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拿到三世镜,那大概一切都好说了。
从九阴山到熔炉城并不算很远,楼画行了半日的时间,便到了熔炉城边缘。
等真正到了地方,楼画才明白熔炉此名的含义。
这地方,真真是像极了一个大烤炉。
一眼望去,这里从地面到天空都是一片红色,那颜色像是生生被火烧出来的,偶尔行过某处,还可见地面裂开的缝隙中隐隐有岩浆在流淌。
甚至连空气都翻滚着肉眼可见的热浪。
楼画的灵力是冰属性,这种烤炉一般的温度让他有些难受。
他皱着眉,只想着速战速决,但还没进城门,他就遇见了第一个难题。
城门口的结界外,全副武装的守卫用兵器将他拦在了外面:
喂,哪里来的?不知道熔炉城的规矩?
熔炉城的规矩,他上哪里知道?
楼画在心里嫌弃一句,而后抬眼打量一番眼前的守卫。
这两人多半是魔灵,浑身上下还都裹着兵甲,连容貌都看不清,像是两个铁桶一般。
楼画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周遭进城的人。
他这才注意到,熔炉城周围不论男女老少,脸上都覆着面具。
思及此,楼画心念一动。
他弯起眼睛冲二位守卫笑笑,而后便从储物戒中寻了一块做工精致的凤凰面具,抬手戴上,只露出一双暗红色的眼睛。
来的太急,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5章熔炉
楼画那个凤凰面具是先前在长安时让秦东意买的,当时买来觉得好玩,后来就一直放在储物戒中,倒是没想到有一天还真能派上用场。
忘记了?
守卫狐疑地打量了一眼眼前人:
从哪来的,叫什么名字?
九阴山那边来的,我叫白鸟。
楼画语带笑意,一副轻松的模样。
见他如此,守卫也就让步放行了。
楼画瞥了他们一眼,这便像身边其余行人一般,抬步走进了结界内。
而在他的身影消失在结界后时,守卫才收回视线。
其中一个用手里的兵刃敲了敲地面:
那人有些可疑。
是,教主前日嘱咐过,近几日熔炉城大约会有外客造访,要我们盯紧些。
说着,守卫抬手凝出一丝灵流,只对其沉声道:
去,通知各处,全城戒备。
清阳山,议事殿。
应龙盘腿坐在燎鸯前几日画的地图前,手指点着熔炉城的位置: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按金犼的性子,既然知道燎鸯体内有龙骨,多半会第一时间把龙骨取出来,不该留她到现在,还如此轻易地又把人送到我们手上。而且,既然按燎鸯所说,她在玉骨教的位置并不高,又是如何得知这么多信息?
燎鸯知道的,也是金犼想让我们知道的。
秦东意抬眸看了应龙一眼,沉声道。
啧,你俩的意思是,金犼在故意引咱们去熔炉城?
戊炎听得一头雾水:
他图什么?
大概是想抓我吧。
应龙叹了口气,闷闷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多半就是冲我来的,谁知道他想做些什么事。
啧,这也说不通啊。熔炉城有什么东西,他怎么确定你一定会去?
戊炎这句话似乎问到了点子上。
在场众人顺着他的话想,却实在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也就作罢了。
他们今天聚在这里,是在商议要如何救出至今还困在玉骨教的常楹,因此熔炉城的话题很快过去,重点被放在了东荒殿上。
常楹是清阳山的人,即便那里是刀山火海,也依旧是要救的。
到了最后,众人有了大致的计划,即将离开议事殿时,应龙却是轻轻拉住了秦东意的袖角,小声问:
呆呆,你们的计划里,没有乖宝啊?
嗯。
秦东意垂眸应道:
他在暗香谷就好,等事情结束了我再去寻他。
嘶
应龙张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的模样,只是他还没开口,议事殿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拍响了。
门外弟子惊慌道:
长老,疏月君!燎鸯师姐回来了!!
让她进来!
戊炎一皱眉,大手一挥道。
随后,议事殿的大门被推开,燎鸯神色慌张,直直冲到了秦东意身前:
师尊!我主人,我主人他自己去熔炉城找三世镜了!!
熔炉城。
天空中的太阳虽然被一片片红云遮挡起来,但温度却并没有因此下降半分。
熔炉城内的温度几乎可以算作滚烫,楼画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高温逼得发红,就算不断用灵力护着也无济于事。
周遭来往的都是覆着面具看不清容貌的小妖和魔灵。
他们似乎很忙的样子,正弯着身子在熔炉城主街两旁铺着一种楼画没见过的花。
他看了一会儿,最终拉住一个小妖,问:
哎,这位姐姐,请问一下,咱们熔炉城近日是有什么喜事吗?
被楼画拉住的是一个火苗妖怪,她咯咯笑着,掐着嗓子答:
自然是有了,你不知道啊?咱们玉骨教的圣子殿下,近日要光临咱们熔炉城呢。城主特意嘱咐了,要把排场搞起来,可不能让圣子受了委屈呢。
原来是这样,谢谢姐姐。
楼画弯起眼睛,冲小火苗笑了笑,但心里却在自顾自思量着别的事。
圣子
他记得,秦东意的徒弟好像是说三十年前被金犼抓走了。
是那个叫什么阿楹的,似乎正是燎鸯口中的玉骨教圣子。
楼画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来这么一趟,还有意外的收获。
但他也不傻,这一切如此巧合,很难让他不怀疑这是什么故意搭好戏台子算计他的阴谋。
哎呀,小郎君不用客气。
在说完话后,小火苗却没走,而是抬手摸了摸楼画的手。
楼画在出神,没想到小火苗会突然动手,没来得及躲开。
她碰过的地方带起一阵火烧般的刺痛,楼画下意识躲开一步,而小火苗也从那冰凉的触感中察觉出一丝不对:
小郎君,你不是咱们熔炉城的人吧?我们这可都是火属性的妖怪,别人可受不了这里的温度。
既然都被拆穿了,楼画便也不演了。
他笑眯眯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顺着她的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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