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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冥府之后——七寸汤包(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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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看元元。

温白说完,才意识到,眼前这人是谛听。

听人心,辨万物的谛听。

谛听头也不抬:放心,我没听见。

温白:

真没听,谛听示意温白别站门口,进来坐,毕竟是陆征明令禁止过的,作为明面上的下属,偶尔也得听听。

是你刚刚进门时候,看到是我,失望的表情太明显。

温白:

他觉得没有。

肯定是谛听看错了。

元元还在睡吗?温白看着墙上的牵牛图说。

本来该醒了,谛听偏眼,往墙上一扫,陆征又给喂了一口灵力,睡结实了。

灵力吃撑了,就跟饭吃多了犯饭困一样,平日陆征也不太让它多吃,温白走到画前,有些疑惑。

谛听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没出什么问题,就是睡不踏实。

温白偏头看他。

毕竟竹枝上带了你的血,你消失那两天,可能感应到了什么,睡睡醒醒,陆征怕它醒来闹,就喂了灵力,暂时封了那画。

说到竹枝,温白顿了下:元元能吃进我的血,也是因为那竹枝。

嗯,谛听走过来,说不定比陆征的还要更适合些。

温白没说话。

怎么,谛听笑了下,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吧。

温白没否认:嗯。

其实我也觉得挺稀奇的,不过这就是你和陆征的缘分。

谛听给温白泡了一盏茶:我听陆征说,你去那边的时候,里头下雨了,还打了雷?

谛听说的那边,自然是千年前的人间。

嗯,温白抿了一口热茶,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进了祭夜图。

但祭夜图中没打雷,也不下雨。谛听接口道。

温白:嗯。

出现了一点偏差,他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或是画出了问题。

但温白还有一事想不通。

我到那边去的时候,其实找了当地的城隍。

谛听大致听陆征提起过。

他说他算过,那几天人间应当都不会有雨才对。当时听到雷声的时候,城隍反应还比他大一些。

那几天人间也的确不应该有雨。谛听悠悠道。

温白注意到他说的是不应该,而不是不会。

周伟和钟时宁应该和你说了,那时候,天象有点乱。谛听转头看着温白。

温白心里咯噔一声:嗯。

他默了一会儿:你是告诉我,千年前的天象,也是被影响了。

谛听也说不好,但给出了一个最可能的结果:沉沙河本就是可通阴冥的大河,断流了几百年,突然过了水,雨一下,河水上涨,可能是会造成这种结果的。

说着,谛听又问了一句:那里雨落得大吗?

还好。温白淡声道。

雨落得不大,倒是挺密。

谛听点了点头。

虽是乱了天象,但毕竟隔着千年,饶是陆征,也得被敛一敛。

还好就好,谛听在牵牛图上敲了敲,要是下得跟这头一样凶,这灯怕是也没机会漂到黄泉。

三两下就得被雨打沉。

温白笑了下: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再多放两截竹枝进去。

再给它垫个高高的底座。

保证它能一路稳稳当当漂到黄泉,不至于被挤到岸边。

你多放两截竹枝进去,大概也就不是元元了。谛听调侃道。

温白顿了一下,笑了:也是。

许久后,温白往沙发上一靠,很轻很浅地吐了一口气:其实我看到陆征了。

谛听没太在意:他十来分钟前也才走,碰上了?

温白:不是。

我是说,在那边。

谛听拿着茶盏的手倏地一顿,茶盏一晃,撒了一小片茶水出来。

谛听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你是说千年前?

温白抿了下嘴:嗯。

什么时候?在哪里?谛听放下茶盏,转过身来。

天亮之前,我在流光河上头的石桥上,他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屋檐下。

谛听:遇上了?

没,温白摇了摇头,我看到了他,他没看到我。

温白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谛听,还是说给他自己:他手里拿着一盏莲灯。

当时隔着雨幕,他其实看不太清,但他觉得那就是陆征。

陆征的确去过一趟人间。谛听说道。

温白声音好像也氤氲着那时的水汽:那他手上那盏灯,应该就是元元。

谛听都没料到,其中还有这么一遭:嗯。

我差一点就喊他了。温白失笑。

谛听看过来。

温白坐起身:没喊出来,天就亮了。

他去阴司做什么?温白又问。

谛听:现在才想起来问?

温白垂眸,当时他不是说没找他么,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法问。

谛听没拆穿温白:收拾摊子去了。

在古街和沉沙河下面,一发现苏蔺的气息,就直接找了上头的人要说法。说着,谛听不着痕迹看了身侧这人一眼,否则,也不至于让九章去把人接回来。

要说法?

谛听言简意赅:就是干架的意思。

火发得大了些,天象一乱,阴司下头也容易出问题,就下去收拾一下。

温白再一次意识到他这事,到底引起了多大的麻烦。

温白皱了皱眉:抱歉。

你道什么歉。谛听失笑。

过了一会儿,谛听起身,把窗户打开。

他靠在窗边,看着那已经下得稀稀落落的雨。

温白,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是天意。

但也不单是天意。

温白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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