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便在此时,见识广的摊主瞧见他二人着以珍稀法衣,配以上品华饰,其行为举止亦似世家宗门出身的。
摊主立马谄媚的上前劝解:“客人,我瞧您二位郎才女貌的,而此位道友虽年轻但待您却极为真心。你若软声劝慰,他定立即和颜悦色。”
他话落,甚至颇为觉得自个所言极是的眯眼乐呵。但反观被突然劝解的二位,少年郎睁大瞳孔,不可置信的听着摊主的话。
而谢卿姒倒是不以为意,抬头瞧一眼圆滑的店主,戏谑一笑:“店家,你觉得我与他是何关系?”
“此事为何仍需问,定然是……。”摊主得意洋洋的正妄加揣测之际,苍暮不由连连抚额。他赶忙趁着摊主未说出口,掏出若干的灵石交予他,堵住他的嘴。
待苍暮擦拭完因为方才急切而冒出的汗,转身再坐回木桌时。
他便见到谢卿姒轻摇团扇,懒怠托腮在桌面,调侃言笑:“少年郎,你可需我软声软语的安抚你?”
“你若再如此,我便立即走人!”苍暮恼羞成怒的大声出言,随之转身背对笑意晏晏的人。
谢卿姒察觉到此厮的确恼怒不已,倒是识趣未再逗弄突然面皮薄的人。她拖曳素裳襦裙,慵懒的起身走至他的身旁坐下,距离适度不偏不倚恰恰妥当。
今儿谢卿姒的身体方康复一会儿,她可未乐意出门闲逛。顺便寻空竺倒是其次,其本意主要为了屡次被她敲昏带走的苍暮。
在屋内猫生的一番话,令她方察觉或许从始至终她的心确实冷得出奇,忽视身侧之人的所思所想。
佳人思索片刻之后,手执扇面为少年郎轻轻扇去怒意。在鼓乐喧天的集市上,在圆月照映下。
女郎坐在俊秀的少年身旁,轻声耳语:“苍暮,我一直愿身侧之人一切安好,但如今却屡屡因为我的旧疾而长年忧虑。我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在临逝前未因我之事而波及你等人的安危。”
“现当今外界祸事频发,你与我亦已经重聚叙旧,因此我仍旧希望你尽早回苍家。”
然而在谢卿姒殷切期盼时,苍暮却怒不可遏的徒手夺走晃眼的团扇,厉声斥责:“谢卿姒,你实在太自以为是,并非人人皆在围着你转。我如今到客星城甚至之后的兽域,只为去历练,与你无任何关系!”
少年似狼崽一般在怒吼,引得旁人纷纷驻足侧目。围观之人见苍暮眼红耳赤,皆以为在二人对峙的下一刻,他便气急而走甚至是伤到谢卿姒。
可却在仅仅的一瞬间,佳人踌躇不决,苍白的面色越发差劲时。少年郎终究无法与谢卿姒再争执下去,他一身怒气的大步到她的面前,双手握紧拳头。
在众人以为他年轻气盛,恐伤到眼前柔弱的女子,立马纷纷劝:“道友,我等人瞧女修身体弱,你可勿动手。”
但未等他话落,围观的人群皆发出一阵惊呼。只见苍暮在众目睽睽之下,霎时紧紧的抱住谢卿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