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顺着线索给刑部压力给邙沟定罪速速结案,以免生出差错平添麻烦。
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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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上门来,求李老的雪中炭。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要在此案中保全邙沟,他只能死马还当活马医,求李老。
“呼……”
李老回到府中的密室中,烧掉了十二号锦囊。
有关处置李宗旭的锦囊有两个。
十二号给的是李宗旭的死法,前面三号给的是如何铺垫他的死。
李宗旭手中所有的流动资金与八成资产,都被暗地转移给了李老,受李老私下势力的控制。
将钱财从视财如命的李宗旭手里掏出来其实不费劲,或者说顺利过头了。
李宗旭听到李老所说的,当即拍板同意了。
他大袖一挥,满脸认真的说,
‘老叔的安排,侄儿岂有不应之说?’
李老自诩不是有妇人之仁的心软之辈,可那一刻他的心确确实实抽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李老觉得李宗旭死有余辜,却也为他的死而难过。
不体面啊,不体面。
不是脸面的问题,而是方方面面,其他那些不好用语言概括的。
“唉……纵有千般毁誉,一念陈情足怆然。”
李老枯坐半宿,起身在给李宗旭的祭文中写下了一句:外虽存瑕,内守萱堂,斯人已逝,独留蓼莪之悲,论语之叹。
天未亮,李老就出门了。
李宗旭停灵于郡王府中。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且不论李宗旭日后被如何处置,如今他作为郡王死去,该有的殡期、吊唁、祭文,他一样都不会少。
李老来得早,不是想触景生情多哭一会儿。
他是冲着李宗旭仅剩下的那点善,给他留个后。
李兆,李宗旭之子,一身孝服,跪在棺前一夜未眠。
李老屏退旁人,他没有跪下,没有长辈跪晚辈的礼法。
他看着李宗旭的棺,对李兆说,
“兆儿,叔祖给你指条明路。
死后出京吧。”
李兆此时有些木楞,他茫然道,
“去哪?”
“去找你堂弟。”
堂弟……?
李老说的隐晦,可李兆不在长安、又辈分上是他堂弟的只有一人——去朔丹和亲的李唯殿下。
李兆没想过自己要怎么出长安,也没想其他复杂的。
他只是一笑,哽咽又自嘲的说道,
“叔公……我现在连狗都怕。
我能去给堂弟添麻烦吗?
与其这样……我不如随我爹去了,我纨绔我糊涂,我去地底下孝顺他,我去下面孝顺他……”
说着,李兆嚎啕大哭了起来。
李老看着这样的李兆,心里不太是滋味。
李兆是纨绔。
可李兆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是去了万香楼不假,可他该交的花酒钱不少还多,也不像他爹那样对清白平民女人下手。
打理不明白铺子,甚至不想给平民发工钱,都是李宗旭给他在后头兜着,没闹出过人命,使人伤残的斗殴都没有。
前些日子因为顾安那女角儿的算计,甚至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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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没眼瞧着叹了口气,
“叔公愿意给你指路,就是因为你这颗赤诚心。
你的良心还没坏透,你还有的救。”
“我……”
李兆觉得李老这大实话说的有些扎心了。
叔公,我爹才刚进棺材,要不您安慰安慰我呢?
李老瞧的出李兆的情绪变化。
傻小子虽然脑子不灵光,可血脉传承、平时又在李宗旭身边耳濡目染,他的本能已经先他一步做出了行动与选择。
“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趁着朔丹那边还没下大雪,你一个人加紧赶过去来得及。
只带最简单的衣服,出了雁门关,你堂弟就派人来接你了。”
李兆没想太复杂的,他只是问,
“那我不给殿下带点银两什么的吗?”
“带着你爹养的死士一道儿去吧。
路上也就吃点苦,不要怕。
去了以后殿下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他是你堂弟,他只会想你好,不会想你坏的。”
李兆点头,虽然对突然敢去朔丹这件事有点迷茫害怕,但他还是点头回应,
“叔公你放心,我明白,我都明白,我路上不怕吃苦,我也不会给堂弟添麻烦。”
他不知道他爹到底犯了什么大事、惹了什么祸,能让一向稳如泰山的叔公做此下策,只是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
兴许是没时间详说,又或许是不知道更好。
这些年,李兆也不全是糊涂着过的,他知道自己最大的优点是听话。
所以事到如今,他也只是说些让李老放心的话。
毕竟叔公还要留在京城善后呢。
女帝对李家不好,堂弟都被送出去和亲了,还用举别的例子吗?
“走吧孩子,好好活着,好好坚持着,别断了你爹的血脉。”
李老是担心他遭不住这一路的颠簸。
“叔公你别总担心我,你也要保重,我……”
李兆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回来。
在外面活着就算了,他以‘死’的名义出了长安城,又哪里好再回来。
于是他给李宗旭磕了九个头,又给李老磕了九个头。
如此就当别过了。
李兆换上了一身厚实的衣服,带了一兜细软,被一个长相极为魁梧的大汉抄着就上了马。
身边的死士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李兆琢磨了一路,他想这人恐怕不是他爹的,而是李老的。
叔公是怕他害怕吧……说是他爹的有亲切感。
一路走的大道,不太用担心匪寇。
驿站那边都打点好了,雁门关以前用的都是八百里加急的文书。
十来号人一路疾驰,马不行了就换,人不行了就停。
李兆发现自己只需要保持活着的状态,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挂在人身上就行。
还……挺有安全感的。
第一次这么赶路,就挺新奇的。
把头蒙起来,也不管什么风沙嘈杂的,累急了咋的都能睡,也不难熬。
最后临近
请收藏:m.qibaxs10.cc ', '')('雁门关的时候,李兆身边只剩下两个死士了。
“孩子,你洗个澡,我们待会就出雁门关。”
“好。”李兆点了点头。
他生怕出什么变故,于是哪怕这是第一次亲力亲为的洗澡,他也没浪费时间。
擦头发的时候,两名洗完了的死士帮了他的忙。
他换上了这一路都没穿过的郡王世子服,戴上了发冠。
“嗯……俺不太会这种东西,孩子你看还凑活?”
李兆对着盆里的水瞧了瞧,点头,
“还成,挺好的,多谢大叔。”
这一路上李兆成长了很多。
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要呵斥谩骂表示不满了。
可现在他回顾着以往,只觉得好像是在梦里。
他这么十七年一直活在他爹为他编织的桃花源里。
死士接下了李兆的感谢,回应道,
“不客气,都是为李老办事。”
而后他抄起李兆,给他戴上了面巾,复刻着先前的赶路方式,“走吧,不要睡咯,最多一个时辰就换你堂弟的人送你了。”
“好,我知道了。”
李兆的眼神中多了些希冀和期盼。
只是单纯的,他乡遇故知的那种。
他想自己堂弟应该也会开心的,远在朔丹有个正儿八经的血亲陪着。
他得学会做一名成熟的堂哥照顾弟弟才是。
不过他会些什么?
……
要遭。
这么多年来,李兆第一次如此深刻的反省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斗鸡走狗是多么的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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