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便跟着萧从妄一同下山。
梁昆和魏循都驻守在山下,看见人下山了,梁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下山了,我都要无聊死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营了?
魏循抱着剑道:把皇上送回宫,咱们自然是回营。
两天没动,我这浑身都难受,回去可得好好跟那群家伙打一架。梁昆兴奋道。
都站好了。魏循冷声道。
萧从妄把姜昭送上马车,这才走到魏循面前询问是否有异常,魏循说一切正常。
梁昆目光对上站在不远处的兄弟身上,只见他们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明显就是有话要跟他说,表情那样兴奋,肯定是有有趣的事儿。
他心痒难耐,就等着王爷上马,赶紧过去听一耳朵。
魏循见王爷上了马,侧头瞪了眼梁昆和另外几个,你们几个给我老实点,一队前面去,二队押后。
梁昆站好大吼:是!
几人汇合,梁昆听了一耳朵的八卦,整个人都受到了冲击,什么,不可能,王爷怎么可能还会按摩呢!
啊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王爷给皇上按脚?脚!
梁昆看了眼王爷威武的黑色背影,觉得王爷威严的形象在自己心中崩塌了。
这若不是兄弟说的,他打死也不信啊。
他们走得早,姜昭上了马车便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太阳当空,已近午时。
接过姚喜递过来的茶喝了醒了醒神,才问还有多远。
姚顺道:半个时辰前王爷说还有五十里,皇上饿不饿,要不奴才跟王爷说一声,停下来歇歇。
也好,让大家停下来吃些东西吧。姜昭点头。
姚喜笑着道:皇上当真是体恤奴才们,还特意停下里让奴才们用食。
姜昭也笑了起来,行了,别拍马屁了,快去跟王爷说一声。
他刚醒过来,脸色难得红润润的,双眼水润得很,只是唇色还有些苍白。
发髻被他睡凌乱,带着几分慵懒的贵气。
这回萧从妄没有让人煮食,只让人煮了热水分给大家喝一些。
姜昭没打扰他们,他在车里用了些点心,才下来透透气。
萧从妄刚朝着他走了两步,便听见有急急的马蹄声传来,侧头看去,一个身影骑着马朝着他们而来。
士兵们反应迅速的朝姜昭围拢,把两人护在中间,萧从妄冷眼看向来人。
那人在十步之遥便被拦下来,士兵高声道:来者何人?
那是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人,身穿青灰色布衫,眉宇之间紧紧皱起,看见中间的姜昭便一副兴奋又克制的样子。
皇上,草民姜舟,乃是先皇遗嗣。青年微微拧了下眉,跪拜下去,请皇上明鉴啊。
在他说出姜舟这个名字时,姜昭就知道他是谁了。
就是原书中的主角,但文中他是在姜昭即将要死的时候才被宇文绪找回来的。
现如今他独自一人前来,找到了姜昭面前,还自爆家门,已然是知道自己就是先皇遗落的皇子,这怎么跟原本的剧情不一样。
难道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剧情。
姜昭尚未说话,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最惊讶的莫过于姚顺姚喜,姚顺大声呵斥道:大胆!先皇皇子可是谁都能冒认的,你可知这是砍头的死罪!
先皇与徐妃的皇子遗落在外,这是全朝廷皆知的事,可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人来冒认,都被一一拉下去砍了,如今竟然还有人敢来冒认。
当真是不怕死。
姚顺朝皇上和摄政王看去,却见皇上满脸平静,而摄政王满脸沉凝,那双暗沉沉的眸子里,仿佛蕴含着什么危险。
姜昭在打量对方,萧从妄沉声道: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身份。
姜昭看了眼萧从妄,他侧脸线条冷硬,整个人有股冷肃感,像一把不漏锋芒的巨剑,安定人心。
但,就是太沉稳了,没有丝毫意外。
姜昭垂下眼,眼睛轻轻眨了两下。
姜舟看向萧从妄,瑟缩了一下,摄政王杀敌的威名远播。
我,有一块玉佩,自小贴身放着的。我并非冒认,而是有人要杀我,说我是皇、皇子,我才知道的。
他避开萧从妄的目光,看向姜昭,凄凄苦苦道:请皇上明察,那些人口口声声说我是皇子,恳请皇上查证。
姜舟从腰间拿出一块墨玉,双手举过头顶往前递。
姜昭面色淡淡,道:拿过来给朕看看。
拦住姜舟的士兵应了声,接过墨玉就要靠近,却被萧从妄叫住:等等,你说你是皇子,此时有待查证,万不可能因有玉佩便就此确认你的身份。
他挡在姜昭身前,像是在拦住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姜昭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王爷不必紧张,咱们看看也不妨事。
萧从妄不赞同道:皇上
姜昭冲他笑笑。
若姜舟真是先皇与徐妃的皇子,那他才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姜昭这个旁支的姜氏便应当让出皇位,危及的是他的利益。
可姜昭却如此和颜悦色,一点都着急。
这是一块难得的墨玉,整块雕刻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图腾,墨玉通透,对着阳光甚至能穿透,拿在手里温温的。
可见是块极品的暖玉。
姜昭看了半天也只是觉得这玉不错,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这图腾他不认识。
他递给萧从妄,王爷看看吗?
萧从妄淡淡的瞥了一眼,移开目光,不必。
他一眼便看出这是徐妃那块墨玉,这是徐妃亲自设计的图腾,据闻是徐妃祖上传下来的,后来小皇子丢失后,徐妃便把这图腾画下来,作为寻找小皇子的信物。
以及还有一个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见姜昭看过信物,却表情淡淡,姜舟又急急道:皇上,草民还有一样证据,可以证明草民的身份。
原本这证据不会此刻抛出来,可眼前这两位的样子实在过于难猜,他根本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想法,无论什么样子,也不会是此刻这般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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