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秦逾烬似乎在阮湫身上闻见了淡淡的花香,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带着夏日山野中繁盛的气息。
两人的体温在薄薄的衣料间传递。
秦逾烬眼眸一暗,心中无端生起了诸多妄念,那些念头像是一团火,朝着小腹下段蔓延。
他怎么能起这样的念头?
就在秦逾烬在心中天人交战之际,阮湫的双手按在他的双臂上,并没有用力,同时俯下身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这一刻,他们的鼻尖无限靠近。
你认输了吗?阮湫问。
秦逾烬对上他明亮如星辰的熠熠眼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其实阮湫没有真的用什么力气压着他,只要秦逾烬愿意,他随时可以翻身再和阮湫打上一架。
胜负,不过是在他一念之间。
秦逾烬缓缓开口,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喑哑:我认输。
这场决斗,他输得彻底,又或者说,他一开始就输了。
阮湫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那就这么答应了,男朋友。他的尾音像是一个小钩子,狠狠撩拨了一下秦逾烬的心。
秦逾烬侧过头:我还没答应你。
阮湫也不恼,鼻尖顺着他的鼻翼滑下,一点一点蹭过他的侧脸,落在了脖颈旁。
秦逾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浑身的肌肉都随着对方的动作紧绷,内心却也生不出阻止的意思,反而生出一丝期待来。
我听说alpha和Omega的腺体都在后颈上,是最敏感的地方,对吗?
秦逾烬的手落在阮湫的后腰上,幽紫色的眼眸此刻深不见底。
是。
得到回应的阮湫飞快地朝秦逾烬腺体所在的地方呼出一口气,感受到身下紧绷的肌肉,忽然就笑得更开心了,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秦逾烬被他撩拨得几乎要被身体里的烈火焚尽,却也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目光里透出一股无奈来。
阮湫也不想真的玩火,他适可而止地坐起身体,伸手拍了拍秦逾烬的脸颊:你等着,等我分化成了alpha,我一定要在你的腺体上咬一口!
只一句话,他便挑起了秦逾烬骨子里的征服欲。
秦逾烬扣住了阮湫的后腰,沙哑的声音透出一股挑衅:那我拭目以待。
阮湫自知自己的力气没有秦逾烬大,未来十有八九是压不他的,可又被这么挑衅,心里不服气极了。
他抓起秦逾烬的手腕,恶狠狠地在上面留了一个带血的牙印。
秦逾烬,你给我记住了,这个标记是我留给你的!从今往后,你是我一个人的!
秦逾烬的手指压过手腕上的拿道牙印,眼眸低垂,指腹轻轻摩挲过许久,最后看向隔离窗外的盛珹。
他按了一下耳麦,询问:安全屋都准备好了吗?
陛下,都准备好了。盛珹看着他欲言又止。
秦逾烬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你想说什么?
陛下,那个谁不是在吗?为什么您非要、非要盛珹琢磨了半天,才想出剩下的话,非要一个人扛过易感期呢?
您可以让他帮你啊!
之前失控的时候,您也没有伤害到他,完全可以
秦逾烬打断了他的话:镇静剂已经彻底失效了,我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失控。
他低低呢喃:我赌不起。
是这里没错吧?阮湫有些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实在不是他路痴,是科学院的神经病们多多少少都有强迫症,非要把每个房间都弄得一模一样,加上后现代的设计理念,搞得整个科学院内部大楼跟个莫比乌斯带一样,哪哪都头尾相接。
加上阮湫本身就是专注打架的半个科学白痴,看着门口各种分开看每个字都能看懂,合起来让啾怀疑鸟生的标牌
笑死,根本搞不懂秦逾烬在哪里。
阮湫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正好迎面走来一个全副武装的人,赶紧将对方拦下:请问信息素隔离室在什么地方?
对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遍,大约是看见了他胸口代表最高级别的门禁黑卡,才开口回答:前面转个弯就是。
好的,谢谢啊。
阮湫顺着对方指的方向,来到了一个走廊尽头房间里。
只不过这个房间非常奇怪,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张简单的一人宽的小床,诡异的是,床的四个角落都有一副链接着墙壁的玄色镣铐。
这个房间的门也格外厚实。
阮湫屈起手指,在四周墙壁上敲了敲,又不信邪地用力踹了一脚。
这个房间,最起码也是用A5级别的合金制作而成的。
而数字越大,则代表着合金的强度越高。
什么人得用这么一个房间困住?
阮湫的脑海里盾是冒出了三个字
小黑屋!
嘶,不会吧?
阮湫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炮灰身份,还有自己在书里的剧情。
不肯接近Omega的暴君接近精神海崩溃,为此,他的属下献上了一个与其匹配度百分之百的Omega。但万万没想到,那个Omega是一个刺客,在刺杀失败后,Omega被暴君关在科学院提取信息素,最后死了。
暴君秦逾烬,炮灰Omega我。
秦逾烬应该不会他不会个屁!
他都把自己搞成了手铐ptsd了!当初自己十八岁那年陪秦逾烬度过易感期,过后整个一个月!他看见手铐就腿软!
一个月啊!可见他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现在这个狗东西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又是易感期,谁知道是不是又犯病了!
不行!
阮湫握紧了拳头。
他一定要让秦逾烬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小黑屋!
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搞这种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部分,这里不虐!!!!!!!!!!!!!!!!!(超大声)
第十五章【捉虫】
秦逾烬坐在桌子上,一条腿屈起,一条腿逛荡,左手支脸手肘抵着窗台,自玻璃外打进来镀在他线条利落的侧脸上,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那道牙印,表情漫不经心。
过了好一会,忽然问道:丑角的事他有没有问起?
盛珹自然听出秦逾烬话里的那个他代指的是阮湫:没有,劳伦斯说,他一醒来就在问您。
只不过,我们还是让丑角跑了,对方非常谨慎,刚泼洒完药剂就将仿生机器人销毁了,我们没能追踪到指令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