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渠无力地辩解:我没有,我不喝咖啡
马上被驳回:你是不喝,但你一直买,买了让我喝!
我以前喝,我现在喝了胃疼霖渠说着真感到自己的胃揪疼起来,他往前倾,腹部用力压在沙发背部,声音更轻了,被箫楚炎彻底盖过去。
你说我提出的《oversize》的结尾是典型的作秀,在你看来我情情爱爱和过于商业的歌曲也都是作秀不是吗!他捏起拳头,我哪来那么多爱情体验?我根本没有终于自己表达,你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不知道,我就是很爱你!
霖渠觉得奇怪,伸出手,心想怎么会有人把爱从机关枪里带着炮火发射出来呢,被突突得晕死了。
箫楚炎甩开他的手大叫:你更喜欢他的歌,他是艺术,我是作秀!
不是。
是!你瞧不起我,你根本不喜欢我,他来了你就把我甩开,又要把我叫过去装作亲密给他看!你真他妈恶心!
你放屁,闭嘴!
你做专辑什么都不跟我说,都不想我掺和,却告诉他!
你疯了吗,我没有
你玩狗,你又帮他做,就是不告诉我!萧楚炎终于停下来,捏着拳头嗬嗬地喘气。
天霖渠无奈地摇头,走过去抓着他的手,又摸摸他脸,以为他哭了。
你看不起我的作秀,你说艺术是自私的,现在我告诉你我自私了,不吝啬把这些话说出来,也不会再惯着你!你不喜欢我我也有点讨厌你,希望你会喜欢,艺术什么的箫楚炎甩开他,说着又在沙发上躺下。
霖渠搓手指,站着都嫌累,只能弯腰脸靠在沙发背上,手指勾住他的衣服轻轻拉扯:你说得这些你憋了多久,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
箫楚炎挣动踢打,一巴掌拍开他手,歇斯底里地咆哮:因为你他妈根本不能好好说话,我说了你也不在乎,你只希望我闭嘴闭嘴你才闭嘴!!
他又狠狠踹了沙发靠背好几脚,霖渠略微后退,静静得看着他,等他再次平静下来,继续伸手扯他:对不起萧萧,你上来睡吧。
我喜欢你,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不在我都睡不着。
他扯了好一会儿,萧楚炎没能坚持太久,把怀里的抱枕一扔,气势汹汹上楼,霖渠走在他后面都追不上。
进入房间,萧楚炎正在浴室里洗澡,他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把外侧留给萧楚炎。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门缝透出里面的亮光,霖渠侧躺,看着横陈到地面的光线,感觉瞌睡又回来了。
虽然萧楚炎刚才跟个火烧棍似的又刺又硬,但回来了就让他觉得安心。
梦中隐约传来吹风机的声音,霖渠睁开眼,看到浴室门打开了,雾气蒸腾洗中青年带着香氛味走向他,不由就露出笑容,把身边的被子掀开拍了拍,等着热腾腾的脑袋靠过来。
萧楚炎关上灯,一下全黑,被子一盖背对他,并且蹭动着离他更远。
霖渠就清醒了,明显萧楚炎这是气没消,他伸手过去抱住他,柔软地说:你刚才说了太多,我都记不住
箫楚炎挣扎着不让他抱,这事多新鲜,霖渠居然笑出声来,被怀里的人转身狠狠一推:别碰我!
好,好他往后退,箫楚炎又转回去,裹紧被子生人勿近。
霖渠无奈地摸摸那个倔强的脑袋,上面长疤的位置还秃着,得到的又是抗拒。
他心里很不好受,解释道:那专辑我有很多手稿,还没整理,没想好要怎么安排。我没有不告诉你,我想试点完全不一样的,之前瞎弄就是在试,电脑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工程文件,之前发给你的压缩包里都有。
诶。霖渠伸手点点他后背,哪来的艺术,现在没人真挚地表达了,大家都在作秀。所以说艺术是爆炸嘛,我的也是作秀,恐龙跟爆炸一样是最壮观的作秀。
我没有更喜欢他的歌,他的歌不错,但我喜欢你的,我接收到了爱啊什么的,觉得害臊就让你别写,但也没真的不让你写
诶
萧楚炎不耐烦地拱了一下身体,霖渠收回手,躺平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叹气。
*
睁开眼时,身边是空的,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和洗漱声,他看了看时间,早上八点,霖渠居然比他早。
走到厕所门口,两人照面,霖渠脸上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下巴滑落。萧楚炎心一动,压住吻他的冲动换上一张欠收拾的面孔,他目不斜视,高傲地侧身进去。
霖渠脸色苍白,眼下有黑影,原本挤出的笑容瞬间垮掉,眨眨疲惫又酸涩的眼,扑到床上叹气,真想好好睡一觉。但想到昨天的事,心跳加快,神经紧绷起来,瞬间清醒。
啊,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曾经他也是这么对萧楚炎的,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自作孽不可活。
萧楚炎的冷漠带着一股牛逼轰轰不可一世的拽劲,简而言之就是很装,他一边装一边又不够狠心,该做饭还得做饭,该收拾还得收拾。
霖渠坐在客厅的餐桌前,他就在厨房烧鳝丝面,切菜的时候用剁的,大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高大宽阔的男性身材,围着白色的花边围裙,配合他的怨气,使得背影看起来像个倒错的杀人变态狂。
一大锅面条,用霖渠的专用碗盛了满满一碗,很不客气地往餐桌上,咚一声溅出几点汤渍,一根面条搭在碗口流下润泽的红汤。
喷香扑鼻的红烧鳝丝面,霖渠吞口水,小心地对忙了大半小时的人道谢。
萧楚炎不语,又啪地扔过来一双筷子,一只东一只西,霖渠拿起来,面对他这幅样子真是哭笑不得。
*
张轩逸说会晚一点打电话,但他还算识相,萧楚炎舒坦不少,觉得他应该是不会打来了。
早上的太阳被乌云遮住,细细的雨丝落在挡风玻璃上,启动雨刷器,转了个弯驶上高速,萧楚炎看了眼身边的人,此时腿上放着个袋子,手指在上面打着节奏,转头正看着窗外。
这个袋子里是一堆乱糟糟的手稿,原本也放在鞋盒里,霖渠怕他看了多想,所以还专门偷偷倒进塑料袋里,萧楚炎都看到了。
你自己的事儿都没个着落,还好意思去管别人。他口气不太好听。
我想不出来,就换点事情找找感觉。
你找感觉就往他身上找。
箫楚炎话说得硬,霖渠转头笑了一下,又继续转回去看着窗外。
我知道了。
后面跟着几辆熟悉的车,一起先后开进北沙河,又一起开到录音棚旁边的停车场,萧楚炎神经早已绷起,停车后没下去也没开锁。
车门逐渐开启,张轩逸那些个伙伴都下车互相打招呼,张宇走到他们车旁敲窗:太巧了,一起走吧,怎么不下来。
张宇身后的创作歌手fix说:真的太巧了哈哈哈哈,张总昨晚去了趟南京,他这会儿也在过来,我们先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