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又开始碎碎念:依我看,肯定是瓷央心疼你,不让他杀你,他吃醋了,觉得瓷央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楼折翡笑了下,没什么感情:她不让丑八怪杀我,只是因为她不允许别人伤我,忘记了刚才她要杀了我的事了?
楼折翡很明白瓷央的心态,不然怎么说他们之间有血脉联系,他也是这种性格,占有欲极强。
即使是不要的厌恶的东西,只要是属于他的,别人就不能插手,便是毁掉,也得他亲自来。
这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过分偏执,并不是正常的现象,没必要告诉姜白,小傻子从小被宠着护着,也没有办法理解。
楼折翡咬住递到嘴边的橘子,眸光微暗。
最重要的是,现在他唯一想占有的就是姜白,他恨不得姜白只剩下他一个亲近之人,只能依赖他,只能永远注视着他。
坏心思需要好好藏起来,免得将人给吓跑了。
吓跑了,就得花心思去捉了。
显而易见,夜陵也没办法理解瓷央这种病态的占有欲。
他目光凶厉,恨不得在楼折翡身上剐下肉来:他如此对你,你还想护着他吗?
瓷央皱紧了眉头:我没想护着他,他只能死在我手里。
楼折翡看热闹不嫌事大,插了句嘴:可你杀不死我,我动动手指头就能弄死你。
你敢!夜陵手中的权杖杵在地上,你要是伤她一根头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楼折翡拍了拍姜白的手:别剥了,吃饱了,我去拿你想要的东西。
姜白揪着他的衣袖:小心点。
别担心,小事一桩。楼折翡故技重施,拿着珠钗,走到瓷央身边,我管你放不放过我,现在给你个救她的机会,要不要?
夜陵面沉如水:我再说最后一次,放了她。
不和你动真格的,还真当我怕了你不成?楼折翡召出豆包,把她冰封。
豆包身为守玉灵,能操纵冰魄玉,楼折翡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会探索一下,还自创了几个小招式。
不像肉包子和菜包子,还得带着,他和豆包之间签订了主仆契约,无论豆包身处各地,只要他一召唤,就会出现。
遵命,主人。
豆包掐了个决,瞬间就将瓷央冰封在玉棺当中。
冰魄玉纯洁无瑕,清透莹润,一眼就能望透,瓷央整个人被封在玉里,脸上有些微的惊讶。
姜白怔怔地看着豆包,家中三个包子,他和豆包最不亲近,也鲜少关注。
楼折翡什么时候和豆包扯上联系的?刚才豆包是叫他主人吗?
姜白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回忆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在雾潭边发现冰魄玉的事情过于蹊跷,凭豆包的能耐,不可能瞒过父亲爹爹,跟着他们溜进落枫谷。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姜白深吸一口气,直勾勾地盯着楼折翡,他有好多的东西想问。
但眼下情况特殊,不是个提问的好时机。
楼折翡攥紧了珠钗,灵力包裹其上,狠狠一插,珠钗嵌进玉里。
他看着又怒又慌的夜陵,抬了抬下巴:把鲛珠交出来,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了。
周遭的鲛人纷纷叩首:王,请您三思。
鲛珠不仅是鲛人一族的象征,还是鲛王的内丹,没有了鲛珠,就称不上是鲛王。
夜陵咬牙切齿,几乎要啐出血来:欺人太甚。
欺的就是你。楼折翡冷笑出声,我不管你是鲛王还是什么东西,到了我的地盘,就得守我的规矩。
夜陵死死地盯着玉棺内的人,即使被封住了,瓷央的美还是一眼就能令人折服。
他握紧了权杖,恶狠狠道:我剖!
楼折翡好整以暇地瞟了他一眼:晚了。
在夜陵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耸耸肩:你考虑得太久,我改主意了,只剖鲛珠已经不能让我满意了。
姜白拽了拽他的衣袖,用目光示意:?
楼折翡捉住作乱的手指,凑在唇边亲了口:教你怎么得寸进尺,好好看着。
他勾着唇,慢悠悠道:我要你跪下,把鲛珠剖出来,你可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阿翡:在恶人的路上越走越远。
白白:一不小心,又发现了秘密。
放心哈,阿翡不是恶人,他得寸进尺是有原因的,他是好崽崽!
第82章
鲛人们纷纷呼号:王,万万不可!
夜陵额心的纹路如水波般晃动,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在触及玉棺时陡然熄灭。
楼折翡把玩着姜白的手指,饶有兴致地笑:你自诩多情,连为她屈尊跪一跪,都做不到吗?
珠钗插在玉棺里,垂缀的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声。
夜陵攥紧了权杖,深吸一口气:我可以把鲛珠给你,但其他的不可能。
他爱瓷央,所以愿意为了她剖出鲛珠,但他同时也是鲛族之王,肩上是全族的荣辱,不能把整个鲛族的尊严视作浮云。
权杖重重落在地上,荡起一片幽深的水纹,仿佛古老的密咒。
夜陵目光很沉:你若继续逼迫,我不介意自爆鲛珠,我们大家一起死。
姜白蜷了蜷指尖,有些急迫:阿翡
复活姜竺需要鲛珠,绝不能让夜陵自爆。
楼折翡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指根,嘲弄地扯了扯嘴角:你尽管试试,看看我们会不会有事。
他态度坚决,打定主意要得寸进尺到底。
楼折翡瞥了眼一旁的玉棺,强大的修为显露无疑:你能杀死的人,只有她罢了,她费尽心思活到现在,谋划一切想要报仇,却没想到,会死在爱她的你手里吧。
爱她?听起来多么讽刺。
有人为了爱,九死而无悔,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付出了力量乃至于生命;但也有人口口声声说着爱,却舍不下族人和大义。
夜陵嘶吼出声:我会陪着她一起死,永远不分开。
姜白沉默了一会儿: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会舍得让她死吗?你嘴上说着陪她一起死,可你问过她,愿不愿意去死吗?
想想就知道答案了。楼折翡恶意地笑了笑,她被强迫,被折辱,失去了修炼的可能,她的人生被毁了个彻底,还没有报仇,你说她能心甘情愿去死?
夜陵迟疑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瓷央有多想报仇。
楼折翡继续添油加醋:她心里惦记着旁人委实没有错,只是抛却尊严就能救她,你都不愿意,在族人和她之间,你抛弃了她。
你大可以自爆鲛珠,杀死她,让她含恨而终
不!别说了!
玉棺上流淌着月光,破碎的星辰又聚集在一起,组成朦胧模糊的面容。
瓷央整个人嵌在里面,好似不染世俗的精灵,一点都看不出她经历过多少苦楚,做过多么残忍的事。
夜陵闭了闭眼,嘶哑的声音带着血,滚出喉咙:放了她,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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