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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婚太子后将军追悔莫及(穿越)——箫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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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克制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关键在于,就算不想干这艘船他好像下不去了啊!

面上瞧着,是他猜出来之后秦烨跟他坦了白,实际上,那两位早就心照不宣地把他往船上拉了。

从行宫回来就开始装不和不睦,若说没这样的打算,鬼都不信!

半晌,淮王才瞧着秦烨道:无论是淮王府还是定国公府,都不需要再进一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原本不是好事。

不等秦烨说话,他又接着道:本王与太子未曾相处过,不知人品心性如何,不过既然你心悦于他,心下又已然有了决议,再说别的也没必要了。

秦烨不想淮王通情达理至此,眉头微挑,心下浮现出丝丝喜意来。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旁人的面承认自己心悦太子,那个人还是自己自幼亲近的长辈。

若说半点不担忧,那是唬人的。

他像个情窦初开又生涩懵懂的孩子,忐忑的将自己护在掌中的珍宝显露给信赖之人,却又畏惧遭到呵斥反对,一番心意落入泥泞。

秦烨张了张口,正想说两句亲近的话表表谢意,却听淮王又道。

哪日带回来瞧瞧,正式登门不行,可以便装,他若当真心悦于你,又有长久之念,应当不会嫌这一遭麻烦吧?

啊?

皇家别苑。

谢恒喝了两碗醒酒汤,好不容易将汹涌的酒意压下去,这才由云昼扶着去沐浴更衣。

换完一身素色的寝衣后,谢恒懒洋洋的靠在软塌上,随意握了卷书在手上,却并未看进去。

太子回京第一天便不住宫中要住别苑,底下着实忙乱了一阵子,但如今也大概安置妥当,连离京数月之间未曾送到南疆的重要奏折,也一并堆在了屋中的书案上。

可惜,今日太子注定没了勤政的心思。

云昼打量着太子一副昏昏越睡的模样,试探着问道:殿下,可要安寝?

他这些日子瞧着,太子殿下的身体是比从前康健太多了,若在从前,太子怎么可能颠簸了一夜还喝这许多酒,喝上这许多酒还未曾昏睡过去?

可就算身体康健了些,也经不住这么熬着啊?

谢恒揉了揉额角,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见夜色已深,心底跟着一沉。

他在想什么呢?

初回棠京,舟车劳顿,哪有人能如此精力旺盛的翻墙?

也是他闲得慌,等几天的闲心都没有,巴巴地跑到这儿来。

谢恒点了点头,又云昼扶着躺卧在了床榻上,终究还是没忍住,吩咐了一声:若他进来,同在杜若园时一样,不必拦。

皇家别苑不比杜若园,防卫更森严些,虽则知道秦烨身手奇佳,谢恒也止不住的有些担忧。

云昼笑着应了一声,放下床帏。

夜华如水,一道潇洒利落的身影越过重重回廊,悄没声息的落在了主屋之前。

秦烨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屋宇,思索着要从何处进去,去冷不丁的瞧见一个着甲持剑的身影,正望着他的方向。

四目相对时,秦烨心下一紧,一枚暗器已然悄没声息的出现在手中。

是了,从南疆那次刺杀之后,顾明昭着意给太子身边更添了许多明卫暗卫,如今回了棠京人手充足,更不必和在南疆时一样捉襟见肘,四下皆是有数的高手。

要不打晕算了?

秦烨皱着眉头想着,却见那身影定神看了看他,好像确认了是谁似的,朝屋宇的一处指了指,便微微躬身,避开了这个方向。

秦烨微微抬头,就瞧见那身影指着的地方

有扇半开的窗。

第61章太短,没感觉。

秦烨愣了一下,从心底生出一种奇异之感。

从前他也有所听闻,民间夫妇相处,若做丈夫的有事晚归,妻子则会留门以待。

丈夫劳累整日,终于归家,看到的不是一室冷寂,而是一盏留候的油灯和一个久待之人,细想也是一室温情。

不过高门大户,当然是没有这样的事的。

夫妇本就居所不同,兴许还有不少妾室男宠,外间则多的是仆役小厮,主君回府自然有下人伺候,留门之事,无从谈起。

如他父母武宁侯和明宣郡主之间,更是动辄打到宫中王府,闹得满城风雨。

秦烨这辈子从没想过,会有人给自己留扇窗?

这感觉甚是奇妙,奇妙到早前在宫宴上喝的微不足道的酒又起了些作用,令他有些许醺然。

他朝那身影点了点头,身形一跃,已然悄无声息的落入主屋。

屋中烛火已熄,且并未留着值夜的宫人,床帏之下,他熟悉至极的人呼吸清浅,似是已沉沉睡去。

秦烨脚步顿了一顿,犹豫了片刻方才走进前去,掀起了重重纱帘,悄悄往里边望了一眼。

谢恒的睡相很是规矩,仰卧于床榻,双手交覆叠在腹上,纤长的睫羽静静垂落,窗外月色挥洒,落在那张几乎瑕疵的俊美面容上,如同一张不容亵渎的画卷。

秦烨的呼吸几不可察的的一滞。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自诩也算纵横天下阅美无数,,偏偏就在这时,觉得眼前之人连一根头发丝都美到了自己的心里。

心念动处,有一个从没想过的念头几乎是霎时涌上,再也难以抑制。

他俯下身去,望着太子白皙面容上的那一点殷红,心脏砰砰的跳。

他竟然有些克制不住的,想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更近一点。

他与太子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呢?

退过婚约的未婚夫,还是养在外边的外室,抑或者,大齐未来的皇后?

谁也说不清。

太子会抗拒厌恶吗?

他想起太子望着他时如同盛满星河的眼眸,想起太子含笑邀他在疏影阁住下的模样,想起刚刚的那一扇半开的窗。

哪个太子会给臣子在自己卧房里留扇窗?

几乎没有的胆气终于壮了壮,秦烨抿着唇又将头埋低了些,又凑近了点。

他瞧着那点殷红,心念燥热难忍,却终究下不了狠心,于是闭了闭眼。

而后蜻蜓点水一般,碰在了额头上。

只那么短短一瞬,肌肤相触的温热触感仿佛一瞬间传至四肢百骸,击碎了他进门后恍如身在云端的梦幻和贪念,秦烨如同从梦魇中惊醒一般迅速抽身,往后退了两步,在黑夜中发出不轻的声响。

秦烨有些慌乱,却又偏偏在此时,听到了床榻上一声细微的声响。

床榻人的人似是恰如其分的醒来,动了一下,而后似是掀了被褥,起了身来。

但秦烨却骤然愣住了。

他是武学高手,听得出人骤然惊醒和逐渐醒来的呼吸声,前者略显短促,后者轻微悠长,听在耳中有如天地之别。

但谢恒两者都不是。

太子这是用了他家传的那门内功心法,装睡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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