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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姐(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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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一句,最为致命。

是,慕容安然转过身,哽咽着,将刀锋直直插入女帝心脏,我厌弃你了,我不要你了。

一个结果,在口舌之间定了她们的余生的路。

一语,秦妍放声痛哭。

慕容安然顶着满脸的泪,从殿内大步出了来。

她见了立在一旁的徐溪丛,忙用袖口抹了眼,未留只言片语,快速擦肩而过。

徐溪丛没有立刻进去,她就在殿外,等着女帝痛哭之声逐渐平息。

这一等,足足两个时辰。

室内的争吵抱怨与苦苦哀求,徐溪丛听得完整,内里更添一份苦楚。

她的心,给了女帝,女帝的哀痛,悉数传回,巨大震荡下,躯壳之中,尽是爱人的悲伤和绝望。

她懂她的痛。

在这深宫之中,情爱的纠葛,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凡深深动情,必定遍体鳞伤。

由远及近,病榻之上,一张脸,感受不到生机。

徐溪丛坐在榻旁,白袍逶迤,双手拉过一只手,包裹在掌心,双唇靠近,不断冲里面呵着热气,待温暖一些,她忍不住亲着女帝的手背,轻声道:我伯父官至宰相,但我爹爹不是读书的料,屡试不第,谋个苦差事做,我母亲常受妯娌轻看和小瞧,倒也没把长年累月受的委屈撒在父亲身上。

寒冬腊月,父亲深夜从外归来,母亲雀跃着开门,接过披风,牵起父亲的手,搁再唇边反复暖呵。

后来,母亲因病亡故,父亲便疯了。

他到处疯跑,逢人就说自己手冷,求着别人替他呵一呵,没人理会一个疯子。伯父为了脸面,将之囚困。

就在那一年冬天,我见了他最后一面,学着母亲动作,呵了几口。他哭着对我说,还是很冷,冷得几乎绝望,一刻也熬不住之后,当着我的面,果断地、一头撞死。

双掌中的五指有了些动作,徐溪丛将手贴上自己的脸,平静道:当时我年幼,不懂得其中含义。时过境迁,没曾想自己也走到这一步。

如陛下仙去,溪丛定然要跟着的,但我不学父亲苟活半年之久,才追母亲而去。

你这又是何必。秦妍看着金碧辉煌的苍穹,哑着嗓子,无力道:那日,我没杀唐枕鸿,就想给你留个后路。你对他有情,我不想赶尽杀绝,不想你徒留遗憾。

若对方诚心改过,我私心地想成全,让你们离开京都这座囚笼,生儿育女,余生美满。

料是徐溪丛聪慧过人,万万没想到女帝这等心思,她顿时泪如雨下。

只是这一次,苦涩液体中,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是重重误会开解后的轻扬释然。

是我故意引出他的,想借对方,试探陛下态度。您若在意臣妾,必严惩唐枕鸿。没想到,陛下既没杀又没打。当时,臣妾看的浅,伤心了好久。

说罢,徐溪丛伏下身,将脸儿靠着女帝手臂,眯起清澈迷人的丹凤长眸。

那次与人私会,不过是想再问一次自己的心,是否残留余情。

与唐枕鸿拥抱时刻的无比恶心,让一切变得清晰。

安然。

臣妾在。

病榻上的人,闭起哭干的双眼,在黑暗中摸上徐溪丛的乌发,缓缓道:你,等我康复。

好。

摆在眼前的深情,秦妍并非无动于衷,她被一个人果断抛弃,又被另外一个人深深爱上。

命运就是这般无常,自己爱的人,无情将她推入深渊。摇摇下坠的时刻,却有人义无反顾,陪着一起跳。

患难见真情,大抵如此了。

心还在泛着疼,秦妍怒感慕容安然的不可理喻、反复无常,终究是觉得,她们之间全然是陌生,亲吻和爱抚,完全出于寂寞已久的肉/体放逐,心没贴上心,隔了个十万八千里,才会轻而易举地说出分手。

一堆狠话、身心狼藉。

讽刺、愤怒、质问、逼迫、无情、所有能够痛伤的人的手段,一一拿了出来,势必要断绝。

其实,那人,大可不必如此。

大可跳过前面刀锋一样的话,简单给个结束语。

如此凶狠,没给她们的将来,留下一丁点转圜余地。

秦妍也不要什么余地了,内心属于慕容安然那块田地,再也长不出芽儿,因她浇筑了太多绝情,绝情便是毒药,一层层渗透进去。

她的心,死了一大半。

只是,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次恢复从前,那般真挚且炙热的、毫无保留的爱一个人。

这就是身为冒牌货的悲哀,自始至终没拿捏好分寸,没明白,该付出多少、保留多少以至于措不及手的、面对不能承受的伤痛。

秦妍一向痛恨任意玩弄他人感情的混蛋、一向同情被人随意抛弃的弱者。

她和慕容安然正走在这条道上,可悲的是,寥寥数天,她们就走到了尽头。

无尽的悲凉秋风中,悲愤和不甘如重峦叠嶂,节节拔高。

自己不是没有人爱,没有人疼、更不是个死皮赖脸、只会一味哭求的货色。

如今,她是帝王,不是泼妇和怨偶。

秦妍想要狠狠地报复慕容安然,既要她痛苦,又要她难看!

人,唯有伤得彻底,才会奋起反击。

这尘世,从没有一只不染黑的白鸽!

第23章爱/欲风波

初冬逐渐逼近,饶是行宫的红枫也抵挡不了森森寒气,残破颓败之势愈发盛显。

女帝已痊愈,身子骨清瘦了不少,好在气色尚佳,双靥红润,令人欣慰。只是她迟迟未动身回宫,惹了些闲言碎语。

就在前不久,乔九幽临朝摄政,朝臣对前者散漫的举止不再加以苛责。

恢复后的帝王有些不同,众人看在眼里,倒也说不上哪里不同。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双清泱水眸,并不在大将军身上,停留很久了。

秦妍喝了多日苦药,不见荤腥,少不得兴致盎然的让阿喜烤鹿肉,后者几乎是雀跃着、冲出去准备。

夜幕降临,焦香味愈来愈浓,秦妍带着众妃前往阿喜住处,大老远就见小憨憨在院子中央忙前忙后。

阿喜将锦彩高高挽起,用一根红绳穿过后颈,将两端袖口系住,显得干练又专业。白花花的胳膊像是沾水的白玉藕。整体看,年纪是有了,身子却依旧泛着汩汩青涩气息,像株小小的、圆鼓鼓的铃兰,完全没被情/事熏染的俗里俗气。

秦妍负手上前,目光快速扫了眼站在一旁的慕容安然,这记眼神又快又冷,没等四目交汇,早已错开。

院子内早已安排好一切,秦妍落于雅座,妃嫔按资排辈坐在左右两侧,众人眼巴巴,就等喜妃娘娘的烤鹿肉了。

阿喜烤的相当卖力,烟重火旺,眉毛脸蛋被熏的灰不溜秋,两只爪子像是从堂口里掏出来似的,她用右手不停摇着铁棍,怕人等的焦急,顺带侃话,陛下,臣妾记得儿时有一年闹饥荒,半个芋头都要不到,饿的眼睛发绿,到处刨嫩树根吃。

后来,无意听见同伴在讨论ren肉怎么吃,有人说直接烤、有人说炖汤,我站在不远处,想站出来,提议去乱葬岗逮一只野狗吃,没等开口,就听见自己的名字以及动手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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