来的家人?
她来了这么许久,尚不曾去过陆修的屋子。
前世,不是不存在这个问题,只是那时,她并不关注陆氏,所得到的消息也都是道听途说。
梁婠移开眼,看向角落里的多枝灯,烛火摇曳。
“这碎片可要收拾净了,莫得扎了人。”
他常年敷粉,许是用的量过了,隐隐有中毒的迹象,好在并未深及内里,只在皮上。
“梁姬?”
梁婠看了一眼,就准备退出去。
“秋夕这两日很忙?”梁婠拧眉问身后的婢女。
梁婠有些懵,在他专注目光逼视下,所有心思无所遁形,只能老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