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徐立秋点点头,又抬头,忍不住问:你跟那个白锦浓,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就是那么回事。这话听着跟绕口令似的。
徐导在心里哼了声,说:不想说也没事,不过他是个好苗子,你要是能帮助他,那也是好的。
话交代完了,酒席也差不多散了。
霍闻远回去的时候发现白锦浓已经不在那儿了,想着应该是先回去了,就叹口气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接着才半清醒地到路边叫代驾。
谁知道刚走到车边呢,就听到车喇叭猛地响了一下,抬头一看,里面还坐着人呢。
霍闻远一开始以为是遭了贼,正要报警呢车窗就被人摇了下来,一张熟悉的脸正对着他:赶紧上车,我送你回去。
霍闻远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到对方不耐烦地再次按喇叭,他这才脚下发软走了过去。
一进车,一身的酒气就飘了过去,霍闻远说的第一句就是:你怎么在我车上?
白锦浓理所当然:你刚刚出去的时候,我从你兜里掏的车钥匙。
说着脚踩在油门上,男人却严肃说:不行,喝酒不能开车。
我喝的果酒,才两杯。
你酒量小。
笑话,你我都能喝趴下。白锦浓大言不惭,又转头侧身给男人系上了安全带。大概是因为喝了酒,身体发热,手指无意间碰到男人的手臂,烫得跟要烧起来似的。
白锦浓哼哼念叨着:叫你喝这么多酒,看你明天头不头疼。
说完,一踩油门出去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男人已经醉迷糊了,白锦浓拽着人坐电梯上楼,就这点路就已经累得头顶上冒了汗,这么大块头,就跟抗大麻袋似的,能不累吗。
喂,你房卡呢?白锦浓掏男人的口袋没掏着,又去摸裤子口袋,结果被男人的手一把抓住。
在上面。闭着眼睛回答他的问题,跟没醉一个样儿,可人一松手站都站不稳。
白锦浓气得咬牙:没在呀,你再找找。
男人听话地把裤子口袋掏了出来,结果还真没有。
上下都没有,不是落在饭店就是落在车里了,可他累得要死,实在不想再拉着人跑上跑下的了,干脆就拉着人到了自己房间。
白锦浓讨厌男人身上的酒臭味,一边念叨着一边扒人衣服,还让人不要乱动。
可男人根本就没有乱动,只是不耐地翻了个身,皱着眉头一脸难受的模样。
哼,让你喝这么多酒,现在知道不好受了吧?白锦浓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把男人的衣服挂在了衣架上,想着酒店房间里还有两张小沙发,再用椅子拼一下,让人凑合睡一觉算了。
就当就当是感谢他收留自己一年的恩情,反正这也不算什么。
正想着呢,就听到身后咣当一声,回头,男人有些发愣地看着满地的碎碴子,裤脚都湿了。
白锦浓气得发飙:你干什么呀!
他这么吼了一句,男人像是有点被他吓到了,慢吞吞蹲下来:我想喝水,不小心手松了
他似乎是想要捡地上的东西,但那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直把人给吓一跳。
白锦浓赶紧过去把人拽起来:你别动了呀,小心弄伤了手!
说着把男人一把推开,用桌上的塑料盘子把那些碎瓷杯弄进纸盒子里,而男人像则手足无措地在那儿看着他,想要上前帮忙反而被嫌弃地赶到一边去。
直愣愣地杵在那儿,白锦浓忙活完了一圈回来,发现他还晕晕乎乎站在那儿,地方都没挪一下。
顶着一脑门汗对人喊:你怎么不上去啊?
是你让我别动的。喝醉的男人语速有些慢,话也可笑。
白锦浓站在人跟前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他完全想象不到男人彻底喝醉会是这么个样子,好像丧失了判断,完全凭本能反应。
还有点傻。
他试探问:那你现在脱鞋。
话说完,男人过完弯腰开始脱鞋,只是他是站着的姿势,肢体不协调下一秒就栽在了地上,一只鞋还被他拿在手里,那副样子简直滑稽又好笑。
但又有点可爱。
白锦浓咳了声,把翘起的嘴角压了压,随后开始使唤人:待会儿你先去洗澡,然后去那边睡觉。
收到指令的男人立马做出了反应,脱了鞋之后就往浴室走,这一路倒也没撞到什么,等人洗澡的功夫,他就开始给人准备临时睡觉的床铺两张沙发一张椅子,再放枕头跟被子。
只是等人出来的时候,白锦浓又被气到了。
他看着笔直往床上躺的男人道:你要睡这儿!那是我的地方!
男人充耳不闻,卷了被子就要闭眼睡觉,这么鸠占鹊巢,谁能忍得了?
白锦浓干脆爬上去跟人抢被子,跨坐在男人腰上,使劲往下撕,可这人翻了个身,直接把被子压身子底下了,大手一伸直接扣着他的腰揽了过来,喉结动了动:小浓,别闹。
一边说一边去蹭他的脸蛋,仿佛一只亲昵的大型犬。
呼出的气息喷在脸上,还带着酒味,白锦浓睁大眼睛,一瞬间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像是被男人亲昵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身体僵硬,屏着呼吸,想让自己表现地自然,可心跳却最先违背了主人的意志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噗通噗通,那么有力地撞击声,若是男人清醒,只怕早已发现了他的异常。
可此时的男人眼睛紧闭,呼吸均匀,说完那句别闹之后仿佛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贴在他胸口的那片心跳声是多么热烈,不知道此时看着他的人目光有多么复杂而专注。
白锦浓的目光当然是大胆的,他从来大胆,也从来直面自己的内心。
而这一刻,他的心跳告诉他,他想抱住这个男人。
白锦浓这么想,也真的这么做了,他的拥抱是小心翼翼的,轻轻抬手搂过男人的腰,脸也贴在他的胸口上,就像投身大海的鱼一样。
随后,闭上眼睛,呼吸放缓,很自然地陷入了睡梦之中。
当然,他做的这一切在第二天全都不承认了,醉酒醒后的男人问他昨晚怎么回事,他还编瞎话骗人,说什么:都怪你缠着我,非要让我把你带回去的啊,你还把我屋里的杯子给砸了呢。
说的第一句话就暴露了,霍闻远自然是不信的,只是他想破了脑袋也只想到自己抢人床的那一幕,至于早上起来两人相拥而眠的画面压根就没回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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