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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石无医——九月草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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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那个时候,莲垚却忽然犹豫了。

她看着那个丑丑的小孩,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

所以她在孩子身上下了个封印,藏住了他属于妖的部分。

她把小孩丢在了那里。

能活下来算他命大,活不下来,就罢了。

莲垚当时走得很决绝,任那孩子如何哭闹都没有看一眼。

但后来她总会梦见那个红色眼睛的孩子,问她为什么要丢掉他。

直到有一天,她在清阳山下看见了戚还抱着的那个孩子。

那孩子身上带着她的气息,那封印,她太熟悉了。

她从来没想过那孩子能活下来。

她以为那个小怪物长大后会是个大魔头,但那时候看起来,那个小孩又漂亮又乖巧,会给救了他的秦东意每天送新鲜的小野花。

大概是没有人教的原因,他不太会说话,说的最熟练的就是你好、谢谢和对不起。

因为不合群,他总被人欺负,莲垚也看见了。

那时候莲垚在想,这小孩又有什么错呢。

她一直会留意那个孩子,她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发现了他性格上的弊端。

莲垚控制不住地去想,如果他能有个更好的童年,大概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要么一开始就杀了他,要么就留下来好好养,但莲垚在情急之下选的却是最糟糕的选择。

所以她一直觉得,楼画变成今天这样子,她有责任。

莲垚微微蜷起手指。

他想告诉他,那些事情其实怪不到他身上。想告诉他,其实她不讨厌他。

她抿抿唇,道:

但她话没说完,声音就被一阵巨响盖过。

楼画愣了一下,下意识朝声响传来的地方看去。

不知何时,阴云布了满天,同时,一片金色阵法缓缓铺开在天空。

狂风骤起,树叶被卷去天上飘了漫天。

和那风一道降临的,还有熟悉的,凶兽威压。

第068章残烟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遍布乌云,将日光掩尽,天地都是一片沉重的墨色。

金色法阵铺在厚重云层之下,倏地光芒大盛,同时,属于上古凶兽的威压降临,一时狂风骤起。

楼画远远望着那异象,半晌,她问莲垚:

天祭剑舞结束了?

问完他才反应过来,刚燎鸯都来过了,那自然是结束了。

听见这话,莲垚也是一愣。

她点点头:

刚结束,人还没走,怎么了?

楼画微微眯起眼,他顿了片刻,什么话都没说,这便从树洞中钻了出去,飞向了阵台的方向。

那边,刚刚周野望当着众人的面变成了个木头小人,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好在秦东意很快解决了问题,又安抚住人群,这才让天祭剑舞能还算圆满地结束。

一般来说,天祭剑舞过后,就是清阳山的拜师礼。

在宗门大比中表现优异的外门弟子会被长老或者掌门挑中,选入内门。

拜师礼也是开放式的,因此围观天祭剑舞的多半会继续凑热闹,今天的盛会,也是在拜师礼结束后才算是正式结束。

那时燎鸯刚从楼画那边回来,她把木头小人放进了储物袋里,上阵台准备行拜师礼。

而秦东意就站在阵台上,身边站着燎鸯唯一一个小师兄常楹。

燎鸯一开始是作为楼画的眼线留在清阳山周边,好随时和雾青传递消息的。

后来刚巧遇上清阳山招新,又在新入门的弟子中发现了周野望,她这才动起要拜入清阳山的心思。

但等到相处这些时日下来,她还真的挺喜欢这个地方。喜欢疏月君,喜欢常楹,喜欢在清阳山的主人,都喜欢。

燎鸯吸吸鼻子,她刚哭过,眼圈还有点红。

唯一一点就是,周野望看不到她拜师了,但也没关系,他们明天就能再见了,到时候她一定要和他好好吹一吹。

燎鸯踏上了阵台,也就是那一刻,天地色变。

阵台正上方的天空在瞬息之间布满墨色浓云,远古凶兽的威压令燎鸯有点抬不起头来。

长老们显然也发现了这异样,戊炎大手一挥:

人都散开!结阵!!

金色法阵缓缓张开,随后,云层裂开一道缝隙,其内有数道光芒倾泻而下。

两个人影缓缓现于光晕之中。

那一瞬间,清阳山维持数百年的护山大阵骤然溃散,周遭雷鸣滚滚,几乎下一刻就要有天雷劈下。

带着银质面具的金发男人翩然落地,他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几人,语带笑意:

那么紧张作甚?本座只是来参观贵宗传闻中的天祭剑舞,清阳山一向好客,诸位该不会是想赶本座走吧?

花言巧语!你是来参观的还是来砸场子的?!有谁做客会先砸人家的护山阵?!

戊炎破口骂道:

又是妖,来找你主子楼画的?赶紧带人滚!

哦?听见戊炎的话,男人并没生气,反倒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笑道:

本座的主子?楼画?他可还远不够格。

阁下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秦东意沉声问道。

但话虽如此,他却似乎隐隐猜到了答案,只将身旁的常楹又往身后带了带,自己护在他身前。

果然,对面的男人笑了两声,缓缓道:

今日本座前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讨回丢失的东西。

说罢,他慢慢抬手,指尖指向了秦东意身后的常楹。

他语气带笑,道:

是不是,小朋友?我们那天见过的,你可还记得?

常楹抖了一下,他大着胆子说:

我那天就说了,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

你是不认识我,但我对你可再熟悉不过。

说着,男人指尖有丝灵流,在瞬息之间穿过众人,落到了常楹额心。

常楹人有一顺的僵硬,随后,一股浓郁妖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那气息不似楼画身上的晚香玉味道蛊人,也不似男人那种带着威压的气息令人抬不起头来。

它自常楹身上散开来,所过之处,众人皆能感受到些许如春风般和煦的温柔暖意。就像是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拂过一般,甚至连对敌时的紧张感都被磨去了些。

同时,常楹身上也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他额头上生出一双羊角状的东西,长发也渐渐化为一片纯白。

别说别人,连常楹自己都被自己这模样吓了一跳。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上的角,都快吓哭了,忙拉住秦东意的袖摆:

师尊,师尊,我这是怎么了?他怎么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了?

秦东意微微抿唇,只安抚似的摸了摸常楹的头。

同时,常楹不远处的元镜目光一顿:

白泽。

白泽,上古祥瑞之兽,可通天地之灵。

当时见舟跟清阳山众长老讲述自己在玉骨教地宫的遭遇时,也确实提过地宫内有一位被封印起来的瑞兽白泽。

但现在,常楹的气息又有些不一样,他不似妖一般纯粹。

要硬说的话,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

楼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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