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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美人(GL)——一天八杯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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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希望,你明天就可以回去。

瞿新姜回了客房,走进盥洗室里用清水洗脸。

镜子里的人眼眶很红,像是加了一层绯色的滤镜。

瞿新姜看也不看衣篓里的裙子,自那之后,她甚至再没有穿过藕粉色的衣服,就连相近的颜色也不会多碰。

林珍珍发来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姜姜,你还在傅泊冬那吗,什么时候回家?」

瞿新姜不知所措地坐下,回复:她说明天就让我回去,今天门锁着,我走不了。

「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我也有点怕她了。」林珍珍说。

瞿新姜抬起的手指一顿,过了一阵才徐徐打字。

「没什么,她在外面的时间很长,才刚回来。」

「以前听别人说,傅泊冬变了很多,我本来是不信的。」

「是啊,她也承认自己有病了。」

过了好一会,林珍珍发来了个疑惑的表情。

瞿新姜朝四周瞄了一眼,抬手挡住了屏幕,小心翼翼地打字。

「她好像每天都要看医生,大概是生了什么病吧。」

「这么严重啊」

「那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我最近下班都挺早的,没有给我安排什么大夜班了。」

「怎么说呢,我觉得可能是傅泊冬说了什么,不然他们对我的态度不会这么好。」

「哎,我不是说傅泊冬一定是好人,但她好像也没有多坏。」

瞿新姜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阵,托着手机的尾指都快僵了。

「哦,这样啊。」

不一会,她的房门被敲响,刘姨在门外说:水果切好了。

瞿新姜心情复杂地开门,看见刘姨笑眯眯地端着水果。

刘姨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训练过的,每次笑起来几乎都是一样的表情,像个人工智能。

瞿新姜看她手里没有拿刀,只托着个摆得漂漂亮亮的果盘,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了过去,想了想小声说:谢谢。

刘姨还是笑眯眯的,叮嘱道:姜姜一会待在房间里,小姐需要安静的环境。

瞿新姜想,她在客厅的时候也很安静,怎么样也不会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更不会在电视的喧闹声中一个人纵情蹦迪。

可能,刘姨和傅泊冬都对她有点误解。

她把果盘端进房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医生来的时间和昨天差不多,大概在书房待了一个小时,然后准时离开。

这回她掐着点打开了一道门缝,在医生下楼的时候往外看了一眼。

是一位女医生,没有穿着白大褂,只是一身很简单的西装裙,看起来有点冻。

简单的穿着,简答的手拿包,甚至连出诊药箱也没有带,难不成单纯靠把脉?

敞开的门缝外,她的视线忽然被遮挡完全,傅泊冬停在了她的门外。

瞿新姜关门也不是,开门又不敢,像在僵持着。

傅泊冬手一抬,就把门推开了,让瞿新姜不得不往后避开。她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目光在瞿新姜的脸上停留了很久。

瞿新姜被她盯得脊背发凉,明天真的让我回去?

傅泊冬在思索,没有立即回答,眉微微皱着,在这张精明又显得无情的脸上,极少会出现这种像是碰见了什么难题的表情,她总是很平静,又很从容。

你是不是想反悔了。瞿新姜一急,眼又红了起来,像是想哭。

傅泊冬就站在她面前,她什么样的表情都瞒不过傅泊冬的眼。

她慌张的神色,通红的眼,还有急促的呼吸,诸如此类,像是相互排斥的事物轰隆一声撞在一起,炸出了突然的悸动,和胜似邀约的错觉。

很突然的,傅泊冬退了一步,你可以回去,明天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去。

瞿新姜轻轻哦了一声,见傅泊冬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紧张问:你还想干什么。

裙子给我。傅泊冬言简意赅。

瞿新姜转身进了盥洗室,从衣篓里把那件裙子拎了出来,可裙摆太大太长了,她不得不抱着。

傅泊冬神色平静地接了过去。

一切都很寻常,可发生在傅泊冬身上,就显得很古怪。

瞿新姜抿起的唇一张,湿漉漉的眸子将傅泊冬盯着,说话声又轻又颤,所以,你把这件裙子挂在柜子里,是因为我吗。

还是当面问了出来。

第18章

傅泊冬有条不紊地抖了抖手里的裙子,然后当着瞿新姜的面,把裙子折了起来。她似乎在很认真地做着这件事,所以没有回答。

只穿了半天的裙子被抖开,还是干干净净的,甚至还带着原来在柜子里时沾上的香气。

傅泊冬折裙子的手也像极艺术品,动作很轻柔,有着和本人不同的温和。

瞿新姜看着那双手,气息仿佛阻滞。

你觉得呢。傅泊冬精明冷淡的眼一抬。

这是瞿新姜最不想听到的,明明是她先问,可问题却被丢了回来。

她抿起唇,犹如惊弓之鸟,瞪眼时,那双**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人,眸光试图闪躲,却被死命克制。

她的眼眸比平常人要黑上许多,在浸了水后,很像某些柔弱的小动物。

傅泊冬笑了,你觉得我看的是什么医生。

这也是瞿新姜想问的。

瞿新姜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也许是因为傅泊冬对她笑了,她壮着胆说:我不知道,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傅泊冬已经折叠好了手里的裙子,双臂微抬着环起,柔软的布料在她的怀抱里卷成一团。

她眼里没有丝毫怒意,也不像是在说一件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以至于让瞿新姜觉得,这不应该是什么大病。

我的病情很严重,从我每天睁眼开始就在折磨我,不管我身处何地,不分场合的叫我难受。

傅泊冬说得极其缓慢,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吗。

明明难受的是傅泊冬,可瞿新姜却听得无地自容,出于一种不可言宣的愧疚。她一愣,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

傅泊冬的嘴角很克制地勾了一下,不,你知道的。

这哑谜打得瞿新姜忍不住战栗,她有点害怕。

她好像那一团藕粉的布料,被傅泊冬禁锢住了。

傅泊冬就站在门外,也没有往里一步,你觉得什么样的医生才会出现在我的书房里。

瞿新姜再度摇头。

傅泊冬意味深长地看她,目光有一瞬间简直柔和得可怕,你怎么这么笨。

这话根本无须傅泊冬开口,瞿新姜只要与她对视一眼,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瞿新姜没有说话,微微抿起了唇,很想把门就这么关起来,睡到第二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你跟我来。傅泊冬转身。

瞿新姜不得不抬起僵住的脚,跟着傅泊冬进了对方的房间。

她心惊肉跳地看着傅泊冬把裙子放在洗手台上,然后当着她的面,把冬衣的扣子一个个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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