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他分手,他知道了吗?
不知道,我不分手,我只是要离开他。
你也要抛弃他塔伦嗫嚅。
不,张轩逸那叫抛弃,但我把一切都留给你们了,霖渠现在什么都不缺。我爸这段时间态度变了,明确表示很支持我的乐队,我说要离开他直接变卦,说不会给我任何资金支持。所以我除了这些年的积蓄什么也没有,了然一身,跟张轩逸把所有东西都抢走了还把霖渠踹开完全不一样。
塔伦又十分震惊地瞪着他,箫楚炎想起来:对了,你还一直瞒着我,我早就知道张轩逸和霖渠的关系,参加《我们认真的》就很怀疑,最后影展上他跟我摊牌,故意刺激我,真是个混蛋。
提起这个人塔伦就气愤,嘴角抽抽着说:留下什么,或者夺走什么,不都是抛弃吗,你就别给自己找理由了。我只是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突然
不是突然,从那次和津野爬山,我和他在大澡堂洗澡的时候我就心碎了,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只是不管多难过都下不了决心,上次到伦敦的时候我跟我爸提了回去上学的事,但也没有决定,感觉始终离那个临界点很远,我还可以继续忍,继续陪着他。然后昨天晚上,他甚至裤子都没脱,你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吗,他吐了,屁滚尿流地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好像经历了最恶心的事情。
塔伦:
如果吴青死活不跟你做,一边做一边吐你是什么心情?
塔伦平静地想,我会打爆他的狗头。同时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生气,因为她也常常同情箫楚炎,特别是在和吴青交合的时候,想想他们都要叹气。箫楚炎确实惨,但那也不代表他可以欺负霖渠。
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霖渠,也许你们应该好好聊聊。
我觉得你应该比我了解霖渠,你知道聊聊一点作用都没有,丝毫不会让我们之间变好。并且在离开前我也不打算告诉他,时间还多,也许在合约到期前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正常了,我就不走了。
箫楚炎地最后一句话破坏了塔伦的矜持,她瞬间跳起来抓起自己的杯子把液体泼向对面,嘶声怒骂: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你还要这样对他!我早说过他不正常,那时候你说什么!你说他没毛病好得很,只是害怕!我告诉你,他就是害怕!你不是要治好他吗,去治啊!
音乐不停,但周围嘻嘻索索的交谈声都静下来,有人探头好奇地看着角落里这一对异国男女。
塔伦赶紧坐下了,箫楚炎左手抹脸,右手抹脸,用袖子把脸上的水擦掉,他一点不意外,塔伦憋了这么久发怒才很奇怪,他说:你不告诉我,他更不会告诉我,也许我走之前你们谁能想通,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否则我怎么治,靠特异功能吗?
塔伦还在肝火中烧中喘气,脑子却转得飞快,她想明白了:你才不会走,你就是激将法对不对!
不,我真的受不了了,他躲在他的壳里面,我再怎么打滚,他都始终不出来,也不让我进去。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我宁愿看不到他。
你知道他当时怎么说的吗!我还可以把手里的房产给他,还有资产,还要立遗嘱!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我可以解决一切!这个小骗子!你还阻止我,就应该让他们俩离得远远的,谈个屁恋爱!
吴青伸手擦手机屏幕,发现没用,还是糊的,他提醒塔伦:你把镜头擦一擦,是不是口水喷上去了,我看不清你。
塔伦把手机反过来摁到被子上一通蹭,再拿起来:气死我了,之前在酒吧他在那妖言惑众我犯了迷糊没跳起来打爆他狗头,气死我了!
你不是说要把弟弟赶出去吗,怎么目的达成反倒生气?
我说说而已啊!霖渠真的很喜欢他你知道吗!他到底有哪点值得喜欢!塔伦咆哮,金刚怒目,手机一放两手捶胸,真变金刚了。隔壁床的芊芊侧卧着看她,忧心忡忡的表情实在保持不住,裂开嘴笑起来的,只能用被子遮起脸。
吴青闷闷地声音传来:弟弟没问题的,又没做错什么,他给自己一个期限塔伦拿起手机,声音变清晰了,在那之前如果情况好转就一切照旧,如果没有就离开。我猜他不分手的意思是等着霖渠去主动找他呢。毕竟感情中一方始终主动付出,另一方则无动于衷是不可能长久的。换你你忍得了吗,你跑得比他还快。
我忍得了啊!我一直对你付出一直主动,从初中就开始了,你他妈不是一直无动于衷吗!塔伦呐喊。对床的芊芊探出头来,惊讶无比,不知道她哪来的脸说这种话,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吴青想起那些往事则是脸一黑,直接把电话挂断。
塔伦又拨过去,电话接通瞬间变脸,软糯糯说:对不起亲亲,我开玩笑,我知道我太花了。
她说:我是说我和霖渠,解散后不离不弃地照顾他爱护他。他那样你知道的,我忍了整整五年,还是六年
塔伦掰着手指头,她都记不清了,和霖渠的日子不就这样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亲密一会儿疏远,严重的时候变成个闷葫芦把自己关房间里几天见不上一面,还会乱砸东西,也就这样,有什么不能忍受到要离开的地步?
你又不爱他。
我爱啊!
你不是把他当儿子吗,还想跟儿子**?
靠,你怎么这么粗俗!
别骗自己了,你对霖渠已经没那个想法,忍五年你不过是度过了五年艰难岁月。就像母亲不能抛弃自己生病的崽,跟恋人之间的互相折磨是不一样的。
塔伦嗯嗯啊啊说不出来了。
第124章
箫楚炎按照霖渠所期望的方式相处,冷战什么的算了吧,好好珍惜也许是最后的这几个月。
箫楚炎感到内心平静而淡然,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才能这样和霖渠相处。否则让他怀着一辈子的心情去过这种日子,压抑和无望感就已经把他逼到窒息,他会忍不住自己的暴虐,做出伤害霖渠的举动。
毕竟才几个月,乐队的人气和知名度仍旧处于上升期。观众们挖掘完三专一专二专还有当年极日留下的四张专辑和海量物料,短期内热度不会消退。
所以他们通告很多,一个月都没法抽出空来回家待一天。
此时还有赞助商询问万物揭起的世界巡演,萧强正有此意,但得等四专出来,到时候举世瞩目,得在个个地方好好现眼。
奔波在外的日子里,萧楚炎非常自觉,回到房间才能以一种霖渠接受范围内的清纯方式楼一楼抱一抱,当然也可以有更深入的亲吻,但这算个屁。最后几个月就这样过,让他不免感到遗憾,。
霖渠还挺甘之如饴,这样的状态最合他心意。
塔伦则冷眼旁观,心里却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混乱过。她应该做点什么来改善现状,让5个月后的萧楚炎不再想着离开。但她能做什么?一考虑这个问题她就做噩梦,梦里霖渠发疯要砍她,又要拿刀割自己。
噩梦缠得她睡不好,干涩的眼睛闭上,被化妆师操控着脸颊转向他的方向,在眼皮涂上油彩,一点点在裸露的皮肤上勾画黑色油彩。
他们在一个热带国家,她穿了紧身的黑色皮裤和裸露整个背部的黑色无袖背心。黑色的图案藤蔓一样从她的胳膊一直缠绕到背部,脖颈,延伸至脸上,室内开足的冷气吹得她冷飕飕。
她身边是穿着紧身T恤和工装裤的霖渠,再过去则是正在接受记者采访的萧楚炎,两人都是一身黑。
霖渠的宽肩窄腰的健美身材被勾勒地分毫毕现。这样的衣服放在一年前他是死也不会穿的。他脸上没有什么复杂的妆容,只是薄薄的粉底和加强五官轮廓的修容。造型师坐在他身后捣鼓那头微卷的长发,已经弄了两个多钟头,小辫子还没扎完。
这让塔伦想起当年台湾领奖,造型师把霖渠的头发编了两小束露出半张脸来,霖渠有多抗拒,现在露出全脸已经是家常便饭。
霖渠其实已经在改变,但萧楚炎没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