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殷辞月没找到人现在放弃了没有,他什么时候能离开。
放弃自然不可能
既然多加遮掩并刻意隐瞒,足以说明这件事的古怪。要知道临谷峪山脚下的乞巧庙会,不知有多少修士混入其中,为防生乱,都有专门进行管理,不允许私自使用道法仙术。殷辞月亲眼看见人进来的,总不可能跑了。
春满楼二层。
老鸨在后面跟着,我说小公子,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这儿是真没进过您说的那人。
然而殷辞月却看到了消失在楼梯转角的一抹暗红云锦,他不胜其烦丢给老鸨一颗上品灵石,我要去三楼。
这一颗上品灵石可就是一千中品,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东西。老鸨立刻转了话锋,将灵石收入囊中,满脸堆笑:好,我这就带您过去,那可是我们玉清小姐的住处,让她陪您喝两盏茶水。
对不起了那位小公子,毕竟有钱的才是大爷。
与此同时,春满楼三层,那些人里连半个长得好看的都没有,简直就是在消磨我的时间。
宴落帆不曾想到在小说中冰清玉洁若谪仙转世的玉清小姐,竟然有这么个颜控属性。
此刻潮笙突然转头回望,正当他在不知所措时,笑道:谁说一个长得好看的没有?这小公子可是专门为你而来,说是借了旁人的钱还要被讨债。你可忍心让他失望?
玉清啪一下将屏风推到一边,出现在众人面前。
蛾眉曼睩、韶颜稚齿,当下这冷颜不语的模样清冷而高傲,如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白莲,骄矜纯白。
可谪仙般的人物正直勾勾地审视,并在心底进行评估:不摘掉面具这眉眼和轮廓倒是合格,不过你真是为我来的,那就摘一下面具让我看看。
宴落帆见潮笙对他点头,也就配合地将玉面狐狸面具摘下,诚实回答:这你弟弟帮我画出来的,我本人
潮笙插话:比这还好看数千倍。
玉清知道自家弟弟不会骗自己,当时眼前一亮准备动手,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
呈现在老鸨和殷辞月面前的刚好是花魁准备对客人动手动脚的一幕。
老鸨脸上挂不住,玉清,这是在做什么?
玉清悻悻地收手,偏过头打量两眼,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这公子倒是俊朗,只是为什么带到我这儿?
老鸨不好意思地朝宴落帆所在位置看了一眼,回答道:似乎是过来找这位小公子的。
宴落帆准备装痴卖傻,指指自己后,茫然发问:你找我?你找我干什么?
殷辞月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最后目光落到他腰间的玉佩上,沉声道:你的玉佩从何而来?
宴落帆看了他几眼,发现自己随手拿来搭配衣袍的玉佩确实曾在郾城戴过,但他丝毫不慌,至少表面如此。
他想到此刻自己风流公子的样貌,随口编撰故事:一位小姐送给我的。你要知道今日是乞巧节,送香囊玉佩是很正常的事。
殷辞月并没对这番言论发表看法,他冷声询问:她是何样貌?
你是指送我玉佩的那位小姐?宴落帆明知故问,佯装思考,夜色太暗,我看不真切,而且她当时临走前才将手中面具摘下塞给了我。大概身形比我稍矮一点?应当是俊俏的。
他说完还将自己的面具连同储物袋里塞的猪头面具拿出展示。
那位小姐莫不是你的心上人?你也不必为此烦心,不过一块玉佩而已,什么都说明不了。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将自己塑造成什么见色起意的人物,关键玉佩这物件要是说捡得也不合适。
殷辞月硬直眼睫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上前一步,追问:为何送你?
宴落帆现在很担心自己被打,所以他利落干脆地摇头,眉头纠结到一起,我的样貌比较讨人喜欢?
这话任谁听都有点耀武扬威的意思。
他慌忙找补,你现在是在寻那位小姐?我和她是在放河灯那里分别的,你要是想找
将玉佩给我。殷辞月声线比以往更为冷冽。
不是,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吧?宴落帆可算知道那些师兄手中的传音灵佩是如何被要走的了,这样想着,手里还是乖乖交出去,继续明知故问,毕竟搞得太顺从也不合常理。
你和那位姑娘。是已经定终身的关系吗?
没错。
谁知道殷辞月会这样回答,宴落帆差点没绷住,这人怎么能说假话不眨眼,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定过终身?
当然要戳破也绝不可能,他也只能任由殷辞月继续往下说,还得认真聆听。
以后不许接近她。
真不讲理!这句话并非出自宴落帆之口,而是一直旁观的玉清。
要我说那姑娘喜欢谁自然要各凭本事,你这般威胁他算是怎么回事?
潮笙倒是察觉出几分不对,劝道:阿姊,不要多管闲事。
宴落帆也不想无关人员参与到里面,立刻做出保证:我本就不会再和她见面。
殷辞月正打算转身离去,又回想起什么,逼近宴落帆,然后将那个猪头面具夺走,她是我未婚妻。
临走还要宣示主权,留下宴落帆一脸无语。
幸亏他没多说几样东西否则直接被抢劫。
老鸨赶紧跟在殷辞月身后,毕竟是个出手阔绰的大鱼可不能轻易放走,嘴里还在说着:公子这次不开心,下次有机会还可以来,我们春满楼的姑娘都很会说话的。
等人离开,玉清终于忍无可忍,她平日都是被捧着哪里见过这么冷脸蛮横的人,他是临谷峪的弟子?没成想居然是这个样子,蛮横霸道!那女子是他未婚妻,他怎么不去和他未婚妻横?小公子,你千万不要难过。
没事,我不伤心。宴落帆回答,顺便拉开二人距离。
他估摸着等回临谷峪还要被盘问,要提前串联好逻辑才行,比如说他们是怎么相遇、怎么相识,东西又是为什么送出去。
小公子不是说那是来讨债的人?
哦,这里还有件事情没解决。宴落帆扶额:这个他还没想好借口。
潮笙摇摇头笑道:我并非逼问,既然小公子不愿说,我也不会强求。
宴落帆当即松了一口气,轻声道谢。
玉清倒是很难过,瘪瘪嘴,手指扣动屏风:所以说是为了我而来也是假的喽?
宴落帆讪笑两声。
玉清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结,催促身侧的潮笙,既然人已经糊弄过去,弟弟你能不能把他的画皮去除,让我看看他真实的模样到底有多俊俏?
毕竟确实让人家帮了忙,宴落帆不好推脱,接过潮笙递过来的透明药水涂抹在脸上,将真实面目展露人前。
岂料玉清却是直接瞪大了一双杏眼,满是不可置信,指着人讲话颠三倒四:你长得、长得你到底是谁?!
阿姊,不要无理取闹。
不是。
玉清摇晃着脑袋,没有半分淡定的模样,立刻转身走到书阁翻来覆去,终于找出画轴又慌忙赶回,他长得好像这画中的人。
这是什么画?潮笙发问。
是你,美人榜第一的宴落帆!你到底是男是女?说着玉清将画轴打开,确定极为相似,她作为万年老二,每日都会看上几遍的人又怎会随便错认。
现在倒是轮到宴落帆怀念那个体验生活小少爷画的抽象图了,那都认不出来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