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不是想要玩儿火吗?来啊。
磕!
谢云书的后背离开墙,身体往前倾,原本并拢在前方的两条长腿也张开,支到了两个凳子腿上,正面对着江行止跨坐。
这是雄性生物由拘谨防守转向蓄势进攻的姿势。
谢云书喊了一声:江行止。
嗳!江行止脆生生地应他。
少年眼睛亮亮,皮肤白白,清透的脸蛋儿像颗剥了皮的水蜜桃。
十六岁的江行止,青葱粉嫩得随便一捏就能掐出水来。
谢云书勾起招牌式的狐狸微笑,眸光里微芒闪烁,他伸出食指,对着江行止勾了勾,像是勾一只他本无心猎捕,但对方一定要横冲直撞自投罗网的小猎物。
小猎物果然高兴得摇头摆尾,丝毫没有危险临近的警觉,把自己的脸蛋、脖颈、喉部,所有身体上最脆弱的部位都毫无遮挡得暴|露到谢云书面前,还越凑越近。
谢云书突然屈起中指弹向江行止额头上肿肿的那个红包!
啊!剧痛来得猝不及防,江行止眼睛一烫,捂住脑门,张开嘴正要抗议,却被谢云书一把捂住了嘴。
江行止瞪大了眼睛。
男孩温暖的手心带着薄薄的茧覆盖在他的嘴唇上,江行止的心脏一瞬间如同过了电,酥酥麻麻的电流蔓延向全身的每一处血管。
谢云书的眼睛紧紧看进江行止的眼睛里,两个人的睫毛在这样近的距离触碰缠绕,谢云书的嘴唇抵着他自己的手背,他的手心捂着江行止的嘴唇。
轻轻沉沉的笑音像是某种在低音域徘徊的筝弦乐器,撩人耳膜。
江行止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蓦然变得无比稀薄,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气息只有谢云书贴近而来的清润潮|湿的味道,这个味道比平时多掺杂了一丝粘稠胶着的甜腻,像是蜂蜜融化在空气里。
下一刻,江行止全身触电般倏然一震,几乎无法动弹。
不知不觉的,谢云书的嘴唇移到江行止耳边,宛若轻柔的羽毛刷过他的耳廓。
江行止连鼻息都止住了。
他的视觉嗅觉听觉触觉,他的全部生命和灵魂,似乎完完全全被身边的这个人所覆盖,如果不是谢云书紧紧捂着他的嘴,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心脏会从口腔里蹦出来,跳到地上去。
江行止已经濒临窒息,谢云书仍还意犹未尽,他贴着江行止的耳朵,以最温情缠|绵的声线给了江行止最后的封喉一击:
你这样想叫又叫不出来的样子我真喜欢。
两天半的小长假过后,学校里的教学活动安排也紧锣密鼓起来。
早自习的最后五分钟蒋华开了个简短的早会:接下来的时间希望大家全力以赴准备月考,如果这次咱们班各科均分和总分能进入理化班前五名,我就让你们好好玩个运动会
啪啪啪啪!大家都鼓掌欢呼了起来。
全年级二十六个班,只有五个理化班,蒋华就是这点特别讨人喜欢。
还有,蒋华笑着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继续说,裴寂这段时间请假,谢云书,你就暂时代他做几天体育委员
谢云书指着自己:为什么是我?
蒋华双手一抱拳:江湖救急!
谢云书还能说什么呢。
江行止跟谢云书搭话:班主任为什么让你暂代体育委员?
谢云书斜斜瞥他一眼:因为我帅,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江行止脸上耳后的红晕才消下去不久,冷不丁又被谢云书用眼睛电了下,顿时呼吸一顿,视线四处偏移。
他的脸之前还只抹了薄薄的一层桃花红,这会就像涂了胭脂了。
他不知是自己不好意思还是替谢云书大言不惭感到害臊,抬手遮了下眼睛,才小小声地说:嗯,你帅。
谢云书转脸看向右侧的窗户,见到玻璃里面倒映出自己的面容也是唇角飞扬,心说这才到哪儿啊,哥哥撩不疯你算我输。
喜欢看我燃烧的样子?宝贝儿你先自己烧一个。
谢云书拿捏好了对江行止的态度,但他不能白白被套麻布口袋,所以他撩完江行止后又把人冷落了半天。
不管中午吃饭还是晚上上自习,谢云书都没再搭理江行止,于是小江少爷这晚下了学,又绷着一张被人欠了八百万的脸回家了。
西山墅的夜晚灯火通明。
陈传站在乔冰的书房前整了整衣领,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请进。
室内除了乔冰还有另外一个女人,陈传知道这是位心理医师,乔家人都知道乔冰最近心理状态不太好,请了位心理医生经常陪着。
两个女人坐在书桌的同一边正在看电脑,神情都很专注。
陈传进来后她们同时抬头,乔冰按下了视频暂停键,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一个黑衣少年冷峻的背影上。
乔冰笑着对陈传摆了下手:陈队长,请坐。
乔总。陈传在乔冰对面的椅子上端坐下来,朝程薇薇颔首打了个招呼。
程薇薇也点了下头。
乔冰面带微笑:陈队长,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照应行止了。
陈传口上说:应该的。
心中腹诽:辛苦是真辛苦,跟着少爷的日子,是越来越有判头了!
两人客套寒暄几句后,乔冰切入正题:昨晚你陪着行止去看演唱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听说我们家小少爷是哭着鼻子回来的。她示意陈传不用紧张,她不是兴师问罪,笑道,我儿子很少会哭,我有点好奇他遇到了什么事。
陈传并不感到意外,西山墅的公共地方都有监控,前天晚上江行止下车时候是捂着脸哭着跑上楼的,几分钟后又穿了一身煞气腾腾的黑衣出门,那个场景很多佣人都看见了,肯定要跟乔冰汇报。
少爷请了他的一个好朋友去看演唱会,但那个好朋友没来,所以少爷很伤心陈传一五一十地说。
乔冰面露震惊:行止他就是为这个才哭着回来的?
陈传点头肯定:是。
那你们后来又出去?
少爷让我陪他去找那个朋友呃沟通一下。
给人套了个麻布口袋。
乔冰禁不住问:那他们沟通好了吗?
陈传面容端肃:应该是很好,后来少爷很开心地回来了!
套完麻布口袋之后又装英雄救了人家,当然哄得人和好了!
陈传走过最艰深的路,就是他家少爷的套路。
程薇薇插|了一句嘴:你看到他们是怎么和好的吗?
那没有,陈传面不改色,他们交流的时候我在车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