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灌了他三大碗酒他不睡才怪。
吃饱喝足,我也上了床准备休息。
折腾了一天,浑身的筋骨都散了。
刚刚只顾着灌他酒,忘了问茶茶被他关在哪里了。
看他酣睡的模样,我是不指望能从他嘴中听到什么了,只能明天再问。
然而他横躺竖卧在床上,让我很是恼火。
简直想一脚把他踢下床去,但我又怕把他踢醒了自己得不偿失。
最后只能耐着性子手动把他挪到地上去。第二天就说他是自己睡相不好,掉下去的就完了。看他那不太聪明的模样,应该很好忽悠。
想好了理由,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他搞到床下。
我心情愉快,又解恨地踢了他好几脚出气才倒在床上。
头一沾到枕头,我就睡着了。
我是李朝华的第七个小妾,果然是七妾成群。
虽然是小妾,但是公婆敬茶的环节照样是不能省的。
不过李朝华他娘三年前去世了,如今他家里当家的是他爹新娶回来的女人。
并且看起来李朝华带女人回家的速度明显得了他爹的真传,所以李家对我这个新媳妇并不怎么上心。
当天早上敬茶被省去了,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李朝华已经不在,说不定又出门扫街去了。
这正得我意,我乐得他不在我眼前。若是他能在看上别的姑娘减掉对我的兴趣就更好了。
但明显今晚没有新婚之夜好打发。
我看着他坐在床边,满脸希冀地瞧着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媳妇,昨晚我怎么睡在地上呀?而且今天我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疼,好像被人打了一遍?
我忍住被他叫媳妇的不适感,满脸都是诚恳和心疼地糊弄他:你昨天喝醉了,我扶你上床睡觉你不仅不配合,还对我拳脚相向。你看,我的手、还有脸现在还疼呢。我瞧着他,一步一步挪到他边上,把手和脸给他看,一边继续说:昨晚为了把你扶上床,就折腾了很久。好不容易扶上去了,结果你一翻身,又掉下去了...
他也觑着脸凑上来看。
当然了,什么都是看不到的。
这些不过是我糊口乱说的。
但他竟然一脸愧疚,眯着眼瞧着我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媳妇。我、我睡着了...就忘了你了。你哪里疼?我、我给你吹吹。
我抚着心口,一脸爱怜地看他,趁势对他说:为你受伤我也是乐意的。只是日后在发生这样的事,我一个人实在力不从心。我们既然已经成亲了,茶茶在哪?还是让她跟着我吧,好吗?她从小跟着我,也能帮我分担一些。自从我进了这个院子,就不见茶茶的身影。明明是我的人,却不得不向他讨好。不过纵使心里憋屈,也不得不继续演下去。只要他答应让茶茶回到我身边,到时无论是逃跑、还是其他都好实施一些。不然即使我逃走了、也还得要去找茶茶。
他看着我思考了一阵。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受不了,几次想扭开头,最后还是没动。
这种时候,我不能认输。谁先胆怯谁就缺了说话的底气。
好一会儿,他看着我痴傻地笑道:好,我待会就让人把她送到你的房里来。那...
还有一件事是,原本我与一个好友有约。唯恐落了口舌,如今虽已失信多日未去赴约,但明日是否能允许我出府去约定地点看看,能否补救失信名誉?我不待他说完,赶紧抢先说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在想什么peach。
媳妇你既然嫁给我了,就应该少去外面抛头露面!你告诉我你们约在哪里见面,明天我派管家去帮你把人请回来。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我要把那人请到家来,好好招待他!他也不怪我打断他,一脸憨笑道。
看着他的大脸盘子,我心里发怵,既感觉他深不可测、似乎是在扮猪吃老虎,又好像真的对我百依百顺、百般呵护。
我简短应了一声好。
眼见办成了一件事,我满脸娇羞又愧疚地看他,希冀道:不巧今日月事来了不能侍奉,夫君不如移步其他姐姐的房间,可好?一边轻轻把他推出房间。
他听我叫着夫君心满意足,又从头到脚细细打量我,然后才依依不舍得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没想到这个胖子比起成王,更难打发。一想到这个,我心中就发愁。
但他还算说话算话,当天夜里茶茶就被人送回到我身边。
我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到终于看见有人带着茶茶过来。
茶茶老远看见我,朝我跑来,夹杂着哭腔:小姐...!
她一定吓坏了,跟着我总是这样担惊受怕的。
我又开始后悔该把她留在慕府的。
我也看见她,起身朝她走去:小姐(茶茶),你没事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但也很庆幸,还好她在。
不然,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多么孤单啊。
特别是现在,已经和许仙失联了三天。不知道他有没有和季师在找我,他们又是不是因为等不到我已经自行离开了。
一连七天,虽然李朝华不来我眼前晃悠,可是他往我面前塞了不少人,我硬是没找到机会离开。
第七天,李父把我叫去了大厅。
我是在与虎谋皮。
我二婚对象顶多能称作是猪,老虎是他爹。
古人言虎父无犬子。我猜李朝华一定是李父最失败的儿子。
这是我第一次见李父,小麦色的脸方长、双眼狭长,还留着两簇山羊胡。透着十分的精明,脸上赫然写着坏人两字,一看就不好糊弄。
古人还说不能以貌取人。
古人你骗我!亏我那么相信你。
我虽然辨别渣男、绿茶能力十级,但是对战能力却是负的。
此刻我宁愿看到的是李朝华那胖乎白嫩又油腻的大脸,那张脸是多么亲切和蔼啊。
这些日子里,我也听院子里的人提起过一些。
他们致辞不一,有说李父是四五十的寻常老人,有说他在朝时是皇帝的左膀右臂、顶级权臣的厉害人物,还有说他如今虽然退休了、却还拿着皇家的退休工资,满朝文武见了仍要恭恭敬敬行礼。
原来只是当作耳边风听了,但对他的手段多少还是心里有数的。
我没想过会和这样的厉害人物会面,还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境下。
他在会客厅坐着饮茶,我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没说话,只是随意瞥了我一眼,我的腿和心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抖抖抖。
李父见我大概是听说了他儿子新纳的小妾洞房夜没办事,之后一连六天也没办事,觉得我别有居心。
我冤枉,我不图财不害命,我只想离你儿子远点,可是他没给我机会。
但是我不敢这么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回了我那个院子。
和李朝华他爹说了些什么话,我扶着额想。
想来似乎都是些寻常的话家常。
李父坐在大厅上,说:你就是朝华新娶回来的妾室?你坐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我就一步一步挨过去在他对面拉了一个椅子坐下,回老爷的话,是的。
李父就那样毫不掩饰地盯着我的脸,说,你们都成亲七天了,听伺候的人说你们还没圆房?
我仍旧期期艾艾搬出月事那一套来。
李父似信不信,你是何方人士?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是皇城人士,祖籍三山,今年十七,从小与祖母相依为命。
李父点点头,既然嫁过来作了人妇,从此自当收心。你与祖母相依相伴,如今不如把她接来承欢膝下,也好尽一份为人子女的孝心。我们李家虽然不大,一个老人家还养得起。
我点点头,是。多谢老爷。
之后又说了些什么,他才让我离开。
出了大厅,感觉自己神还没回过来,腿还在突突地抖。
茶茶赶紧上前扶住我。
不行,这老头子太吓人了,明里暗里地警告我。
我下了决心,一定要离开!今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