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tBridge可以吗?
定约桥你是说桥牌?
张一贺失笑:抱歉,我不知道它的中译词。
他解释道,他有过一段时间的海外生活,桥牌是那时候学的。
这样啊。不过,桥牌不是四人么,我们两个人不够吧?
有双人规则,张一贺解释道,也算我们弄得变体规则。之前,我们都是这么玩的。
我们?海外的朋友?
在今日前,白岐玉从不知道桥牌还有双人玩法。
因为桥牌的规则较迥异于大众玩法,且难度不低,所以在年轻人中的普及性不高。在大学,白岐玉也只与桥牌俱乐部的三两只小猫玩儿过。
他饶有兴趣的眯起眼睛:说说看。
桥牌的规则不外乎于繁琐的计分、定约方式,一些外行人听了就头大的数字游戏,入行并不容易。而白岐玉也很久没玩桥牌了,对一些规则不免生疏,奇怪的是,张一贺一说这种变体双人规则,白岐玉便明白了。
他将之归结为,自己还挺有扑克天分的。
那个下午,他们真的玩得很开心。
晚上,白岐玉告别张一贺回家,准备洗个热水澡,却发现停水了。
咨询了孔大爷,说是昨天修暖气管道,不小心挖了他们单元的水管。而疫情期间人手不足,要等明后才修好,让他忍忍。
白岐玉无法忍受上床前不洗澡,思来想去,只得去张一贺家借浴室。
张一贺没有说什么,很痛快的帮他放水。
白岐玉本想在外人家洗澡,简单冲一冲就算了,可张一贺家的浴室竟然那么大,格局通透,收拾的还极其干净,他就顺水推舟的泡了个澡。
浴室的大灯关了,只留下星图轨迹的小夜灯,外面,客厅的灯也熄了,一片怅然的黑暗里,有不知名女星慵懒的歌声缭绕。
热水氤氲中,他浑身泡的软绵绵的,窝在浴缸流线性的坐角上,看香薰蜡烛安静燃烧的光点。
阴差阳错的,白岐玉轻轻出声:贺哥?
嗯?
白岐玉的手指不自然的拨了一下水:我刚才敲了两下门,你都没应。我是不是打扰到你洗澡了?
隔着门,张一贺低沉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没有。
哦。
空气又静了。
白岐玉听着悠长的歌声,心想找的话题真棒。
他拨弄了一会儿水,突然觉得泡澡也没什么好的,不要洗了。
这样想着,他有些烦躁的站起来,挂了水的身子变得很沉,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张一贺听到浴室不和谐的水声,担忧的提高声调:怎么了?没事吧?
没!白岐玉恼羞成怒的说,你忘了给我浴巾了!
稍等。
白岐玉倒不是借口支开他,架子上确实没浴巾。甚至一条毛巾都没有,光秃秃的。
如果不是张一贺不像那种人,白岐玉都要以为他是故意不放的了。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逼近。
我给你递进去,还是放门把手上?
递进来吧。呃不对,还是放
白岐玉竟然卡壳了。
因为离得近,张一贺低沉磁性的声音变得那么清晰。
跨越浴室水雾弥漫的空气,像深海有力而沉稳的海浪,温柔又不容置喙的重重压迫在他心上,压得他大脑头皮一阵发麻,然后脸突然烫的难以自己。
他这是怎么了害羞?不不,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白岐玉猛地抬头看向关着的门,张一贺就在那里。
一门之外。
拿着浴巾,等待他的指示。
而推开门,他就会进来。
冰冷的小腿不自然的后退一步,又沉回了水里,任温热的水重新包裹住光洁白皙的肌肤,漫过脖颈,精巧的下巴。
他抱着膝,把自己缩成蚌母中的一团礼物,结结巴巴的说:递进来吧。我我不想出水,冷。
门把手便被拧动了。
张一贺还没换睡衣,黑长袖,休闲裤,宽松的款式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浴室很暗,在香薰蜡烛被门风带的摇曳的光点中,男人漆黑的眸子也亮如星点。
他一边拆着手上的包装袋,一边慢慢走来:新的,知道你喜欢干净。
白岐玉伸出一只胳膊接过:谢谢
泡完了就快点出来吧。水凉了,小心感冒。
好
叮嘱完,男人转身要走。
鬼使神差的,白岐玉猛地坐直身子,抓住了男人的袖子。
先别走
怎么了?还要什么?
呃
事实上,白岐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一刻,他脑中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走。
白岐玉触电般收回手。
水渍沾湿了一片袖口。
张一贺似乎在等他说话,耐心地蹲下身子,与他四目相对。
白岐玉却说不出什么来。
清丽漂亮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垂下去,避开那双深沉的目光。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张一贺有些奇怪,他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但那种强势的、迫切的,似乎要把什么东西拆吃入肚的气势,让他觉得很不安。
突然,他听到张一贺说:
你的面相很好,会长命百岁的。
又是那句奇怪的恭维。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白岐玉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他是否想过,未来这个男人会对他言听计从、温顺的像被驯服的狗呢?
他是否想过,他会窝在这个男人的浴缸里,再听一遍他奇怪的恭维呢?
他们静静地对视着,隔着温热弥漫的水汽,隔着不到一拳距离,他们对彼此都不是触不可及。
白岐玉光\\裸着,张一贺轻轻伸出了手。
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手迫近面颊,他屏息,静候那个打破界限的动作落下
其实在那一瞬,白岐玉甚至产生过一个荒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