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拿没休息好这个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可是难受是难受,他还每次总是想
想到这里,况穆就脸蛋红红的低下了头,指尖一下下的扣着桌子。
他又开始想他哥哥了。
况穆点开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晚上六点五十了。
一般这种时候季宵焕都应该已经到了。
况穆想要给季宵焕打一个电话,但是他想了想季宵焕现在可能是在路上开车。
于是他放下了手机,微微的俯下了身子,将双手抱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手臂,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手机。
等到七点十分的时候手机终于亮了。
况穆的目光一闪,立刻接起了电话。
喂,哥。
下楼。季宵焕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好。
况穆立刻站起身,将办公室的灯和大门都关闭了,转身跑下了楼。
在这个过程中,况穆手里的电话一直没有挂,以至于手机对面的季宵焕还可以听见他跑步的喘息声。
慢一点。季宵焕说道。
话音才刚落没有多久,况穆就已经下到了一楼。
之前季宵焕来找况穆,如果来的时间早一点,周围有学生来往,况穆是不会跑的那么快,而是慢慢的走下楼,在学生面前摆足了一副老师的高冷姿态。
可是今天周围都没有什么人,而季宵焕就笑着站在树下望着他。
况穆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衫,像个小兔子一样,鼻尖红红的跑到季宵焕的身边,一只手拉住季宵焕的手,喘着粗气喊了一声:哥
话还没有说完,况穆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他刚刚跑的有些急了,呛到了冷风,咳嗽的眼睛都红了。
季宵焕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他将况穆往他的身边拽了拽,抬手一下下的拍着他弟弟薄瘦的后背。
跑那么快干什么?
况穆咳嗽的厉害。
他捂着嘴巴,微微的弯着腰,眼睛溢着眼泪望着季宵焕,看起来特别的可怜,身子都有些站不住了。
季宵焕叹了一口气,抬手将他的弟弟抱进了怀里。
况穆就软软的伏在他的肩头,胸口起伏的咳嗽着。
季宵焕抬起手一下下的揉着他的后心处,给他顺气,低声的说:多大的人了,毛毛躁躁的。
咳咳咳咳咳
况穆咳嗽的有些急,没有顾得上回应季宵焕的话。
季宵焕的手不轻不重的揉着况穆的后背,渐渐的缓解了他胸腔里翻腾的咳意。
况穆停下了咳嗽,脸蛋趴在季宵焕的肩膀上,因为剧烈的咳嗽他的眼睛都充满了眼泪。
况穆转了个头,将脸侧靠着季宵焕的脖颈处,小声的说:我才不毛躁
况穆其实真的不毛躁。
他平时上班上课的时候,连话都很少说,走路也都是不快不慢。
去年他们博士生的一个小组课题准备了小半年的时间,临到了交论文的时候,因为实事的变动,那一个课题忽然就不能用了。
小组里的人都急的一团乱,甚至有的女生都急哭了。
可唯独况穆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从头到尾都没有抱怨过一句。
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一下,而是晚上回家熬夜的选新的课题,用最快的速度将课题研究透彻。
那时候的他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不知道疲累,没有感情,只知道工作,就连身上产生的疼痛也都可以通过吃大把的止疼药缓解。
急躁这两个词从来都不会出现况穆的身上。
可是这一切的定律在他遇见季宵焕的时候都不管用。
并且他今天都已经一天没有见到他的哥哥了
季宵焕感觉况穆胸膛的起伏停歇了一些,抬手扶直了他弟弟的身子,借着夜色打量着况穆的脸色。
况穆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只是眼睛又些红,胸口还在喘息。
季宵焕抬手在他的胸口处揉了两下,问:好点了吗?
况穆乖乖的点了点头。
季宵焕牵起他的手朝食堂的方向走。
食堂的饭菜做的不错,尤其是有一家阿姨做出来的水饺和孙姨做的味道很像,所以况穆经常吃那一家的水饺。
季宵焕吃饭不挑食,他一般由着况穆。
况穆想吃什么,他就也吃什么。
今天晚上学校没有晚课,食堂也没有什么人了。
于是况穆一到食堂就被季宵焕带着坐在了靠窗户的一个位置,安顿好了他之后,季宵焕转身去买饭。
况穆看着季宵焕的站在窗口等待的模样,单手撑着头,不自觉的眼睛弯了弯。
他们现在每次都是这样的。
季宵焕或许不擅长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只要有他在,况穆就什么都不用做。
现在况穆觉得他都快被他哥哥给宠成了废人了。
季宵焕端了两份饺子过来。
最近天气凉了些,况穆的胃口也比夏天要好上了许多。
他平时吃饺子一般也就是吃七个,今天有些贪多了,一下就吃了九个。
最后他有点吃有点肚子胀了,放下餐碗后,看向了季宵焕。
季宵焕却在低着头喝汤,没有注意到他。
于是况穆坐在位置上,抬起手自己默默的揉着鼓鼓的肚子。
他有些撑了,胃里鼓囊囊的胀的难受。
哥,我们晚上走回去好不好
况穆小声的对季宵焕说。
季宵焕放下了餐碗,抬起头问:肚子不舒服?
有点况穆眼睛红红的鼓了鼓嘴巴,委屈的说:我好像吃多了
季宵焕朝况穆的盘子里看了一眼,看看况穆吃了多少。
九个小饺子而已,别说是况穆这种二十五岁正青年的男生了,就算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吃着九个饺子估计都不够塞牙缝的。
也只有况穆会说他吃多了
好。季宵焕说
季宵焕怕况穆晚上会积食不舒服,就连平时给他买的热牛奶都没让他喝。
两个人走到了食堂的大厅门口,况穆刚要踏步出去,就被季宵焕给拽了回来。
一楼食堂的大厅里都没有什么人了,况穆乖乖站在季宵焕的身前。
他看着他哥哥先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肚子,然后季宵焕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单独包装的一次性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