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摸自己的口袋,摸了半天也没下文。
我打火机呢?刚还在兜里呢?周伟干笑了一声。
算了,时宁那边有,我们快走快走!
周伟嘴角都快僵了,转身就走。
可走了几步,都没听到温白跟上来的脚步,直觉温白没跟上,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温白就站在原地看着他。
周伟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现在想想,他为什么要问小白你想好了吗?听起来就好像陆老板人间不值得似的。
陆老板多值得啊?
能打,话少,表情□□。
还有钱。
还命长。
就两个字,般配!
周伟的良心受到了谴责,他垂着头走过来,准备道歉。
你的打火机,温白把打火机递过去,掉地上了。
周伟讪笑了下:我都没注意。
周伟手指在打火机上摩挲了一下:小白,刚刚我那话你别放心上哈,我就随口
温白打断他:我知道。
周伟:那就好那就好。
温白笑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周伟看着他。
我想好了。
很早前就想好了。
温白笑意更深:所以别担心。
不知道是不是顶头就是灯笼的缘故,周伟觉得温白的眼睛很亮。
又转念一想。
可能不是灯笼的缘故,是因为说到了陆老板的缘故。
周伟长松了一口气。
他定了定神,这次,极度认真地开口:那就好。
第84章呼呼
聊开后,周伟再不拘谨了,还悄不零丁地往温白颈间瞄了下。
还没回眼,温白的巴掌就已经盖在了他头上。
不痛,就是声音挺脆。
再看。温白眼睛轻阖,语气难得有些危险,手上动作却非常诚实,把那拉到领口的外套紧了紧。
周伟老脸红了下,咳嗽一声,小声开口:你处理过没有啊?
处理?
温白眉头皱了下:处理什么?
周伟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脖子的位置前头草草画了个圆圈。
温白仍然没看懂。
周伟砸了一下嘴,扯过温白袖间的衣服,压着声音道:就、就那些东西啊,脖子上什么的
温白:
别用这种看变态的眼神看着我!他也是忍着羞耻心才开口的好吗!
也不怪周伟多想。
陆征肩头都能有红印,那温白怎么样,都不用细想。
还欲盖弥彰地特意穿了这到下巴的外套,肯定是有些不太方便见人的。
你不知道你自己什么体质啊,脆皮体质,纸都能给你一刀!周伟道,要是破皮了什么的,最好擦点东西。
他看着温白那外套:领子还拉这么高,闷着再给闷发炎了。
温白:
那次是意外,温白一本正经道,而且纸张在一定速度、一定条件下是可以划破人体表皮的。
周伟口中的纸都能给你一刀是因为大学的时候,温白曾被一张试卷划破了手指,那次角度比较刁钻,温白下手的速度又比较快,割的伤口还挺深,止血贴都没用,最后借了隔壁寝室急救箱里两个医用棉球才止住了血。
要不是周伟和方乐明亲眼看着,压根不敢信是一张纸动的手。
那之后,脆皮的称号就并着小白和一张纸打架,打输了,还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光荣事迹传了下来。
你那叫划破表皮?表皮?!周伟看温白一点都不上心的样子就糟心,赶忙把人往里屋推,赶紧上楼看看,要是破皮了就擦点药。
周伟怕温白肩膀真有什么伤口,推的力气也不重,温白很轻易地停了下来。
可能是之前说开了,遮着藏着没必要,温白只稍微不自在了一下,就道:下来的时候看过了。
印子虽然有些多,可没什么破皮的地方,也不太疼。
但是破皮?
温白神色突然滞了一下。
他身上是没什么破皮,可陆征肩头好像是被自己咬了一口?
温白有些不确定了。
当时他看到陆征肩头那牙印的时候,屋子里还只有那盏烛火,没点灯。
他看得不算太清楚。
到现在牙印还留着,那应当是咬得还挺重的?
不会破了吧?
温白有些严肃地想。
小白?小白!周伟在温白眼前招了招手。
温白这才回神:嗯?怎么了?
周伟: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
温白有些心不在焉:没,先去找元元它们吧。
他看了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就过零点了。
周伟点头:你先去随便垫几口,忙了一天了,中午没吃什么东西,下午又喝了一点酒,先去那边吃点,什么都有,好些吃的还是钟老董事长派人特意送过来的。
钟老董事长送过来的?温白还真不知道这个。
嗯,时宁看你这几天东奔西跑的,下午又被灌倒了,就趁他大侄子补觉的时候托了个梦,钟老董事长就送了一桌子吃的东西过来,说让我们尝尝阳城的家乡风味,别说,还真挺好吃的。周伟说道。
依着规矩来说,阴差自入了阴司起,就和人间的亲朋好友无缘了,像钟时宁这样,时常就给他大侄子托个梦的情况,是决计不允许的。
但谛听说钟时宁情况特殊,怎么个特殊法,也没多说,只说他和人间的缘分比和阴司的缘分更深,只要别太引人注目就好。
相当于光明正大给开了后门。
其他阴差心里也没有丝毫不平衡。
一来,能被招到阴司做阴差的,生前大多比较圆满,不像钟家小太爷,生出来就被拐走了,虽然养父待他不错,但毕竟清贫,和原来该有的小少爷命比起来,差了不少,年纪轻轻生病走了,死了之后还被拘在香山,简直惨。
二来,除了钟时宁外,他们当中资历最浅的,也在阴司工作几百年了,人间相识者已无,子子孙孙的,也都各安天涯了。
再者,当初他们刚入职阴司的时候,明面上的规矩还是规矩,但其实也不是没开过后门。
谛听大人当时不知道吗?当然不可能。
只不过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都懂。
还有钟家祖上积了不少德,这小太爷生前没体验完整的亲缘,让他死后多体验体验也算是因果。
不过小白,你说这时宁时不时托个梦的,钟老董事长会不会觉得他还没安息啊?周伟一直疑惑这个。
不是有这种说法吗,只有心中还记挂着亲人,不肯走的时候,才会托梦,等真的再梦不到人了,才说明他真的已经安心投胎去了?
温白直直往前走,语气很平静:你觉得钟老董事长真不知道吗?
周伟猛地一转头:什么意思?
温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又是钟老那种阅历,你觉得时宁在他面前,除了长他一个辈分,有一个小叔叔的身份外,心性能比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