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有些乱糟糟的。
林笙闲着也没事儿,顺带就收拾了一下,心里想着没准儿那天用得上这个地方,却不想这个念头刚一落地没多久,消失不见的狗崽子就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这冷不丁的突然出现,林笙被吓得连连退了两步,有事儿?他问。
覃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疏离,心里莫名的有些不痛快,面上什么也没显露,只说:你订做的浴桶好了,给你送村长家还是
覃铉刚才出去溜达了一下,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笙,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家门的地方,正想着转身离去的时候,却被大哥叫住,让他去村长家通知一声雇主前来查验一下浴桶。
前几天他就有留意到大哥夜里刨木头的动静,当时也没多问,若是知晓是林笙订购的浴桶的话,他肯定是要自己亲自动手做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前来支会一声。
林笙想到自己和覃旻的这段婚姻不会持续太久,到时候搬来搬去的也是麻烦,他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小屋子,就说:帮我搬来这里吧。
覃铉下意识的想要询问一二,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默默地咽了回去,什么也没说,只转身去到外面把浴桶给扛了进来。
林笙粗略的打量了一眼,不仅质地优良摸上去还十分的光滑,他很满意,就问对方,这个浴桶多少钱?他没想到那人会是狗崽子的大哥,主要两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整体的气质一点儿也不搭边。
不用给钱。覃铉说:之前欠你的钱,以后都通过这种方式来偿还。这样的话,就可以和对方多接触几次了。
不用扣钱,之前借你的钱当作是感谢你的几次相救。林笙一板一眼的说:这浴桶我会另外付你钱。
随着他的话落,覃铉的眉心越拧越近,他语气有些淡淡地开口:挟恩图报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换作是别人我照样会出手相救。然而实情却是,自家妹子被蛇给咬伤的时候,他也就淡淡地看了一眼。
林笙赶着去知青所参加聚餐,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就说:行吧,刚才从你那里借走的两块钱也顺便扣出来。
林笙速度很快,覃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朝着坡下跑去了,他也就瞧着对方一个急匆匆地背影而已。
明明是自己先疏离对方的,可是眼下的这副场面,覃铉的心里变得有些五味杂陈起来。
林笙到地方的时候,几个女知青正在院坝里折菜,原本一副有说有笑的场面可是随着他的到来,几人像是很有默契那般一下子就禁了声,林笙觉得自己这个身份挺尴尬的,既不能融入女知青的行列中,也不能和男知青们走得太过亲近,怕又被传出来一些污耳朵的闲话来。
真够憋屈的,好想快点儿恢复男儿身份,这样就可以不用顾忌外人的异样眼光了。
到底晚上要一起吃饭,林笙就主动过去帮忙折菜,只是他这刚一蹲在地上,就听一个长辫子女知青说: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还会折菜呀!上次这人啥事儿不干,吃闲饭的事情她还记在心里,眼下逮着机会就讥讽出声。
林笙又不是原主,这话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十分自然的回说:都是下乡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他这番话让对方有些意外,不过却只当他是搁这儿装模作样,就又不客气地说道:行吧,说得这么好,你全做了吧。随后就起身站了起来,还招呼其他两个女知青准备走人。
刘知青虽然不太喜欢林笙,可她大致也能看出对方身份不简单,所以每次大家凑在一起说小话的时候,她都尽量的不做声,只点头应和一二,眼下长辫子递过来的暗示,她只当没有看见,并没有跟着对方起身离去。
长辫子见她没有接收到自己的暗示,就又对着一旁的李知青使眼色,只是对方也是一副低头垂眸的模样,她瞬间就有种不爽的感觉。
我道是不知道,你俩什么时候喜欢和作风不检点的女人待一块儿了。长辫子牙咬得狠狠地说:小心被传染,我可不希望咱们这一批知青里再出几个不检点的女人来。
她的话让两人瞬间有些犹豫起来,只是不待她们作何反应的时候,林笙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以为对方是因为之前谣言的事情对他言语侮辱,就也不客气地回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不检点了,你少胡说八道。
长辫子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似的,她的脸上满是讥诮之意,语气里也嘲讽满满,你一个无媒苟合的人,你好意思在我面前嚣张?
林笙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我什么时候嚣张了?
可是,话一出口的下一秒,他的双眸猛地骤缩了两下。
无媒苟合!?
这话什么意思,是说他和覃旻的婚姻关系在法律上是不存在的?
第21章
林笙见对方要走,就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无媒苟合!他心里隐隐地有个猜忌,想要从对方口中探寻到一二。
只是他这一副有些发懵的状态落在长辫子的眼里,只觉得这人是搁这儿装模作样,压根儿就不想理会对方,直接转身就走了。
她一走,林笙就把目光看向其他两个女知青,只是双双在接收到他投过来的目光后,就都很一致地起身离开,林笙甚至连一个字眼都来不及询问,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林笙对于两人这不声不响地离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之后他发现其他知青在他提及这件事情时,脸上的神色也都是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心底的好奇心就被勾得越来越浓烈。
只是,无论他怎样询问对方都是一副闭口不谈的模样,大家这一副统一了口径的模样让林笙越发的觉得事情不寻常。
知晓在这儿询问不出个什么名堂后,林笙也没心情吃饭了,他打算回覃家一趟,覃旻这人不仅脑子简单而且还冲动易怒,他觉得对方或许是个突破口。
覃铉到家的时候厨房里还是一副冷锅冷灶的模样,往常刨木头的动静也未曾听见,他里外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大哥的身影,道是找寻过程中发出的动静惹来了坐在阁楼飘窗下的覃蓁的一通闲话。
我都快要饿死了,回来了不做饭,你到处闲逛做什么。语气十分不好,一副训斥佣人的感觉。
覃铉没有向往日那般沉默不语,直接就甩了一句过去,灶台又没有背我身上,你自己有手有脚的不知道煮?
覃蓁把手里的书本随意一扔,就指着对方不客气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做,家务事本来就该由你这个贱婢之子来做。覃铉的母亲当初只是家里的一个帮佣而已,连小妾都算不上,覃铉在她眼里和佣人没什么区别。
她的话让覃铉的眉眼间染上了不可遮掩的怒意,他没有向往常那般隐忍不发,而是阴测测地看了对方一眼,后者被他这副有些阴深的眸光弄得怒火直冒,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得不对?
如果不是你母亲贪图富贵勾搭了父亲,我母亲也不会因此郁郁寡欢,郁结于心,最后生下我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她自小没有享受过母亲的关爱,全拜这人所赐。
母债子偿,他覃铉生来就该是她覃蓁的奴隶,供她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