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座夏荷子忍不住降下一点车窗,目送迟瑧走进那座巍峨的老宅,就像一个巨大牢笼的老宅,顷刻就将迟瑧吞噬。
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一趟啊
已经能掌握到两成力量了,只要再等一等,在他们的掩护下,迟瑧一定能成为最强的魔王。
到时候谁还能困住他,谁又是他得不到的。
老宅内是典型的中式庭院设计,两旁引路的佣人都是面无表情僵着脸,带他到来大厅。
迎面大楼梯下来两人,迟瑧停下喊:大哥,二哥。
通过胸前的别针模样微型摄像头,车里的陈骁童看到,迟瑧的二哥迟璟面有异色:小七回来了,好久不见,二哥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吧。
他身边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板着脸非常严肃:你不是还有个手术要做。
二哥差点失态:大哥!
迟瑧不苟言笑的大哥迟珩微不可查按着他肩膀带下楼,对迟瑧点点头:自己上去。
迟瑧面无表情的同款冰山脸,抬脚和他们擦肩而过,余光却扫到他大哥用唇形说:危险,速离。
这唇语还是他大哥教他的。
迟瑧脚下微顿,启步慢慢往上走。
他知道这是鸿门宴,他二哥会不忍提醒他不意外,二哥学医的,自小心肠软,一直以来也不赞同家里把他分出去单住。
是对他颇有照顾。
大哥会这样提醒却让他惊讶了。
他这个大哥是军人,责任大于天,国家安危大于一切。
且他自身也是个大公无私的人,要他大义灭亲简单,要他废公谋私还不如直接要了他命。
迟瑧垂眸笑笑:来都来了,走了不是辜负了大家的心意。
他们也就只能做到这了,进了门道声醒,能提醒固然可贵,会出手救他却难。
迟瑧早不抱期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感冒实在不舒服,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保重身体啊,少吃上火的东西少熬夜。
现在特殊期间,虽然是个普通小感冒,外面都买不到感冒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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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记忆恢复
楼上是一个会客厅,迟瑧上来的时候,他的堂兄弟和堂姐妹们在开小聚会。
大哥迟珩是军人,二哥迟璟学医。
三姐迟珏经商,四哥迟琅从政,五哥迟玹是个设计师,六姐迟琼搞科研。
可以说每个人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典型的大家子弟,各有所长。
独迟瑧排七,一无所事。
年龄最小,也最废物。
他上来了,其他人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各自的低声交谈陡然没了,偌大的会客厅变得寂静无声。
一张几米长的宴会桌横亘在眼前,衣装亮丽的男女端坐两旁,统一朝他看过来,倒有几分垂堂问审的气势。
至于所谓的寿宴喜气洋洋气氛,肯定是没有的,那些贵重而精致的摆设,还是迟瑧印象里的死气沉沉而威严。
桌面上一个四层的蛋糕,勉强能看出一点过生日的感觉,只是寿星又不见人影。
刚才还说着有事要离开的大哥和二哥,现在又返回来。
就在迟瑧后面,迟二哥勉强笑了一下:手术有人接下做了。
哦。发问的是迟家五哥迟玹,他性子不太像迟家人。
迟二哥解释完经过迟瑧身边,想拉他一把,看到大哥迟珩已经上座了,只得先过去。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迟瑧一个人还站着了。
他也不客气,径直走向桌尾,坦然拉开椅子坐下,双腿交叠,直面正前方的首座。
却是空无一人,迟家的寿星当家人,以及父辈那代人都没露面。
迟瑧目光巡视过全场,大概心里有数:祖父呢。
手指在膝头轻点,迟瑧气势竟毫不逊他那些身居高位的兄长们。
还是五哥迟玹开的口:小七这趟回来是为什么呢?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迟瑧扯了扯唇角:回来,拿回我的一件东西。
难不成还真的是为了给人贺寿,过什么生日。
他这话一出,上座的兄姐面脸色各异,迟二哥明显的失望之色。
大概是觉得他不孝吧。
迟瑧本来也没跟他们寒暄的意思,放下交叠的腿起身:我要见祖父,他在哪。
他要找的东西只有他祖父知道藏在哪。
如果他们再跟他打机锋,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离开,怎么来的怎么走。
迟二哥皱着眉压了压手:小七坐下。
三姐迟珏也出来打圆场:开席还早,不如我们先给小七补了年初的生日,看这个蛋糕就是为你准备的。
迟瑧冷着脸毫无所动。
坐却坐下了,不是为了任何人的面子,他倒要看看他这些亲人能置他于何地。
迟二哥看他面色也能知道他所想,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
他们几个兄弟,原本感情也不差,迟瑧因着年纪小又体弱多病,从小颇收照顾和宠爱。
一切都从半年前,或者更早说应该是一年多以前的某天改变了。
迟瑧受心疾所困的身体好像一日日好起来了,苍白的面庞日渐有了血色,同时行事也变得愈发诡秘,孤僻难懂。
他们这些亲人虽然感到奇怪,也为他身体能好起来而高兴。
以前他们为了让他放松心态,多点运动,就尽量抽出时间带着他玩高尔夫草地滚球,这些不太消耗体力需要运动量的文雅运动,现在就更愿意带他了。
只是他们的邀请,迟瑧十次有九次是拒绝的,迟瑧好像更乐意一个人窝在房间里。
也不知道他天天躲着所有人在干什么。
直到半年前,迟瑧晕倒在花园里,从那以后,好转的身体状每况愈下
甚至,忘了那一年里的事情。
就是这种情况下,家里决定,将他分出去独住,其他人则被禁止与他来往。
不说迟瑧还是个未成年的学生。
在突然失去一段记忆的惶恐不安状况下,被家人赶出去,他也理解不了。
如此,难怪他会与他们这些亲人生分。
迟二哥想到这,心里越发闷闷的。
可那是一家之主祖父的决定,他能做的只是私下里偶尔去看望迟瑧。
还是习惯了生意场的三姐热情招呼,带起了气氛。
不过在外人看来,这阵势,倒像是古时候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既要他死,也要人道点让人家吃饱饭。
迟瑧这个好似临死的犯人不会感恩戴德附和三姐,其他人也面无表情不活络,却是性格使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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