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满脸堆笑:那就叫火锅吧,我真的太想吃火锅了哈哈哈哈。
休息室里霖渠捧着饭碗狂风骤雨往嘴里一顿塞,塞完就走了。萧楚炎还举着筷子想伺候他吃肉,这下只能咬着筷子默默委屈。
塔伦等他磨磨唧唧吃好,一起回到排练室,看到霖渠坐在鼓架后面,她走过去问:改曲子是吗?
霖渠不答,她继续问:霖渠,怎么改啊?
霖渠不答,她和萧楚炎面面相觑,只能自己改,改到觉得还可以,问问霖渠:这样行不行?
霖渠摇头,她和萧楚炎继续吭哧吭哧改。
过了近三个小时,塔伦受不了了,拿着谱子去给霖渠过目,她搬了把椅子在霖渠身边坐下,萧楚炎跟个保镖似的站在她身后。
霖渠塔伦一个九曲十八弯,引得霖渠皱了眉头,她说:你帮我看看嘛。
霖渠拿过谱子扫了一遍,示意她凑过去,指了几个地方,然后把谱子还给她。
塔伦一脸懵逼,心里咆哮,你这是什么操作,要让我自己回去琢磨的意思吗?我根本连你指了哪些地方都没记清楚啊!她忍辱负重拿了笔递过去:还劳烦你高抬贵手标记一下,小的愚笨记不住啊!
霖渠看不惯她的油腔滑调,不耐烦地拿笔在谱子上快速圈了几下,立马递回去,塔伦腆着脸把谱子呈在他面前:怎么改你教教我呀。
霖渠看都不看,冷冷甩出三个字自己想,然后开始打鼓,意思是别来烦我。
一直改到晚上7点多,终于得到霖渠的点头。塔伦和萧楚炎都心力交瘁,三人早早地散了,各回各家。
从这天开始,每天上午九点左右到晚上11点前,万物揭起乐队都守在宏大的排练室里进行专辑创作。
霖渠和其他两人不在一个情境里,他独自坐得老远,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暴躁,一直在磨他的《狂嚣》。
而塔伦的《塔伦》也没得好,因为霖渠是那个拍板人,现在他不管过程只管结果,萧楚炎和塔伦只得每天脑干涂地,就为了他一个点头。
萧楚炎无比心累,现在的霖渠比他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坑爹甲方都难伺候。因为他既不说话,又一点指示都不给,都得靠自己去猜。那难度夸张的说,就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在如此低效的沟通下,工作也步履维艰。
萧楚炎和塔伦在控制室里漫无边际划水之余,也会透过玻璃看看外面的霖渠在做什么。
霖渠这会儿坐在排练室进门的双人沙发上,旁边是电脑,面前是谱架,他戴着耳机抱着吉他烦躁地扒弦,不时地在乐谱上写写画画,完了看着谱子一脸不爽,把纸张团了团随手一扔。
这是他们第八次看到他扔曲子了。
塔伦叹气:太浪费纸了,干嘛不在电脑里改,要爱护树木啊!
萧楚炎无语:重点是这个?
塔伦手指在键盘上敲着,演出了一曲两只老虎,她柔声唱道: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
嗯,真奇怪,真奇怪,你听听这个怎么样。萧楚炎将刚刚写的几个小节播放。
塔伦随着拍子晃头:嗯,不错。
萧楚炎追问:没有更多评价了吗,有什么建议吗?
塔伦啧啧摇头,一副看不起人的眼神,朗声道:萧同学,虽然我写出了旷世奇作,创作进度也在我们三人之中一骑绝尘,但毕竟那只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作品
萧楚炎打断她:你是想说你说不出来。
塔伦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点点头:是这个意思。她凑过去点,你好歹也是mi毕业的,创作能力应该OK的吧,有这么苦恼吗?
萧楚炎抓头发:我还没毕业呢,而且这是我们乐队专辑,不是我的个人作业!
哎塔伦听到这儿摇头晃脑,你为了他放弃学业,他却如此待你
哎萧楚炎捂住脸长叹,他是万万想不到,有霖渠的日子居然比没有霖渠的日子还难。
*
晚上霖渠先走了,排练室里就剩他们俩,萧楚炎正在捡霖渠扔得纸团。捡起来把纸团都拢到一起,一张张展开,塔伦看了不由感叹:他这产量不小的嘛。
萧楚炎哼哼着,她竖起耳朵饶有兴趣地问:你唱的是什么?
他把一张踩了脚印的废纸递到塔伦面前,上面是完整的曲谱,塔伦惊讶:这他也不要?
有点温吞了。
咦塔伦嫌弃,不懂你们写歌的,我觉得比我编的要好听,他不要给我用也行啊就那么扔了,你说这几天阿姨扫掉了多少歌?这都是钱啊!
萧楚炎想起自己之前和霖渠同居的时候,在录音室里埋头写歌,也是这样,怎么都不满意,纸团扔了一地,当时霖渠告诉他,不要把自己的心血随意扔掉,它们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它们是未成品。
然而,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他还想起自己当时和霖渠对视看硬了,幸好霖渠没发现。他不由笑起来,听塔伦吐槽:这些都可以卖,都是钱啊!你看他现在这么暴殄天物,脾气还差得要死,青春期么,越活越回去了!
萧楚炎:你还当二道贩子呢,真卖出去了要让霖渠听到
塔伦打了个寒颤,抱着胳膊缩了缩:是是,他现在就是个炮仗,得炸死我。
萧楚炎的目光荡漾着柔情,他抚着纸上皱巴巴的字迹,上面的歌词像个愤世嫉俗的反社会写的。字迹倒是好看,就是内容伤人,和作者本人一模一样。
塔伦夺过他手里的纸,看了嘲笑道:靠,这也太中二了。
写的很好啊,这个韵脚,牛逼的不行。
哈哈,是,就是吧塔伦抬头望天,咂摸着嘴像在回味,这太不霖渠了。
哦?霖渠什么样。
塔伦起身,做出一个胸怀天下的姿势:霖渠!就是把大爱撒向人间!
萧楚炎尖叫:霖渠极日!
塔伦跟着尖叫道:万物揭起!
萧楚炎把霖渠的扔掉的曲子都拿回家了,里面还有做过删改的《狂嚣》。这么长时间,霖渠的《狂嚣》好像没什么进展,恐怕也和自己当时一样,被什么奇怪的执念给框死了。
萧楚炎决定趁霖渠不在的时候偷拍下霖渠那边的词曲,然后用这些废纸来完善《狂嚣》。
第31章
虽然很艰难,但在旷日已久,也没有很久的坚持和努力下,《塔伦》的各部分都已敲定,接下来就是排练,录制demo。
霖渠虽然在指导他们创作时温柔耐心,循循善诱,当然现在也不是了。反正他在排练和录制时,一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一专的时候,他疾言厉色,每天拿着小皮鞭骑在塔伦和萧楚炎身上不断抽打,让塔伦又怒又怨,让萧楚炎又痛又爽。
而现在,他的魔鬼教头作风更上一级。在排练时他那凶神恶煞、饱含蔑视的眼神和恶劣的态度令人发指,泄露出他对于队友发自内心的敌意。
练不好、唱不好、拖慢了进度,不能拿了谱子上手就来,不能上手就做到完美,那都不配为人。
在这样的高压下,萧楚炎被他越磨越瘦,每天累得回家倒头就睡,根本没精力完善《狂嚣》。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