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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免费阅读-山河不倦(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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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折翡没有正人君子的风骨,也懒得多费口舌,开门见山道:想救她吗,把鲛人珠交出来。

瓷央声音很冷:不用管我,你们走。

围过来的鲛人有些迟疑:夫人

楼折翡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啧了声:自私如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瓷央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谋划了这么久,现在因为一颗鲛人珠,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

姜白有些着急,鲛人珠关乎姜竺能不能活过来,他一定要拿到:阿翡,不能让他们离开。

他看了看瓷央,目光游移。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真要在瓷央和姜竺之中选一个,那他肯定会偏向于姜竺。

但瓷央怎么说也是楼折翡的娘亲,他真对瓷央动了手,楼折翡会不会怨他?

姜白攥紧了拳头,一颗心陷入挣扎之中。

楼折翡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掐着姜白的后颈,惩罚性地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又不相信我了。

姜白一愣,鼻尖发酸:对不起。

我说会帮你拿到鲛人珠,就肯定会帮你拿到。楼折翡揉了揉他的后颈,用最平常的态度,说着最放肆的话,我何时骗过你?别说一颗鲛人珠,就是为了你和天道作对,与世间众人为敌,我也不会迟疑半分。

楼折翡不轻易说情话,每每开口,都能令姜白动容不已:对不起,阿翡,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的。

不用道歉,你有多傻,我还能不知道吗?

姜白那点感动全没了,被噎得哑口无言。

楼折翡低声道:记好了,我的小傻子,这世间没人能欺负,你想把天捅个窟窿,我也陪你。

姜白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出来:我才不去捅窟窿,我就要一颗鲛人珠。

楼折翡失笑:知道了。

他手上把玩着珠钗,还是曾抵在老鸨脖颈上的那根,只不过现在抵在了瓷央的咽喉。

一颗鲛人珠,来换她的命,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凭空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气:放了她。

周遭的鲛人纷纷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楼折翡目光一凛,不动声色地将姜白护住,这人来得悄无声息,他根本没有察觉到:人可不是你说放就能放的,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他没有压制自己的力量,大圆满境界的修为尽数展露出来,形成无声的警告。

过了两秒,半空中浮现出一个深蓝色的水波漩涡,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缓缓走出来。

他穿着怪异,衣袍上描画着复杂的阵法,深蓝色的皮肤上遍布着鳞片状的痕迹,双额生角,眉心浮着一道浅淡的金色波纹。

男人看了瓷央一眼,没什么表情,目光紧接着移到楼折翡脸上,幽黑的眼底涌动着风暴:你就是那个孽种?

他一步步走近,足底有水纹荡开,带着腥咸的深海气息。

一句话就令楼折翡沉下脸,他掀了掀唇角:那你算什么,某个奸夫?

姜白原本气得不行,闻言直接笑出了声:他这种丑东西,做奸夫有人要吗?

鲛人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男人并不能完全理解他们的话,但他听得懂奸夫两个字代表什么意思。

放肆。

他抬起手,长长的指甲上淬着幽蓝的光芒,隔空一点,巨大的水龙朝着两人张开口,怒吼出声。

幕天席地,头顶是星辰和月色,银白色的光晕笼罩着张牙舞爪的水龙,为之镀上一层妖冶的色泽。

楼折翡半步都没退,从后面拥住姜白,一掌拍上水龙的头:雕虫小技。

水龙轰然而散,碎裂的月光流淌在地面上,倒映出众人脸上浮现出的表情。

男人在虚空中一握,长长的权杖缓缓浮现,他看了眼愣住的瓷央,声音平静而缓慢:我要食言了。

瓷央怔住,嘴唇翕动,吐出模糊的字音:夜陵

神秘又强大的力量从权杖中倾泻而出,楼折翡脸色沉下来,调动起灵力,将姜白护得严严实实:你在旁边待一会儿,我和他交交手。

楼折翡飞身上前,手一抓,握住了一道赤金色的倒刺长/鞭。

他已经将涅槃之力都还给了姜白,但不知怎么回事,他的灵力还是没变回去,染上了一丝赤金色。

对付敌人,自然要用最狠厉的武器,这倒刺是他从陈家家主的法器上得来的灵感,融到了鞭子上,只一下就能令人皮开肉绽。

灵力具化凝成的法器,坚硬如铁,纵使鲛人皮厚,剐上去也不是小打小闹。

两人快速斗起法来,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碰撞,交织出一片绚烂的颜色。

姜白忧心忡忡,他相信楼折翡的实力,但这男人凭空出现,还是传说中才存在的鲛人,实力如何尚不清楚,他怕楼折翡出意外。

长/鞭变换成剑,又换成长/枪,楼折翡越战越凶,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兴奋。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样的对手了,这人的出现,正好解了他的手痒。

既然他们不愿意交出鲛人珠,那就只能他自个儿来取了。

楼折翡双手执剑,衣袂翻飞,凌厉的目光顺着男人的胸口往下滑,堪堪停在丹田:我要的东西,就藏在你身上吧。

从其他鲛人的态度来看,男人身份尊贵,他修为高深,应当就是传说中的鲛王。

传说中,鲛人珠是鲛王的内丹,藏在丹田中,只要剖开他的胸膛,就能拿出来。

男人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平静的眼底掀起滔天的浪潮:你确实很强,但遇到我,没有一丝胜算。

他抬起胳膊,权杖上缀着的蓝色晶石爆发出强烈的亮光。

光亮得晃眼,只一瞬,权杖就要砸到楼折翡身上了。

就在这时,一道轻微的呼声响起:夜陵,住手!

瓷央被禁锢在藤椅上,只能勉力仰着头,她脸色白得厉害,只有唇上殷红。

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红是血染出来的。

夜陵,你答应过我的,如果你食言,看到的就会是我的尸体。

权杖上的光一暗,男人,即夜陵沉默了一下,表情狠厉:可你也食言了,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插手这孽种的事。

楼折翡挑了挑眉:一口一个孽种,啧,不是人的东西果然没礼貌,奸夫你还打不打了,要等你们先说完吗?

姜白默默抹了把脸,他以前究竟为什么会觉得楼折翡纯良弱小,这张嘴明明厉害得很。

不过,他家阿翡骂起人来也太好看了。

夜陵平静的表情变得狰狞:你总偏心他,你是不是还记着那个人?

瓷央抬眼扫过,目光中透露着怨恨:我只想杀了他,杀了所有人。

夜陵反问:那你怎么不让我杀了这个孽种?

楼折翡摩挲着手上的法器,指尖微动,将瓷央身上的禁制解开了一点:你们这出戏还挺有意思的,继续演,我还想再看一会儿。

他兴致勃勃,像极了村口听说书的乡亲,就差搬个凳子来坐着听了。

姜白叹了口气,唤道:阿翡,把我的也解开。

楼折翡设下的结界太坚固,他不懂这玩意儿,修为又比不过,根本打不开。

你乖乖待着,别乱凑热闹。

可我想给你剥橘子吃。

姜白固执地看着他,楼折翡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你倒是说说,咱俩谁才是祖宗?

他环视四周,从瓷央与夜陵中间穿过,去拿桌上的橘子:别在意我,你们继续吵。

夜陵:

姜白接住橘子,一边剥一边喂,顺便跟楼折翡咬耳朵:那丑八怪是不是在吃醋?

楼折翡掀起眼皮,懒懒地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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