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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见我毛茸茸——叶霜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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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风?席风!醒醒了!

席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手遮了遮光,才看清白藏的脸。

师尊。

白藏不知道从哪弄了身新衣服换上了,人模狗样的,叉腰瞪着席风,骂道:你胆儿也太肥了,什么都不懂就敢去融妖丹,灵力出岔是会死人的!

席风没听明白,迷茫地眨了眨眼。

幸亏我醒得及时,保你一条小命。白藏嘀嘀咕咕了一通,倒也没有真生气,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走吧,这阵要破了。

这次走的是回梦鲤镇的方向。席风边走边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白藏也只是推测:应该同鬼界的金梧桐树和布娃娃有关,两边的七盏纸灯可能是某种开关,李芸珠完成祭台仪式后,开关开启,我们这边的七星六合阵就会有反应。

阴阳分两界,一河一湖,各有一对新人,各有七盏纸灯锦鲤,各有一面双龙铜镜。

他们似乎隐约摸到了些眉目,但还得等洛无欢再探祭台才行。

时间不多,白藏和席风加快脚步,回到了唐家小院。

推开门,只见一个灰袍僧人站在院中,持念珠,闭目诵经。

席风向白藏使个眼色,白藏点了点头。这人他们认识,是唐锦的哥哥唐铎。

作者有话要说:

白藏:打卤面!烤鱼!徒弟弟还想吃什么?

席风:吃师尊。

8、梦鲤镇(八)

从唐铎的装束可以看出,他已出家了。出家的原因一目了然,无外乎四个字家破人亡罢了。

当初阿离杀了李芸珠,又以身替之,很难不被同床共枕的丈夫发现。而唐铎察觉李芸珠的异样时,并未深究到底,才给了阿离可乘之机,最终酿下大祸

卫息走后,唐锦日日去庙里上香,祈求心上人平安归来,也为他们求一段美好姻缘。

那天也是一个雨天,在山脚下,一个潦倒的男人坐在树下,浑身都湿透了,沾满了泥巴,狼狈不堪。他抓住唐锦的裙摆,把齐膝断掉的双腿给她看,又用无助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他说:姑娘,给点吃的吧,我好久都没吃东西了。

唐锦就去给他买了两块饼。一来,这是拜菩萨路上遇见的,必然要帮;二来,卫息幼时也曾潦倒落魄,吃了许多苦,算是唐锦的一个心结,所以再见了可怜人便想帮一把。

往后,唐锦又接济了他几次,有时家里做了包子大饼,就带几个去给他。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偶尔也在山脚的树底下歇歇脚,拉两句家常。

这便是那祸根了。

也不知风言风语是什么时候,从哪里传出来的,总之似是一夜之间,街坊四邻就都知道了唐家女儿跟个山底下的叫花子不清不楚,日日私会。

这可把唐锦她爹气得不轻,自家女儿什么样子,当爹的自然心中有数。只是这事百口莫辩,他索性选了个省事的法子,直接把唐锦关在家里了。

唐锦就继续在家里吃斋念佛,一心等着卫息回来。

等着等着,卫息没来,更离谱的事却来了。

唐锦的肚子大了。

家里人都吓得够呛,以为唐锦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绝症,慌慌张张请大夫来看,却得了一句姑娘有喜。

这下唐家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唐铎讲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外头都说,是锦儿和那个叫花子私通,才怀了孕,我和爹自然是不信的。可这孩子不论生与不生,锦儿的名声都已毁了。

唐锦受不了这变故,在一个满月夜,吊死在院里的梧桐树上了。

可哪里有什么孩子啊,都是遭了妖怪的算计。唐铎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人符咒,就是这东西,附在锦儿身上,营造了怀孕的假象。

晚了,都晚了唐铎说完,恍恍惚惚地往外走。

席风赶紧追问了一句:那后来,卫息回来了吗?

唐铎苍凉一笑:迟来的清白,和迟来的爱人,还有用吗?都不过是笑话罢了。

李芸珠被杀,唐锦冤死,唐父发疯出走,唐铎皈依佛门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小院犹在,四季花开,却再无人去赏。

唐铎走后,一阵天旋地转,席风和白藏重新回到了唐家小院的东厢房,七星六合阵的入口处。

阵破了。

席风走上前去,看见供桌上摆着唐锦和李芸珠的牌位。阿离把七星六合阵的入口选在这里,其心可诛。

给两位上了香,添了灯油,席风才转身出去。白藏不知道去哪儿了,只留了一张字条,道是去找破境之法,让席风自己在镇上玩玩,还把钱袋也留给他了。

八成是嫌自己拖后腿。席风腹诽着,拿了钱袋出去。

这会儿街上还有不少卖早点的,有馄饨、米粥,配着些时令小菜,也有包子和蒸饺,皮薄馅大味美,令人胃口大开。

前面不远便是一家包子铺,一锅大肉包刚刚蒸好,整整齐齐码在屉上,洁白松软,鲜香扑鼻。

席风顿时感觉腹中空空,索性就进去要了几个大肉包,就着一碗蛋花汤,狼吞虎咽起来。两个肉包几口就下了肚,抬手拿第三个时,席风忽然看见对面茶摊边有个小乞丐。

今日万里无云,碧空如洗,清晨和煦的阳光落在小乞丐身上,把他的小脸照得粉雕玉琢。

若非命运不公,应当也会长成个翩翩少年,如玉公子吧。

席风心血来潮,拿了两个包子过去,来,请你吃包子。

小乞丐歪着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席风。

拿着呀。席风见他不接,直接把包子塞在了他手里,又顺势也在墙根底下盘腿坐了。

小乞丐弯弯嘴角,才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慢慢咀嚼。一大一小两个人,便这般悠闲地在墙根底下晒太阳吃包子。

你不是娶亲么,怎么偷跑出来。过了一会儿,小乞丐慢吞吞地问。

席风诧异:我娶亲?

不是娶过了吗?

小乞丐也十分惊讶:今天十月十二,是卫息娶唐锦过门的日子呀。

席风一口包子噎在了嗓子里,不上不下卡得他难受。小乞丐好心给他拍了拍后背,席风忙摆摆手,拔脚跑了。

白藏说过,他还得再扮一次新娘,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一次婚礼。

那不就是今天吗?!

席风火急火燎地跑回卫府,正好跟喜娘丫鬟们打了个照面。

爷,您这一大早跑哪去了?我还以为您逃婚了呢,差点给老娘我吓死过去。喜娘冲着席风连环鄙视。

席风只好说:我出去吃了个饭。

被丫鬟们拥着回了房,席风身上那身乱七八糟的婚服被换了新的,头发也重新梳过,洗了脸,净了手,又是一位英气逼人的新郎官。

喜娘还在他耳边叨叨着婚礼流程,席风却早就开始神游天外了。

不知道白藏在哪儿。

白藏肯定知道今天要成亲的吧。

从一进幻境,席风就跟着白藏行动,后来又拜了师,甚至以性命相托。可说到底他们相识不过两日,这份信任究竟从何而来,席风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席风就是知道,一会儿他骑着马到唐家去,肯定能见着凤裙红妆的白藏。

一个时辰后,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上了街,丫鬟们分行两侧,挎着花篮,一路上香花乱洒,粉蝶翻飞,引得街坊四邻纷纷驻足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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