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将萧楚炎裹得紧紧的,之后在艰难的日子里,它又像一道防护,又像一个诅咒。让萧楚炎得以依靠坚持,也牢牢地禁锢着他。
而此时,青年鼻腔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抓住霖渠的手:我霖渠
他委屈地吸吸鼻子:你们做的我完全不懂,讨论的音乐我也不懂
霖渠静静看着他,一手摸他的头发,一手遮住他的眼,小声说:你不是吧,别哭啊。
我没哭T﹏T
霖渠抽了纸巾摁在萧楚炎脸上,起身抬腿跨过他,躺进另一侧被窝里。萧楚炎转身和他面对面,委屈地说:我什么都做不了
霖渠将手放在他脸侧,拇指擦拭他湿润的眼尾,轻声道:立尺和津野都很忙,时间不好耽搁,我想赶快做完回家。
你是新人,经验不足很正常,我这次没时间跟你说,回去再教你,你可别妄自菲薄。
好玩吗?
什么?
萧楚炎被霖渠掐着脸,他抓过霖渠不老实的手放在枕头上,说:立尺懂爵士,我不会,你们合作那么顺畅,我之前真的拖你后腿了。
霖渠笑起来:对,两个你加起来也没立尺大,都能当你爹妈了,你计较这玩意儿做什么。
霖渠闭上眼,声音愈柔:萧萧,我给你算算,我说过我2岁就学乐器了,津野从小学钢琴,吴青6岁学钢琴,你看,我们从小浸淫音乐。
而你正好相反,没有基础,完全临时抱佛脚上mi,临时抱佛脚学会多门乐器,临时抱佛脚让我觉得你很可以。
明白我的意思吗?按照正常情况,你这样只能是业余,这有点违反自然规律。你看塔伦吧,她现在什么样你知道,十年了也就扒拉几下bass
呵呵呵萧楚炎笑起来,你太不绅士了,老损她干嘛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对比非常不合适,别人干了一辈子了明白吗?你好好跟着我,以你的天赋,超过我指日可待
萧楚炎本来被安慰地很开心,一听这话就着急起身:你别老这样说,我超不过你,我能帮你就不错了,我真的怕拖累你。
霖渠拉着他,闭着眼声音越来越低:你不拖累,这几天赶工才累。其实像立尺和津野老搭档了,剧本给他们就好,都比我专业,如果每次细节都要这样去核对,我也累死了
霖渠确实看起来疲惫,眼下都有阴影了,再聊几句,很快便没了声。
萧楚炎静静地看着他,把两人交叠的手放进被子里。他很想摸摸霖渠,最好亲一下,但他控制着自己,只是抓紧了手里带茧的粗糙手掌,起身关掉灯。
第20章
万物回国后霖渠好好歇了几天,仔细向萧楚炎解释这段时间的工作要点。
一大早的萧楚炎躺在床里看着霖渠,思绪被那天那句有你在我才安心给绑架了,听得云里雾里,最后被霖渠在脑门上弹了个大脑蹦。
弟弟,我警告你,不好好听课就把你赶出家门去承受资本舅舅的剥削。
啊,什么,我听了!好难啊,我要自己消化,你不要催我。萧楚炎回过神来,捂着脑门叫嚣。
中午,塔伦带了午饭到霖渠那,她打开门,叫了好几声没人应,于是把大包小包都放下,走进客厅打开卧室门。
霖渠和萧楚炎还在床上坐着,床上放着小桌子,两人不知道聊什么笑得前仰后合。面对这种情形,塔伦特别失望,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头次见霖渠这样天天赖床,不务正业。
塔伦大叫:这都几点了还不起,不用干活了是吧!
两人面对她的怒火一点不怵,萧楚炎高兴地拍霖渠胳膊:你弹,看塔伦能不能听懂。
霖渠手指在桌面上操作,塔伦走上去,听到弹簧一样的声音,原来桌上有一把钢尺,一小节伸出桌外,霖渠控制角度,拨动钢尺形成音阶能模仿语调。
塔伦简直无语,不想听那玩意讲什么,质问:你两不起床就玩这个?吃饱了撑的是吧!
霖渠笑着说:混音后期都交给公司,没活了。
塔伦指着他:你玩物丧志,没活了就不用起床?还不起来吃饭!
饭桌上,塔伦殷勤地给萧楚炎夹菜:这是我妈做得鲈鱼,你尝尝。
萧楚炎道谢,把饭菜送进嘴里,他吃饭专心致志,举手投足都是贵族范,看得塔伦赏心悦目,她开始套话:早饭没吃吧,是不是饿坏了?
萧楚炎说:做了三明治来吃。
塔伦满意地点头,又问:异地恋不容易吧,空下来要不要去看看女朋友?
霖渠边吃饭边看手机,听闻抬起眼和萧楚炎对视,萧楚炎冲他皎洁一笑,转向塔伦:不去,太远了,她又很忙,根本没空搭理我,而且女朋友哪有你们俩重要哈哈,还是等她过年回来吧。
行吧,塔伦理解地点头。她也异地恋过,她也以前忙起来,只能跟对象在网上聊。好多个对象面都没见过几次,纯网恋而已,都是因为太忙了。
结果好不容易见一面,就被狗仔拍到,媒体大肆报导,搞得全世界都知道。
没有工作,塔伦懒得再伺候他们,反正萧楚炎是个全能的,她不去霖渠也能滋润美满,所以她常常好几天都不见人影。
萧楚炎自从发现自己性取向有问题后,就没法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和朋友们嬉戏玩闹。唯有霖渠能使他消除隔阂,肆意亲近。
对萧楚炎而言,现在已经非常亲密了,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和恋爱也没两样,除了不能啪啪啪、亲亲、太过分地抱抱
好吧,差挺多。
有好几次,他也想,如果告白会怎么样?如果能确认关系该有多好。
他总能在霖渠眼中看到和自己相同的情绪,现在的相处状态,让他无法不自信。
*
专辑发布前,萧楚炎想起要给霖渠剪头发的事宜。霖渠的大马尾很漂亮,但萧楚炎私心更喜欢他以前的寸头。
于是趁着天高气爽,拉开客厅阳台所以窗帘,初冬的暖阳倾泻而下。
霖渠身着舒适的居家服,洗完澡披散一头湿发,坐在阳台中间。萧楚炎拿着专门卖的大剪子站在他面前咔嚓咔嚓,跃跃欲试。
霖渠起身欲走,萧楚炎连忙拉住他:你干嘛,不剪吗!
霖渠:你笑得太猥琐了。
萧楚炎:
萧楚炎收敛表情,端正态度,霖渠这才回到椅子上坐下,萧楚炎严肃地问:要剪到哪个长度。
霖渠两根手指比划出一小段距离:稍微修一修,修一修懂吗?不要跟Tony老师那样自由发挥,5公分行吗?
萧楚炎视若罔闻,建议道:剪短吧,打理起来方便。
霖渠点头,别太短,要能扎起来,耳朵往下至少5公分。说着在脖子中间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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