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毅满和刘彬自然快速追了上去,连着附近不远的另外两位同事,四人最后将张丽玲堵在了一条死巷的巷尾处。
此人并没有束手就擒,手提袋中掏出把军用匕首,抵在那位中年女性的喉咙处当作人质,开始了负隅顽抗。
因人质生命受到的威胁,四人不敢妄动,只得发出了求援。
警车中,方平就着手里刚收到的信息对着阎拓汇报道:张丽玲,身高169,曾用名张延生,户籍地址是邻省C市某镇某某村,7年前变性手术后申请更改过性别和姓名,3年前移居本市,在下城区步行街开了蒂娜之花。无案底记录。
阎拓低头沉吟了一下,倒是和赵博士的侧写有些吻合。
旁边坐着的是指导员赵葛,作为谈判专家也加入了行动,此时关心的问:她挟持人质,提出了什么要求?
阎拓摇摇头,据说一声没吭过,这会儿,不知道老曹他们有没有进展。
说完,对着前排司机询问道:还要多久?
帮忙开着导航的孙蕾答道:差不多二十分钟吧,现在还没过晚高峰,实在有点堵。
心中再急切,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阎拓检查完自己的配枪,又在脑中将各种紧急处理预案反复过了一遍,拿出对讲机吩咐后车坐着的两个阻击手:
到达现场后,10分钟内就位,等待击毙命令。
晚间7点15分,J市下城区南门步行街内人头攒动,几家出名的美食档口排着长龙,谈笑声、吆喝声嘈杂在一起,上演着一副热闹的仲夏夜民生图。
不远处的一道偏巷内,情景却截然不同,巷口处,区派出所的民警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线内,一个插翅难飞的亡命之徒劫持着人质与几位警员对着阵,线外,聚集了大群看热闹的群众好奇吃着瓜。
阎拓与赵葛穿过了警戒线,缓慢的向前靠近,没一会儿,就在周围商家明晃晃的灯火中,将现场看了个清楚。
第9章宠主
曹毅满和手下的几个队员略分散的杵在了四周,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形成个包围圈。
空心圈的中央,巷尾一堵高高的墙角下,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泪流满面的蹲坐着,喉咙上紧紧抵着的军用匕首闪着寒光,已有些微的血迹,顺着脖颈在向下流淌。
躲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蕾丝连衣裤的人,双腿支开贴墙坐着,将她牢牢的圈在怀里,面目完全被遮挡,看不到一星半点,只肩上长长的卷发垂露着,偶尔会随着夜风微微晃动。
曹毅满打个眼色,摇了摇头,代表没有丝毫的进展。
赵葛琢磨好切入口,迅速进入了角色,拿着个喇叭,开始攻心。
开口便是邻省的方言,摆出的是乡老责骂自家傻侄儿的架势:
张延生,你个棒槌,自己跑不脱,就想拉个垫背的嗦?别个王姐有家有口的,还有个读初中的娃儿,帮你打工这几年没得功劳也有苦劳嘛,招惹你了么你个龟儿子咋这么狠心
被围在墙角的人丝毫没有反应。
阎拓耳机里接到队员的汇报,墙后是一大片的空地,并没有制高点,两个狙击手只能在巷子两侧屋顶上找了个相对合适的地方,但位置不佳,嫌疑人又完全躲在人质身后,情况十分棘手。
阎拓脑子里急速转动,面上毫无表情的听着赵大喇叭的持续轰炸。
时间一分分的流逝,眼看僵持已接近4个小时,赵葛使出了浑身解数,拿出生平最佳的嘴皮子力度,车轱辘话都反复说了两三遍,仍然没能换回对方的一字半句。
晓之以理没用,动之以情没用,试图激怒也没用,他打算做个战术休息。
操着已经半哑的嗓门,略有些疲累的低声对阎拓说道:不妙啊,哪怕他歇斯底里和我对骂也好啊,现在这半声不吭的,多半心存死志,没一点活的欲望了。我出去抽根烟,缓缓。
阎拓耳边刮过欲望两字,扯住了向外走的人,迅速回应道:就在这儿抽吧。
赵葛不太明白,这人烟酒不沾,向来比较排斥他人公众场合抽烟的行为,怎么今儿这么好说话?
倒也没功夫多想,焦虑和心累压迫着,他现在急切的需要一根食粮来拯救自己过度紧张的神经。
手一掏,尴尬了。没奈何的向一边曹毅满叫到:老曹,给个火。
所谓见人拉S屁股痒,曹毅满此刻就觉得嘴痒心痒。
打火机咔嚓咔嚓两响后,连带他一起,两杆老烟枪就地吞云吐雾起来。
一根烟抽到大半,墙那边的人质突然有了动静。
似乎是身后的人交代了什么,这位姓王,带着一脸愁苦的女出纳双手抖抖的,拿起落在脚边的手提袋开始翻找。
张嘴低声说了句模糊不清的话,然后就直直的高声喊了起来:要要盒烟,茶花牌儿的女士香烟。
赵葛拿着香烟的手立刻定住了,不动声色的瞄了阎拓一眼,这家伙,一根烟居然就勾出了一丝转机,直觉这样的敏锐,真是天生做刑侦的料子。
没顾上再接着享受,烟头往地上一扔,爽快接了活儿:我去买。
本就是繁华的商业街区,赵葛前后用了没5分钟,就把对方想要的烟买回来了。
他原想靠近些将烟扔过去,经过自家副支队长的身旁却被拦了下来。
阎拓接过烟向里走去,双手高举着示意自己并无威胁,待到了3米左右的距离停住了,手一扬,将烟盒准确的扔到了墙角那人身旁。
阎拓依然举着手,作势缓慢的后退。
王姐已经听从命令拆开了香烟包装,战战兢兢的帮着点燃,向身后递去。
就是现在。
王姐拿着烟从肩上往后递,头也下意识的自然半转,纹着精致眉形的小半张脸露了出来,红唇微张着迎接
阎拓的肢体反应甚至快过了头脑反应,短短2秒内,站定、抄后、拔枪、射击。
砰
一声枪响。
又像是一声叹息。
白一一在巢里躲了一阵,平复好心情,再出来时已经不见了饲主大人,仔细听一听,外面大厅也没有丝毫的响动,仿佛世界突然间就只剩下了他孤鸟一只,静的有些怕人。
这是都下了班,把他遗忘了?还是全体行动去了?
他东磨西蹭,百无聊赖的晃悠了几圈,挨到半夜快12点,瞌睡到不行了,也没能等回半个人影。
迷迷糊糊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咯吱的声音惊醒,探出头看看,原来是饲主大人侧躺着砸在了摊开的行军床上,那架便携的折叠床不堪重负发出了呻/吟。
片刻的功夫,室内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白一一与饲主大人同居了这些日子,还是头一次听到对方打呼,想来是累的狠了,连灯都大开着忘记了关,被子也没盖,便已一头栽倒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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