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
谛听走过来的时候,还挺有闲情地把摊在茶几上的牵牛图卷了起来:纸灯身上流着他的血,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朱雀:
朱雀没想到,自己刚说过,接下来无论陆征再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觉得震惊这句话都没捂热,就被他一铲子掀翻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纸灯,看了看温白,又看了看陆征,最后说道:你、你是说这纸灯是陆征和这人族一起生的?!!!
温白:
陆征:
谛听:
朱雀一族是只对气息敏锐一些吗?温白僵硬问道。
陆征:天道给他们开了一扇窗,总要顺手关上一道门。
朱雀:
朱雀:到底怎么回事啊?
谛听怕再说下去,等会儿陆征动了手,阴司满地飘羽毛,于是三两句把事说了一遍。
朱雀:
其实也没差,总归都是儿子。
儿子?
儿子?!!
朱雀猛地一拍脑袋:靠,对了!我儿子呢!
温白:
难为您了,还能记得。
谛听把盒子扔了出去。
朱雀接了个正着。
你们怎么想到把蛋下到那地方的?谛听啧了一声。
朱雀:说来话长。
温白很合事宜地打了个哈欠。
陆征:长话短说。
朱雀:
温白有些抱歉,那个哈欠还真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有些困。
陆征虽然听着谛听和朱雀说话,但注意力大半都放在身旁的温白身上,所以很快就觉察到了。
困了?陆征往前走了一小步,半揽着腰,让温白卸了半身的力道在他身上。
嗯。不知道是不是睡意渐重,温白头有些晕乎,声音也带了点不自知的软。
他拍了拍脸,让自己手动清醒:时间还早,先说完小朱雀的事吧,还有余齐的官印。
话是这么说,可温白又打了个哈欠。
温白:
怎么回事?
陆征皱了皱眉:朱雀已经来了,不差这一会。
说完,直接半抱着把人往回带。
朱雀:
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朱雀呐呐道:这就走了?这什么意思啊?
谛听:就是睡觉要紧的意思。
朱雀:
温白这困意来得突然,但也没到困得不行的程度。
只是回了房间后,窗帘一遮,熏香一点,困意就都被牵了出来。
一觉睡到天大黑,他才醒来。
然后,一睁眼。
温白:
谁能告诉他,他为什么会飘在空中???
第71章吻
所有还浑沌着的睡意,在这一瞬间,褪了个干净。
温白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睡前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甚至连兜里那个写着床前明月光的小纸团都还在小莲灯最近刚学会背诗,正是兴致最浓的时候,时不时就要写上几句,送来给温白看。
陆征特意给儿子弄了个盒子,每个小纸团都存进去,几天便存了满满一盒。
许是塞不下了,才塞进了温白的兜里。
那时温白困迷糊了,只隐约记得小灯念了两句诗,然后把小纸团塞进了他睡衣的兜里。
明月光啊温白看着那纸团,微微出了下神后,还挺应景。
随后把纸团重新叠好,放在了口袋里。
他环顾一周,疑惑更甚。
虽然身体悬在了半空中,可他却没有感受到什么失重感。
只在风吹过的时候,没什么支撑点地晃了晃,给他一种很虚无的错觉。
他看不清地下是什么情形,很努力去辨认了,可那头像是被笼在一团光雾里,将所有东西渲成橙黄一片。
不是没怀疑过自己身处梦境,可温白的直觉告诉他,这感觉很真实。
只是他动不了,降落不下去,也升不上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根线绑着,只在小小的范围内,随风晃动两下。
温白轻叹了一口气。
他往后轻轻一仰,衣角被风吹得飒飒响。
声音不算小,听得他很冷。
为什么是听的,因为肌体没什么感觉。
可他还是打了个寒颤。
外头正是隆冬天,寒意料峭,他就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这个认知让温白觉得有些难耐。
这时他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了。
温白放弃了挣扎,不费气力了。
玉葫芦还在,但最开始的时候,他就试着动过两下,没用。
入职阴司的好处在这时就体现了出来,处在这样一个地方,他竟也没觉得多紧张,除了最开始被吓了一跳之外。
如果不是悬在空中,这景致其实称得上绮丽。
虽然夜色是最基本的色调,可这夜色并不沉。
星河月色,嵌在其间,好像这才它们原本的颜色。
他从没离月亮这么近过。
近到好像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温白竟被又勾出了一点睡意。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息,带着烧灼的气息缭绕而来。
温白一惊。
朔风吹在身上,除了晃悠得有些晕乎之外,他并没有感受到凉寒的气息。
可这灼气却有如实质,压得他身上有些重。
一道身影由远及近,等温白看清来人,灼气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陆征!两个字刚说完,温白身子便软了下去。
腰后不知道何时起了一阵风,托着他的腰,把身子撑了起来。
再回神时,那道风已经被陆征的手代替。
温白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一瞬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双手环在陆征颈间,才勉强能借一点力。
两人额间相抵。
一个亲昵到极致的距离。
温白听到陆征重重叹了一口气。
怎么也不知道怕。陆征的声音贴在温白耳际。
他都怕了。
温白不明所以:我不是在做梦吗?
陆征无奈轻笑: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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