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这人会猜到,没想过这么快就猜到了。
嗯。
温白眼睛又闪了一下:阿伟爷爷真的是城隍!
那语气,就好像城隍比他这个阴司之主都要高上一些,陆征莫名有些不快:嗯。
那就是要让阿伟做小城隍的意思吗?说着,温白还回头看了周伟一眼,语气藏不住的惊喜。
陆征:
之前还有些收敛,现在压了半天的脾性总算冒了头。
被拘着烧了半个月的元宝,都没分清是野鬼还是阴差,还想坐城隍的位置?
百年之后再说吧。
温白:?
也就烧了一星期的元宝,怎么到他这就硬是翻了两番,成半个月了。
四舍五入也不是这么入的。
但再怎么说,这人也是阴司之主,以后如果阿伟真做了城隍,说不定还得跟阴司打交道。
温白觉得还得为他驳回点面子,于是认真道:阿伟胆子是小了点,但学东西快,肯定用不了百年这么长。
陆征深深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温白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想起刚刚陆征的话,问道:城隍不归阴司管吗?
难道还是两个体系?
陆征只道:不隶属于阴司。
温白:?
那隶属于哪一支?
听到他这么问,陆征放缓了脚步。
他侧过身来,直视着温白:我。
温白:?
有那么一瞬间,温白竟觉得在陆征身上,看到了小莲灯的影子。
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他赶忙揉了揉额角,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再想陆征的事,温白又琢磨起城隍和阴司的关系。
城隍不隶属于阴司,却隶属于陆征?
这是什么意思?
陆征心情好了些,解释道:城隍保民生,阴司治阴魂,职责不同。
温白大致能理解。
陆征继续道:职责不同,却都是地官。
温白恍然大悟。
是了,城隍自古以来便是地官。
虽和阴差派系不同,但却是正统出身。
是地官,就都归陆征管辖。
这么说来,的确直属于陆征。
温白回头看了周伟一眼。
所以这看似意外的野鬼事件,里头说不定还有他爷爷的授意。
如果是这样,那即便这次我们没来,阿伟也不会有事?温白猜道。
陆征:嗯。
温白差不多能肯定了:周伟爷爷是故意的?
摔过跟头,才会有记性。陆征说完,有意无意朝着侧堂那边看了一眼。
温白:
没让周伟送,温白带着陆征出了老宅。
之前让他觉得寒栗的棺材铺,现在看来,已经没那么阴森了。
尤其是在知道城隍的事后。
如果他没猜错,周伟说的从来没见过的城隍庙,很可能就在这老宅附近,甚至就在老宅里头。
车还没到,出了街巷,正是对风口,晚风打在身上,甚至有些疼。
温白被吹了个正着,下意识抽了抽鼻子。
陆征皱了皱眉。
他就没见过比温白更娇气的人了。
过来。陆征沉声道。
温白眨了眨眼睛:?
陆征不想说话,直接扯过他的手腕,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随后,曲指在那个白玉葫芦上敲了一下。
很清的一声脆响。
紧接着,白玉葫芦周身闪过一小片红光。
感受着那逐渐上升的温度,温白有些不确定道:它好像在发烫?
陆征敷衍似的应了一声:嗯。
温白总觉得那红光的颜色跟小莲灯灯火的颜色很像:这是小莲灯灯芯的火吗?
嗯。
我们吵醒它了?
没有。
温白:那这光
陆征轻声道:只是散点火气。
温白只顿了一下,很快就猜到陆征让它散点火气的原因。
老板体恤下属,看他冷,特地让他取取暖。
温白向来是别人给三分,他便多还一分,于是立刻眉眼一弯:谢谢老板。
陆征:
都哪学来的这一套。
说话就说话。
好好的撒什么娇?
谢完大老板,温白又低头看小老板。
还是有点不放心:确定这样不会吵到它吗?
毕竟平白无故被敲了下。
陆征却不甚在意:够久了,也该醒了。
意思就是吵到就吵到了,顶多只是提前醒一醒。
温白有点抱歉,轻轻摸了摸小葫芦,还是出声为小老板正名一下。
谛听说它年纪小,觉多是正常的。
而且真要比起来,似乎老板您才更能睡。
它不想醒,没人吵得醒它,陆征这才说道,言罢,还看了那莲花印一眼,吃多就睡,散点火气还能减点重量。
和一般纸灯相比,是有些重量。
可大小也就一盏小纸灯,能胖到哪里去?
小孩子的自尊心远比他们想象中要来得多,虽然知道它还睡着,听不见,可温白还是怕它不高兴,趁陆征转身的瞬间,连忙低头轻声开口道:我们才不胖,小老板是最漂亮的小纸灯。
温白忙着安慰小老板,没注意到陆征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下。
车开到第一山庄,温白让陆征下了车。
在谢过老板时间不早了,今天也辛苦,勉强能让他在这边住一个晚上的慷慨决定后,头也不回,方向盘一转就走。
陆征:
一路上,温白还在想要编个什么理由,把杨文谦和方乐明骗过去,谁知道一回寝室,周伟却已经在里头了。
导员让你回来的?温白问道。
和刚去时比,精神的确好了不少,可再怎么说,也将近一星期没好好休息了。
回来的时候,他还特地提了一句,说学校那边他会解释,让他好好睡上几觉先。
怎么现在就赶回来了?
周伟在杨文谦和方乐明跟前打了个马虎眼,走过来压着声音道:我爷爷让我回来的。
温白:你爷爷?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