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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的美人徒弟——晏氿(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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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厉闻昭抽泣着,拉住他的衣袖,断断续续地问:哥哥是不是要走了?哥哥,不要走,不走

哥哥会一直陪着昭昭的,江淮握住他的手,反复搓热着,不过,你阿娘现在更需要你,先去找阿娘好不好?他心中酸涩,可他逐渐消失的身体在告诉他,他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

小厉闻昭抽泣着,点点头。

去吧,该回家了,江淮松开手,眼里微红,最后说道,昭昭,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回头,哥哥一直都在。

小厉闻昭听他的话,转身朝素芷走去。

他的步子小,在雪地里,留下了一排排的脚印,江淮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终没有起身,他想让他最后还能看见自己。

阿娘,小厉闻昭走到母亲旁边,牵住她的手,抬起脸,啜泣道,我们回家吧,昭昭想家了。

素芷重重点头,勉力一笑,含着泪蹲下来,将孩子抱起。

江淮的半边身子已经消失了,意识也在逐渐散去,在视线的最后,他看见了天边渐起的晨光,晨光下,是身影逐渐交融在雪里的母子。

结束了。江淮笑着,在看不见的地方,对小厉闻昭挥了挥手。

远处,小厉闻昭大抵察觉到了什么,回头朝江淮的的位置看去。

然而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天光倾下时,笼在雪雾上的光影,朦胧模糊,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随着那光影的消失,从体内逐渐抽离。

可是他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天长夜破晓,有人蹲在漫天的大雪里对他说,昭昭,只要你回头,哥哥一直都在。

所有关于江淮的记忆都在脑海中淡去,唯剩那双清亮的眸子他还记得,透着一半笑意,一半疲惫。

***

在元神退回到体内的那瞬间,江淮感觉心口疼得厉害,他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手,却发现手里还握着其他的东西,触感柔软温热。

风从四野吹过,带着冷意拂过面。

他缓缓睁开眼,在同一时间,那只握着自己的手,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江淮转过脸,看见了熟悉的人影,厉闻昭眉目间的戾意此时已经褪去,约莫是感应到有人在看自己,他眼皮微微动了动。

那边,楠竹已经倚着树干睡着了,白渺枕在他的肩上,微微阖眼,大抵是没敢睡着,她头一点一点的,试图清醒,却又耐不住睡意。

两人看起来都极为疲惫,江淮没有去打扰他们,转而望住了厉闻昭。

厉闻昭眼皮渐抬起,朦胧中,他好像看见了一片红,雾蒙蒙的,和记忆里的很是相似,却又有所不同,他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同。

在视线清晰的一瞬,记忆里的衣冠淡去,唯有那双清亮的眸子,逐渐和眼前人重合。

四目相对,悄无声息地静。

厉闻昭握紧了江淮的手,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只有眼前坐着的人,和淡淡的笑意。

阿淮。他声音轻柔,隔着时间的光景撞入耳膜。

江淮呼吸微微一窒,几乎是扑进了他的怀里,搂住了他的腰,喃喃道:师尊,师尊

怎么了,厉闻昭抱住他,声音更柔了,是不是在那里,委屈到你了?

没有,江淮的脸靠在他的肩上,咬着唇说道,是心疼。

厉闻昭按住他的背,轻轻问:是心口不舒服么?师尊给你看看。他说着,要给他把脉。

不是,江淮眼泪往下掉,声音委屈的像孩子,是心疼师尊。

厉闻昭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得心都软了:好了,师尊在,阿淮不哭。

江淮寂寂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哭意压了又压,问道:师尊,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厉闻昭在他耳边说,像是在许诺,每个字都咬地很重,以后都不分开了。

嗯。江淮重重点头。儾婏

厉闻昭替他擦干泪,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忽然微微仰头叹息:自从跟本座在一起,你是越来越爱哭了,本座总在想,是不是哪里对你不好了,还是说,你后悔了。

他故意这么说,是想让江淮不再为了自己而难过。

没有,师尊没有对我不好,江淮没听出他的意思,急急反驳道,我怎么会后悔,师尊你不要乱想,我不会的。

他说得太急,怕厉闻昭误会自己的意思,脸都涨红了。

见厉闻昭盯着自己不说话,江淮再次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心意:我绝对不会后悔和师尊在一起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后悔的。

厉闻昭低头藏笑,略忍了会儿,才顺着他的意思,故作不懂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哭?

江淮被问住,脸红得更厉害了。

他悄悄抬眼,默不作声的瞅了厉闻昭一眼,支支吾吾地小声回道:因为担心师尊,心疼师尊,还因为很想师尊。

哦,那看来是最后一点占比很重。厉闻昭忍着笑说道。

是江淮讷讷,窘得手都不知道要放哪里了。

厉闻昭难得起了玩心,见他答得这么认真,倏尔一笑,轻握住江淮冰凉的手,沉声道:以后不会了,以前是本座考虑不周到,没想到你会这样难过。

江淮的手很凉,像浸过冰水似的,被握在厉闻昭温热的掌心里,慢慢焐热了,好似心也跟着热化了。

那边,白渺终于在头撞到了楠竹胸口的时候,醒过来了。

她刚将眼皮抬起一条缝,就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厉闻昭在跟江淮说话,登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侧过脸,瞧见楠竹睡得一动不动,一把掐住了他的大腿。

哎呦!楠竹大叫着,从睡梦中醒过来,刚要骂出口,却在看见厉闻昭和江淮的那一刻,噤声了。

你怎么就知道睡,人醒了你都不知道!白渺毫不客气地斥责他,还好是醒了,要是出了点意外,你看我不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楠竹揉了揉被掐痛的大腿,嘀咕道:外面不是还有人守着呢吗?我都五六天没阖眼了,就睡了小半个时辰不到。

你还说!白渺伸手就打他肩,外面的人能及时观察到这里面的情况吗?

哎呦,好了好了,你别打了,楠竹皱起眉头,认输,我知道错了,姑奶奶,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啊,人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吗,不也没事吗?

白渺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有事你就哭去吧。

楠竹被怼地说不出话来。

厉闻昭见状失笑,笑地眉眼舒展:楠竹,让你来守着阵,你倒是让人家女孩子来看了,这打得确实不亏。

胡说八道。楠竹气鼓鼓地说道,自从你们进去以后,我就没阖过眼,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哪有刚睁眼就要挨打的道理。

是么。厉闻昭随意附和了他一句。

当然是的了,楠竹说,我让你的子弟们都守在外面了,这阵子,我就一直守着你俩,哪都没去过。

过去多久了?厉闻昭忽然问。

两个月。楠竹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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