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爷爷还偏心的把藏匿珍贵的宝物地点告知了这人,一想起这事儿她心里的怒火似乎更旺盛了一些。
我要吃龙须面,你现在给我去做。龙须面这项传家手艺也是传男不传女,不仅制作工序复杂,光是醒面和晾晒前后都得花上一个礼拜的时间,近段时间的天气一直阴沉沉的,她这话纯粹就是找茬。
这么多年你歪曲事实的本领越发见长,我母亲的悲惨人生全是出自于你母亲之手,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施害者了?当初覃蓁的母亲许久未有身孕,那时的覃家还没有败落,她怕有其他女人来分属于自己的富贵,便把苗头放到了在覃家当帮佣的一个漂亮女人身上,这人便是覃铉的母亲,正是因为覃蓁母亲的那一碗汤药,这才会有了之后的那些事。
这么些年,他念着对方自小没有母亲,对她多有忍让,却不想换来的不过是变本加厉,他近来心里的那个念头越发的强烈起来,当即就质问对方:后山的那个谣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这人几乎不出门,可那日却趁着大家在河坝上劳作,去到了知青所的地方。
那日听林笙的描述,这人似乎和覃木木走得还挺近的,他一下子就又想起了之前进城的时候被对方给堵在巷子里肆意威胁的那些话。
他做事一项小心,平日里和覃木木也从未有过交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私下行为会有被对方给发现的可能,除了一种可能。
家里出了内贼。
覃蓁没想到他会问这话,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她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自己行为不检点,管我什么事情。
覃铉从不把外面发生的事情拿回家里来絮叨,就连大哥都不知道村子里关于他的那些谣言,覃蓁自持是大小姐出身,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这话完全就是一副不打自招的状况。
瞥见对方那副看透一切的眸光,覃蓁意识到自己粗心大意的露了马脚,她这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挽回一下的时候,楼下的房门被人拍得哐当作响。
覃铉下楼开的门,门一打开就见知青所里的一个男知青背着自家大哥,大哥,你这是他见覃荐的脸色有着不寻常的红晕,误以为对方是淋了雨害了风寒。
我没事儿。覃荐从对方身上下来,原本就不利索的腿脚变得更加别扭了。
陆明轩没想到自己出门尿遁的功夫还能行善积德,他见天黑路滑的,对方腿脚又不怎么便利,便主动把对方给背了回来,却不想这人会是覃铉的大哥。
覃铉看了一眼大哥离去的方向,随后朝着楞在门口的陆明轩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对方正是和林笙在食堂附近有说有笑的那个知青。
多谢你送我大哥回来,家里清贫,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不介意的话可以进来喝碗糖水。
阴测测的表情,冰凉凉的话音,陆明轩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他瞬间背脊一僵,说话都变得有些不怎么利索了,不,不用了。
覃铉看着对方逃似的身影,微平的嘴角牵扯了一下。
第22章
林笙冒雨回去,潮湿的地面泥泞不堪,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身上溅射到了不少的泥水,细密的小雨里裹着阵阵秋风,林笙只觉得通体都有种寒凉的感觉。
不知是饥寒交迫还是因为阴雨天气里,人的情绪特别容易失落,过往那种对于亲人的浅浅淡淡的思念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强烈,寒凉的秋雨拂过脸颊,林笙也有些分不清。
是雨,还是泪花。
他随意的抹了一把脸,修长的脖颈往后仰了一下,几秒钟后,一切情绪又都归于平静,他不急不缓地走在路上,飘洒下来的小雨,此刻仿若变成了一道轻柔的乐章。
阴雨天气里特别适合早睡,林笙一路过去的时候覃建国两夫妻已经歇下了,就剩覃旻两兄妹还在堂屋里各自忙碌。
覃木木最先看到他,下意识的把手里的记账本一把合上,林笙在那个外观十分精美的笔记本上停留了一下视线,就听对方说道:嫂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她原是以为这人今晚不回家的,毕竟以往喂猪的社员偶尔也会留宿,就近照看猪儿。
那日对方出现在食堂的地方,林笙心里对于她的疑心越发的加重,有些事情自然是不会当她的面说起,就很随意的回了一句:耳室里还没收拾出来,今晚先回来休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声惊扰了正在看书的覃旻,他十分不悦的看了两人一眼,要聊天去外面聊,别打扰我学习。
林笙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只见对方正在一张密密麻麻的纸张上写写画画,看样子道是像模像样的,这时一旁的覃木木突然清了清嗓子,看上去像是有意为之。
林笙有留意到覃旻在接收到对方的暗示后,一下子也把书页重重合上,两人这副不算隐晦的掩饰让林笙有些好奇,可是书本的外页用废弃的报纸包裹了一层,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看的是什么书籍。
覃旻把书本往腋下一夹,就说:大晚上的不睡觉,都愣着干什么。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他一走,林笙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虽然他对于覃木木遮掩的那个笔记本也挺好奇的。
覃旻正准备关门时,就被林笙一手抵住门框,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发什么疯。因为之前的那些谣言,覃旻遭受了不少的异样眼光,心里的那团火苗簇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林笙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发怒有何不悦,相反他还怕对方不发怒,迎着对方那副怒不可遏地神情,林笙接起招来也很得心应手,他说:看这天气,水库的挖掘工作最近几天怕是还要暂停,咱们这两天抽个时间去把手续给办了吧!
覃旻没想到他特意堵住自己就是为了说这个,最近几日他忙着复习看书,一时间都把这茬给暂时遗忘了,眼下听对方冷不丁地提及这事儿,他瞬间就火了,想办手续,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家是短你吃喝了,还是虐待你了?这人偷吃养在院子里的鸡的事情,他都大发善心的没找对方算账,眼下倒还好意思和他提起离婚一事。
林笙半点儿不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他就说:年纪轻轻的,你怎么记性这么差?你忘了你妈扣留我从城里买的那些吃食?
他这话让覃旻瞬间有些脸热,却还在死命挣扎,花了多少钱?我赔给你便是。
你看我像是差钱的人?林笙觉得原主雇人私下干活的事情,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就说:要不就明天吧,这事儿宜早不宜迟,谁也不耽误谁。
覃旻的声音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你这么心急,是不是找着下家了?此刻,他又脑补了不少打码的画面。
林笙觉得这人挺搞笑的,无论两人谈及什么最后都能给他按上一个不守妇道的品性,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有绿帽情节了,否则,为何一边嫌弃恶心他,却又死死托住他不放手?
林笙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覃木木不知何时近到了两人的跟前,她说:大晚上的,你俩是想吵醒爸妈?
随后又朝着林笙说道:嫂子,这个世道离婚的女人并不容易,咱们女人这一辈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难不成是要像个男人一样,行走在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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