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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队家的金丝雀成精了——持之以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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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曹毅满答了,犹疑了下,低声问道:阎队,这案子,省厅是不是要准备接手了?

阎拓撇了手下一眼,哪儿听的消息?

曹毅满有些大大咧咧的,哂道:还用人告诉么?小明星的709案造成了那么大的舆论影响,局里和李队把你拎过去批了好几次,常规操作,这摘桃子的不也快来了?

阎拓没惯他的臭脾气,直言批评道:怎么就摘桃子了?哪儿来的小门小户小家子气?要不是我们自己立不起来,521案到现在两个月了还没个头绪,局里至于要请外援么?

批完了,又怕打击了自家心腹大将的积极性,宽慰道:既然要合并立案了,这就是牵扯了两个省三个市的跨部门合作,由省厅成立专案组牵头,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你不要想太多,该查案的查案,该配合的就主动配合,争取早日抓到凶手才是正理。

曹毅满没好意思再抱怨,眼神一转,一惊一乍的低叫:哎,阎队,你鸟笼门怎么打开着,你家宠物逃跑了?

阎拓顺着眼神望了过去,笼子里确实空荡荡的,办公室环视一周,也没能见到那只白团子的动静。

汤圆?

书架中间空格处突兀的冒出颗西瓜头来,啾啾两声回应,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展翅飞过来,乖乖停在了右肩上。

啧啧,这鸟也忒聪明了吧?还能听懂人叫唤。曹毅满赞完,伸手就想上前逗上一逗。

汤圆躲了躲,迅速转个身,一副背脊朝天懒得搭理的架势。

阎拓为爱宠解释道:它不爱见生人,昨晚上一溜串门的可把它吓坏了,躲巢里不肯出来,你别逗它了。

曹毅满倒也没在意,嘟哝了声:小样儿还挺傲啊,行,那我忙去了。

阎拓见人出了办公室关好了门,这才轻戳着小家伙的尾羽讨伐道:还好意思给人甩脸子,桌上这一叠素描散成这样,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啾的一声,白团子的尾羽支棱了一下,然后两只翅膀伸张了一些,遮挡住尾部,又转头拿小眼睛瞅了瞅,十足又羞又气的样子。

这个捂屁股的动作超级人性化了,阎拓升起了些促狭,指头改戳为揉,嘴里调侃着,怎么,批评你还不对了?不是你弄乱的?

白一一架不住了,揉屁股什么的,对一个母单小零来说实在太过刺激,哪怕他现在不过是只鸟而已。

翅膀三两下扑腾,就钻回了椰子壳里,白一一不想再搭理那个无意搅乱一池春水的直男,他现在就想静静。

阎拓没忍住低笑了一声,摇摇头,给自家爱宠收拾手尾。

还没把一叠素描完全拢好,间中一张空白处的红点点吸引了注意,阎拓抽出来一看,猛然一愣。

这是赵博士特意改画的一张?还是在哪个不知道的环节被人随手的涂鸦?

像某个小学课本上惨遭涂改的名人画像那样,一张短发的疑凶素描,被密密的红点还有细微短线改了个面目全非,现在呈现出来的,分明是位大波浪长发的柔美女性。

仔细再看,脸型以及五官比例什么的几乎没有变化,无非是加了长发,添了眼线红唇,就好像上了个美妆滤镜一般,改头换面的却毫无违和之感。

似乎某个灵光从脑海一闪而过,阎拓不自觉举起手机做了个扫描,又急急的将曹毅满再次叫了进来。

一队大队长此时也有些惊讶:这赵博士画的?之前没看到这张啊。

阎拓也不太确定,可能是,夹在一叠的中间,估计是拿不准,一时意外的产物?

曹毅满脸色严肃了些:如果这个推测成立的话,我们之前的方向就完全错了,凶手是个女人,而不是男人?

说完,又陷入了疑惑:可是受害人被侵害也是证据确凿的,要怎么解释?难道凶手有两个人?

这个新的推论涉及到的变数就很多了,两个人有可能,也可能侵害是用工具完成的,或者凶手是个女装大佬,平时完全以女装示人,所谓万事皆有可能。

因着案件受害人死前遭受X侵的事实,他们自立案以来,侦破方向一直指向凶手为男性。

尤其男同这个特殊群体,更是投入大量警力,再三着重的筛了几遍。

没想到,一张莫名其妙的涂鸦,却昭示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多年办案经验告诉阎拓,但凡有了一丝一毫的疑点,即便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条支撑,也不能放弃追索其中的可能,这些出其不意的灵感,往往能够成为破案的关键节点。

当下吩咐道:抽点人换条线,重点地区下城区,女性,医院、美容院、康体中心什么的重点排查一下。

曹毅满迅速领命而去,阎拓则盯着那张涂鸦又看了好半天,微信上发出扫描件片刻后就等来了赵涛的回复,说明并非是他所画,他本人并不知情,同时十分好奇震惊并认同云云。

那还能是谁?

赵涛的学生或者孩子?能够接触到那叠素描复印件,因着好玩而做的恶作剧?

再或者是市局内的人?

不,局里应该不会有人有这个胆子,跑到他办公室内乱涂乱画的。

阎拓百思不得其解,以防万一,还是将门口工位的孙蕾叫进来询问了一下。

孙蕾也是一问三不知,今天白天一整天,除了保洁阿姨以外,她就没再见过其他人进过这间办公室,就算是保洁阿姨,也就呆了两三分钟,略扫了个地就走了。

那这幅画凭空而来么?

阎拓将上面的点与线再次推敲了下,又瞄到了桌边那盒敞开的印泥。

实锤了,这红色,分明就是印泥的颜色。

这幅画,就是在这间办公室,他的办公桌上被人修改的。

印泥表面已经被抹平,看不出什么痕迹,桌下垃圾桶现在干干净净的,就算可能有纸巾或其他什么证据的,那也已经被保洁收走,躺在了垃圾车里。

不知道到底想了些什么,鬼使神差的,阎拓站起身走到了鸟笼旁。

汤圆,出来。

迅速伸手将刚刚冒出头的白团子握在了手里,阎拓仔细看了看它的爪子,粉嫩嫩的,没有一丝半点的红色印记。

阎拓长出了口气,然后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脑洞逗笑了。

想什么呢,一只小白团子而已,难道真的成精了,还能画画不成?而且画的如此专业,高光阴影兼具?

现实没有给阎拓太多思考此事的时间,还没等他找到那位灵魂画手,1个多小时后,正在食堂吃着晚饭呢,猝不及防的接到了曹毅满的紧急求援。

阎拓攥着条啃到半拉的玉米,一声令下,刑侦支队剩在局里的十来口人倾巢而动,三台警车闪着亮蓝色的警灯,向下城区南门步行街呼啸而去。

只能说太巧了,曹毅满接了命令后,和搭档刘彬到达下城区,走访的第一家美容院,便迎头撞上了大海捞针中的那根针。

这是南门步行街上很有名的一家大型美容院,名字叫做蒂娜之花,除了常规的美容美体,还兼做一些简单的医美项目。

曹毅满一亮出那张涂鸦后的素描照片,前台小妹立刻就认了出来,告诉二人这很像是自家老板娘张丽玲,人此时和出纳王姐去到隔壁银行办事了。

两人站在前台刚一回头,还没开始往外走,便与玻璃门外一位长卷发的时髦女性四目相对。

也许是二人十多年从警的气质使然,又也许是对方心虚,那女子脸色明显一变,行到门口却没有进来,急急拉着身边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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