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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姐(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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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曾经,鲜明如刀刻,那些缠绵,看似为了逼疯慕容安然,可惜事到如今,秦妍才恍然大悟。

自己的一颗心,早已沦陷在滚烫的热情里,融化在炙热的相拥中。

当真不动情,何来眼下束手就擒,任凭火焰寸寸逼近。

到了这一刻,秦妍放弃了

她放弃了有人来救活任诗情的念头,同时也放弃了自己。

死在一起,将所有的愧疚和爱恋带上黄泉,未曾不是件好事。

秦妍揉着任诗情的乌发,像哄着孩子似的,温柔的款款诉说,也许,乔御澜爱的,是你的皮囊。可我不是她,我做不到留你一个人在火焰里,皮肉焦裂,化为血水。我们有着最深的牵绊,曾经灵|肉合一,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我从未拥有过这样的美好,若说慕容安然给了我一口糖,你便是塞给我整座蜜窖的人在那忘情的春|潮高处,我就是我了,没有冒充任何人,没有一丁点的羞耻和卑鄙之心,没有在意帐外的任何人身心的颤栗和开合,皆因你。

任诗情想伸手摸脸,手停在半空,少卿,又无力垂下她,难过道:如今臣妾没了容貌,不配陛下的爱了。

秦妍垂脸凝视着怀中人,自嘲一笑,呜咽道:你怕见了容貌会心生厌恶?你以为,我爱的只贪你的容貌?

难道不

说实话,那次我抬脚进屋,一眼就在人群里瞧见了你,碍于脸面和所谓的顺序,我得挨个打量。秦妍温柔地拍着怀中人肩膀,欣慰里包含着些许得意,初次见,谈不上情|欲,但对你的情|爱,一点也不比旁人少

恍如隔世,任诗情长着苍白的唇一个字也道不出。

初次见,谈不上情|爱,但对你的情|欲,一点也不比旁人少

初次见,谈不上情|欲,但对你的情|爱,一点也不比旁人少

相近的话语,看似一字之差,其中蕴藏的含义却迥然不同。

任诗情颤抖着、于这生离死别之际,方知对方的心,她不敢置信,想再次确认,陛下,你说的哪一句,才是真的!

秦妍抱紧了人,在乌发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绵密的吻,我是我,我说的这句,永远是真的。

无憾了,沾血的手掌轻轻摸着女帝的脸,任诗情笑意盎然,臣妾终于等来了陛下,也等来了这句话。

嘴上说说没什么用的,秦妍也跟着笑,继续道:这样好了,待我们共赴黄泉,下了地狱,我剖心给你看,我爱的、远不止爱妃的皮囊

任诗情恍然大悟。

火势朝着二人蔓延过来。

陛下!

你快走!快走!我不要你陪我一起死!

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等你!

我求你,求你走啊

任凭怀中人哭着求着,秦妍纹丝不动,伸手不见的浓烟之中,她缓缓道:诗情,我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只是,纷纷扰扰已没了任何意义,抱着你,我便心安,我便无所畏惧哪怕是死亡。

很快,最后一根横梁,砸了下来。

第36章独爱栀子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京郊行宫一片焦土。

秦妍孤零零坐在厚重灰烬之上,泪已淌干,双眸成了两口枯井,一滴也流不出,身上锦袍尽数毁去,三千青丝尽数烧断。

她的身后,跪着朝臣,一群请驾的朝臣。

此时,天空开始飘雪,在大火烧光一切的时候,开始飘雪。

徐溪丛走上前来,将皮裘披上人身,继而转身看向星星点点的烟尘,漫天尘埃逐渐被雪花覆盖,落在地上,归于寂寥。

充血的双眸看向虚空,秦妍张了张干裂的唇,问:是谁救我?!

慕容安然,徐溪丛抬起脸,望向远处,补充道:是她打昏了你,将你抱出。至于诗情折返的时候,已完全被火势吞灭。陛下请节哀。

为什么秦妍咬紧了牙关,憔悴面容上泛起一层痛恨,心头苦痛崩塌,怒斥道:她为什么要救我!我不要她救!

她是臣子,当以天子性命要紧,至于你想惩罚她,短时间内,怕是不行。

徐溪丛眯着眼,感受从荒凉四野涌过来的寒冷,纤长睫羽上的一层晶莹,随着颤动,簌簌坠落,她叹息;为了救你,大将军挡下通红的房梁,背后的一层皮,已经烧没了。

秦妍身子一滞,脑海一片空白,一粒雪花被狂风卷进眼眶,遭遇温热,化作一滴湿润,皲裂的嘴角在颤抖,死亡将她折磨的千疮百孔,心脏再次被挖走一块,剧痛之下,只剩光明磊落的赴死决心。

宰相徐晖带着朝臣再一次跪拜,高声请驾回宫。

秦妍从灰尘里爬起,撑开双手,瞧着破破烂烂的龙袍,瞧着本不属于自己的贴身刑|具,慢慢走至徐晖面前,没有太大表情的面颊,忽然挂起一抹微笑,她俯身道:宰相大人,你知不知道,我是假的?

啊?

众人大惊吓,抬头注视女帝。

秦妍笑起来,轻松道:你们都被我骗了,真正的女帝早已不知所踪。而我,只是个冒牌货,冒牌货啊!

哗啦!

人群骚动起来。

徐溪丛静静立着,目光眺望远处风雪,寻了片刻,才转过脸。

对方的坦白,在自己意料之中。

她平静端看着近在咫尺的背影,堂堂正正的承认永远比窝窝藏藏的欺骗要勇敢的多。

虽这样做,后果极其危险。

风雪浓了三分,罡风逐渐呼啸。

朝中文臣大多老奸巨猾,皆不敢贸然跳出来质疑。

哪有人冒充帝王,反而一心寻死的?

说不通,横竖说不通。

以武将韩魁星为首的激进一派,由乔御澜一手栽培和提拔上来,听得此言,顾不得思虑,带头拔了刀。

刀刃片雪不沾,刀的森冷裹挟着严冬的恶寒,直直对准着人。

京郊行宫内外,皆是禁军把持,内侍禁军统领梅折春的选择,显得至关重要。

梅折春顷刻间陷入两难,他本以保护女帝为责,为女帝挡天下之威胁,斩天下之不轨,眼前韩魁星领着武将拔刀相向,自己到底如何选择。

选择韩魁星,此女子身份是假,一切还好说。

万一只是玩笑,女帝身份是真,自己要落个弑君的滔天大罪。即便短时间内不追究,谁能保以后如何?加之文臣诛人不见血的口舌,迟早丢命。

若选择眼前的女帝,更是不能

梅折春望向有些疯癫的帝王,留给他甄别、考虑的时间不多,他不能学着文臣那样,跪在地上缩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梅折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不赶紧命人拿下这个冒牌货!韩魁星嘶吼道。

众文臣将目光转向梅折春,身处漩涡的禁卫军首领胸腔剧烈起伏,在巨大压力下,左手扣着刀柄,右手缓缓摸过。

徐溪丛上前一步,仗着身份,不同梅折春好言商量,她正襟道:你们为何拔刀,想谋反不成?!

徐晖听闻此言,心慌得不行,他实在想不通,事情已发展到这份上,徐溪丛为何还要护着?

不该早早撇清关系,假装一概不知?

他赫然想起早先从她那看到的字条:女帝不是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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