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去呀。”带浅枝冲着那张神仙冷脸眨眼。
陈春日沉默着,一时间他周身的气氛陡然变得阴翳与压抑起来。
他用双手抓着带浅枝的手腕,大手的力道很重,活像她要逃,而他逮住她似的不肯松开,却又一直一声不吭,不吐一语。
此时的带浅枝反而张开另一只手臂,干脆把整个身体往陈春日的怀中扑倒而去,她用另一是自由的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被钳的紧紧的手腕,已然松了。
陈春日听见带浅枝用很轻很温柔的声音告诉他:“放心,你不是说你病了么,我哪儿都不去的,更不会跟殷神扬走离你而去。”
他听得真切,挑眉一笑笑得也很迷人。陈春日的大手抚摸在她后颈他所留的吻痕处,虽然痕迹早已被她用药抹掉了。
可陈春日的下手依旧与当日所吻的地方,不差分毫。
带浅枝的耳边传来,他异常低沉的嗓音带着属于他的执念:“你想走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会把你逮回来……就不知你有胆子走,有没有胆子在我手里受罚。”
第46章·?
日下山山脚下,金阙府洒扫山门的小弟们,不住打量那位传闻中西洲新月城的城主。
殷神扬骑在高头大马上等人,见着某个姑娘穿一条洒金裙,慢悠悠地从松树成林的山路边逛着下来。
带浅枝应该是看到他了,她朝殷神扬挥手,脚步也快了许多。
到了山脚下平地上,洒扫弟子们皆是规规矩矩向带浅枝行礼,很是尊敬她。
端看她所穿的那一身衣裙,料子上层,样式新鲜,绣工也是无可挑剔。殷神扬就知道她这段日子在金阙府里,过得很好。
他所知道的带浅枝,并不会格外关心衣着打扮,应该是有人替她在操心。
殷神扬默默注视着一切。
等带浅枝行至他身边时,他才翻身下马放了手里的缰绳,新月城主的坐骑通人性,并未因失了主人的约束而乱动,反而乖顺极了。
人一旦聪明到殷神扬这个地步,便知道有些事点破不如不点破,有些事不说开,对他更有利。
例如他在给她的信笺中,绝口不提那夜在新月城所发生的一切,不提他养了多久的伤势。只说因缘花又开了一些,很可惜她走得太早了点。只说新月城化雪后,城中百姓互相问候。
那日她帮助过的那对小兄妹俩,还在甜水铺子里问过他,大姐姐何时会回来。
又例如眼下,殷神扬把马缰绳送到带浅枝手上,问:“想骑马吗?”
西洲产好马,西洲人也爱骑马。带浅枝在西洲的那段时日里,也曾穿一袭红衣纵马从草原一路奔往新月城。
带浅枝轻轻摇头。
殷神扬那递缰绳的手僵在半空中一顿,又把手收回来,表明来意道:“今日前来,实在是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