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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儿,别犟了,来,上点药。云逸走过来,掐了个法决驱散雷灵锁链,从怀中掏出一只玉色瓷瓶,弯腰递给他。

温辰颓然地席地而坐,头极大幅度地后仰,枕着身后寒凉的冰墙,乌发散乱如倾墨,此时,他双手手腕搭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云逸叹了口气,轻轻拨开他脸侧的发丝,露出了一道道纵横的伤痕:辰儿,又把自己伤成这样,我看着都觉得

滚。温辰重重地抽开了他的手,歪着头,半眯开眼,语气像野兽一样森寒,药拿开,少在这假惺惺。

云逸早料到会是这样,沉默片刻,无奈地笑了:你知道的,师尊决定了的事,你和他抗衡没有意义,与其这么别着,不如顺着他的意思好好修炼,来日你若真有能力诛杀魔君,解救天下苍生,他一定

那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几个人,凭什么要牺牲自己解救他们?温辰轻哼一声,恨恨道,都死了吧,死干净了,天下大同。

此言大逆,实在不该出自一修道之人口中,云逸摇了摇头,撩起衣袍与他坐在一处,简单直白地问:辰儿,你这么急着出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折梅山叶公子吧?

那三个字一出来,温辰呼吸一滞,像被扔进了炉窑似的,冰冷如白瓷的肌肤上火速烧起了一丝绯红,他凌乱地垂下眼,忍过了那阵被人看透了的不适,微愠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云逸好脾气地笑了笑,神情像染了春风一般和煦:昨日刚刚结束的伏魔大会上,正道遭到魔修偷袭,叶公子为救几个被俘虏的别派弟子,受了不轻的伤,看来你也听说了。

所以呢。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揭开,温辰很是不自然,用力地调息几下,努力让自己显得不在乎。

所以一旁,云逸十指交叉着搁在膝上,那纠结的样子真倒像是在认真考虑这件事,良久,才斟酌道,确实有点难办,师尊平生最看不上的就是因儿女情长影响到大局,若是这个理由,以他的性格定然是这样吧,我带你去。

什么?温辰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先是惊愕,然后失落地一撇嘴,算了,会连累到你。

没事。云逸拍了拍他的手背,动作轻盈,态度却不容置喙,辰儿,你入了师门十一年,我这个做师兄的却很少有机会真正地关心你,论起这一点,我心里一直是愧疚的。

他善解人意地笑笑,颇有大师兄的担当:堵不如疏,我们偷偷去,若是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便是。

*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6章化神劫(六)大辰营业,二

惊蛰刚过,白日里的一场春雨湿透了整座仙山,桃花樱花落了满地,嫩红粉白,美煞人间,折雪殿后院盛开的桃树下,立着一丰神俊朗的白衣人,正透过敞开的窗子,盯着屏风后边隐隐露出的半侧人影,目光望眼欲穿。

长青,你不知道,那天被救的几个霸刀门弟子不久前来过了,带着他们的传家宝,非要送给你,亲自向你下跪道谢,诚意十分感人,但是柳明岸手中拿着一罐外敷灵药,在小师弟光裸的后背上轻柔涂抹着,边涂边说,我寻思你现在这样子也不适合见外人,便好好地安抚了他们一番,然后回绝了。

叶长青背对着他,趴在椅子背上,疼得直抽气:道谢就道谢,传什么家宝,下什么跪,天地君亲师我哪个都不是,搞得那么隆重干什么。

闻言,柳明岸笑了:你确实不是,但他们说了,堂堂折梅山长老,竟然会为了几个不入流小门派的弟子赴汤蹈火,这份看重和恩情,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来生他们非得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才能报得。

不入流的小门派?什么嘛叶长青脸枕着胳膊,不太满意地嘟囔,都是一起收拾过魔族的兄弟,分什么大门小门?再者了,人命就是人命,哪有谁就一定比谁高贵,我不就运气好点小时候捡回我的人是你,换个别的出身难不成我就不活了师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不管蜉蝣朝菌,还是大椿冥灵,只要是生命,就有它本身可贵的价值,只要来到这世上,就有活下去的资格,人可以有善恶之分,却不会有高低贵贱。指尖划过他背上被魔息侵蚀后形容可怖的伤处,柳明岸嘴角无奈地一陷,却没有去谴责,只是欣慰地道,说实话,长青,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

嘿嘿,哪有,那是师兄你教得好,和我有什么关系?某些人给点阳光就灿烂,一捡着空子就拍上了马屁,结果刚说了几个字,就疼得狠狠嘶一声,颤抖着怪叫,师兄,你这什么,什么鬼药,疼,疼,疼死我了

疼就对了,这药名叫刮骨刀,其中的灵气会将种在你伤口里的魔息刮除干净,过程和扒皮刮骨没什么区别,疼就说明管用了。柳明岸一手按着他肩头,不让他挣扎,另一手从旁边的桌子上顺了块软木过来,让你一天天的不长记性,别动,要是实在疼得厉害就咬着,啧,别咬嘴唇,咬它。

不用,这点小伤,还撑得住。叶长青咬着牙倔强道,语气虚弱至极,像个背着家长出去浪的熊孩子,回来路上一不小心掉坑里了,自知没理,疼也得忍着。

此刻,他双腿分开,倒坐在椅子上,劲瘦有力的身子绷成了一条顺滑的弧线,从侧面看去,伤痕遍布的脊背上,一对漂亮的蝴蝶骨耸立得分外明显。

温辰站在窗边,恰好看到他汗湿的鬓发下轻染红晕的眼尾,连同着那朵花苞大小的桃花纹,一同微微发着抖,像被窗外细密的春雨打湿了一般,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下泪来。

温辰紧紧地望着他,一眼都舍不得移开,五指扳在窗框上,将上了红漆的木头生生卡出好几道凹痕也一无所觉。

他一定很疼吧先是被魔修大能的魔息灼伤,后又被这灵药刮骨折磨,要实在疼得厉害,就叫出来,别强忍啊!

温辰自幼修无情道,五感不甚明朗,很多伤势对他来讲都是无关痛痒,激不起半点波澜,但若是眼睁睁看着对方受苦,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情绪就像火山喷发一样,痛得不可收拾。

没来由地,他就想起来曾经有一次,他俩一起下山捕捉过一只混入村庄的炎魔,那炎魔实力不强,在两个元婴境修士的手中毫无转圜的余地。

那天,这人受了点轻伤,一直哼哼唧唧地叫疼,说是伤到根源了,御不了剑了,路也走不了,硬是缠磨着人一路从二十里外的桂花镇给背了回来。

当然,温辰心里清楚得很,他其实就是偷懒不想走路,顺带欺负欺负老实人,否则,谁真疼得受不了了,还能在半道上睡到做梦喊着小龙虾再来一盘?

可是现在

大约一个多时辰过去,刮骨刀的药效才渐渐消退,叶长青虚脱地趴在椅子里,全身疲软,被疼痛折磨坏了,柳明岸给他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苦汤药,他看了一眼,立刻本能地皱起了眉,但什么都没说,一伸手麻利地接过来,咕咚咕咚全喝下去了,然后嗑了两颗桂花糖,表情痛苦,聊做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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