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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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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瑾:.........

他从没意识到飞卿这么会伤人诛心。

明飞卿如愿看见他被膈应到的难受神情,心情更好了,他抬手喝了一口药。

药还是要喝的,没有好身体,怎么给淮瑾添堵呢?

孩子的啼哭声忽然闯进内殿,淮瑾回过神才想起来,新梧宫如今多了个孩子。

奶娘抱着孩子朝帝后二人行了一礼:君上恕罪,君后恕罪,小皇子忽然啼哭不已,奴婢只得抱来。

往常这个时候,阿渊早就喝足奶睡得跟猪一样了,今天忽然从梦中惊醒,哭闹不已。

明飞卿担心阿渊病了,上前接过宝宝抱着哄了哄,阿渊抱着父君,把鼻涕眼泪全往明飞卿肩上的衣服蹭,还哭得更厉害了。

给人一种即将生离死别的错觉。

淮瑾下意识怀疑是自己的错,他久经杀伐,身上总带着抹不去的戾气,小孩子见了他都要哭。

他本想默默离开,只是看着飞卿的衣服被这孩子蹭脏了,心里总觉得不痛快,便上前接过阿渊抱在怀里,哄说:鼻涕眼泪可不许往你父君身上蹭,要蹭就蹭父皇身上。

明飞卿:.........

阿渊的哭声弱了些,没刚才那么猛了,一旁的细春说:这倒奇了,君上第一次抱,小皇子就这么乖了。

淮瑾道:朕跟这孩子,毕竟有血脉连着。

明飞卿一愣:你知道这孩子的来历?

他抱进新梧宫时,我就知道了。

明飞卿:那你......淮瑾那么恨太后,怎么能容忍德柔的孩子养在自己膝下呢?

飞卿,我不会迁怒于一个小孩。淮子玉揉着宝宝的手说,我不会往后宫纳任何人,这孩子若得你喜欢,就好好培养,日后我让他做咱们唯一的太子。

明飞卿:.........

听到做太子,小阿渊忽然又爆哭起来。

淮瑾无奈地笑了笑:小屁孩,朕让你做太子你还不乐意了?

天青忧虑地道:这孩子今日不太对啊。

明飞卿也觉得奇怪,他伸出手正准备抱过阿渊,耳边忽然嘶鸣了片刻,有人连名带姓地在叫他。

他想回头,发现身体直接僵住了,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巫师手中的匕首,捅进了布偶上生辰八字的正中心。

仿佛万箭穿心而过,明飞卿骤然脸色煞白,毫无预兆地闭眼倒了下去。

耶律南炙推开房门,见巫师七窍流血,以刀捅布偶的姿势诅咒紫微星夭折,与此同时,施咒者被紫薇命格反噬,当场暴毙而亡。

他还未意识到,这场反噬不仅仅会要施咒者的性命,天降的惩罚将波及整个南国。

正文结发换命

淮瑾前一刻还在哄小孩,几乎心灵感应一般回头看了一眼飞卿。

下一瞬,他扔了阿渊,抱住了倒下的明飞卿。

新梧宫顷刻间乱了,受惊的阿渊在奶娘怀里哇哇乱哭,天青冲出正殿去找太医,宫女翻出了君后常吃的药来她们以为这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病。

淮瑾将明飞卿抱到床上,替他拉上被子,而后去探他的额头,没有摸到满手的滚烫,但明飞卿脸上的血色已经全部褪去,胸口起伏也越来越微弱,淮瑾俯身去听他的呼吸,竟然微不可闻。

太医呢?太医!!他冲殿外喊。

秦冉提着药箱连滚带爬地冲到床榻边,他执过明飞卿的右手,掀开他衣袖,正要切脉,忽然发现他的手腕处爬出一条诡异的黑线,那黑线如恶鬼一般缠绕在血脉附近。

起初他以为是中毒,镇定下来仔细诊脉,却什么都诊不出来,不是急病也不是中毒,但明飞卿确实垂死危急!

陛下恕罪,这像是...像是中邪啊!秦冉跪地颤声说。

中邪?!淮瑾下意识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明飞卿这种命格的人,怎么可能中邪?!

哪个不要命的人敢对他用诅咒邪术!?

现在没时间深究这其中的因果,淮子玉急召国师来。

就在这一小会的时间里,明飞卿的呼吸又弱了几分,他腕上的黑线已经爬至手臂,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诡谲骇人。

淮瑾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真怕飞卿等不到国师来。

正急得眼眶发红时,张岐冲了进来,他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细春。

奴婢...奴婢怕君后不好,擅自做主去天机阁请了国师!

淮子玉感激地看了一眼这个丫鬟,乍然后悔,如果前世他能在明飞卿身边配个机灵的心腹,飞卿能少吃许多苦,或许他们之间就不会走到那般绝望的境地。

他那时是不可能想到这些的,前世的淮子玉,满心满眼都是皇权富贵,明飞卿是他心尖上的人,但只占据了很小的一个位置。

张岐来得及时,他一眼就断定有人对明飞卿下了诅咒,但看到那团黑线时,瞳孔还是剧烈地缩了缩。

好毒的巫术,这是冲着君后的命来的!

淮瑾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什么巫术?能不能化解?!

张岐下意识环顾整个新梧宫内殿,最后看向细春和天青:这两日,宫里可有进来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多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两人仔细回想,新梧宫的人都是细春挑选过一轮的,个个手脚干净,老成实在,不会轻易被外人指使,而进宫的东西,多为名贵的珍宝或药材,这些都是天青一个一个检查过,来源也登记在册,不会有任何差池。

细春肯定地答:没有!有陛下嘱咐,我们事事都小心谨慎的!

张岐低头沉吟:这怕是在宫外了。

淮瑾心急如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岐:有人对君后用了追魂夺命的巫术,君后命格特殊,寻常邪术根本不能伤他,如今这番,是有人拿性命做诅咒,要一命杀一命!若我没猜错,施咒者在诅咒成形的瞬间就已经暴毙,而君后...两个时辰内,如果找不到施咒的邪符并烧了它,只怕凶多吉少。

两个时辰,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把施咒者翻查出来!

淮瑾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飞卿,只恨不得以身替他。

朕豁出一切才得以跟他重新开始,你让朕眼睁睁看着他命悬一线,朕做不到!明飞卿不能有一点闪失,你一定有别的办法!

张岐欲言又止:......陛下实在高估微臣了。

国师,朕没有高估你。淮瑾笃定地说,你连轮回都能干预,区区邪术,你一定有办法。

张岐:........他道行几何仿佛被眼前的君主看穿了。

快说!淮瑾的耐心耗尽,否则,朕诛你九族。

张岐无奈,拱手道:确有一法,能让君后立刻脱险。此法,需有心志坚定之人心甘情愿与中咒者结发换血,将诅咒转移到此人身上,君后立刻无碍。

淮子玉想都没想:朕跟他换!

张岐极力劝道:此法虽然可以拖足三日期限,但如果迟迟破不了咒术,拖一天就能生生折损十年寿命!陛下是西溱君主,你要以江山为重,一着不慎便是折寿十年,陛下千万三思啊!

十年算什么?淮瑾看向在昏迷中也被痛苦折磨的明飞卿,朕早把半辈子都给他了。

没有人能拗得过权势滔天的帝王。

张岐只好屏退闲杂之人,只留下天青天白在殿外守着,细春则在内殿候命。

张岐拿出一柄玉如意,将明飞卿的右手放在玉如意上,而后抽出一根细长的红线。

淮瑾解下发冠,散落一头黑发,张岐取其中一撮,与明飞卿的黑发绑在一起,又拿红线在上面系成结,是为结发。

能结发成功者,要么两情相悦,要么其中一方深爱另一方到超越生死的地步。

淮瑾真怕那根红线会中途断开。

他知道,飞卿早已不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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