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师妹……”章茂之扭头冲带浅枝苦笑。
“小师叔这是何意啊。”带浅枝不理解。
“府中弟子顺手偷盗丹药,拿出去换钱的事我不管。”陈春日骤然一凝眉,“可有人因此谋害府中其他人,我陈春日就看不过眼了。”
章茂之被两个童子如同捆猪般挂到了树枝上,身子还在止不住的打摆子。章茂之落到陈春日手中,是半点不敢喊哀嚎冤。他只得把哀求的眼神,递向能掌握他命运的带浅枝。
殊胜弓交到带浅枝的手上,这一刻箭在弦上,围场内外无论赵还香还是其他人,皆在关注着她。
是不得不发。
殷神扬的意图她清楚,可小师叔究竟想干什么,带浅枝还摸不清。
陈春日看出了带浅枝的紧张,他便微笑着垂了眼眸,说道:“有什么好怕的。你只管开弓射箭,他章茂之若是被你射残了,我金阙府养他。他章茂之若是被你射死了,我陈春日亲自给他写挽联。”
这通理所应当的歪理说完,他还询问章茂之的意见:“你说这样行吗,章茂之……”
章茂之欲哭无泪,挂在空中艰难的哽咽道:“多谢,多谢小师叔……”
可带浅枝仍没吭声,只是低头似在一心一意盯着手里那张以前被她盗走的殊胜神弓。
殷神扬忽地问向才赶到的高积秀:“那年竞秀赛上我输给桑桑的事,你看出来了吗?”
“我怎么能没看出来啊。”高积秀望着那处的金阙府女弟子,回忆起往事,“那年竞秀赛只剩你们二人相持不下。旁人都在猜度‘堂堂天水城城主,难不成还怕输了?’只有我站了出来,为你发言正声,说‘他不怕输,他是怕赢了她。’”
听完好友的调侃,殷神扬很是难得没有反讽回去,而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中,微微低头一笑。
这一笑,叫西洲少女们见了,只怕又要买上许多件红衣。
殷神扬肯定着说:“她就是桑桑。”
带浅枝仍在原地踌躇不定。
陈春日越看越是皱眉,沉吟了片刻后,他道:“你是就是,你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怕的?”
难不成担心他护不住她?
“小师叔……”
带浅枝真正紧张的是,她不知神弓是否还会承认已经转生过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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