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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当替身后每天只想躺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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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宛可没意识到姬昼的目光也在打量着她,并更加地幽深。

薄云钿此时行过礼她自然只对姬昼行了礼,她是不屑对小宛也行礼的,所幸她的姑母和表哥都没有提,叶琬这呆子看起来也不会提的便落了座,坐在他们二人对面,朝小宛笑道:凝光夫人觉得姑母宫中的茶如何?姑母爱茶,表哥每年都替姑母四处征寻好茶来呢!

小宛的目光沉寂了片刻,突兀地抬起看向薄云钿,也大方地笑了笑:这茶是蜀地的雪顶含翠?水是青雀山老青雀井里的井水,还有一味梅花香气,似是来自大慈恩寺后山栽种的香雪海。

姬昼闻言,眼珠偏了偏,也拾起茶盏淡淡抿了一口,心想,竟然全被她说中了,也不知是猜的,还是提前打小抄的?

他可不知小宛那三年里除了练舞,还要练就一身鉴赏好东西的本事,以免在宫中丢了脸面。这也是小宛认得沧海殿那些好东西的原因。

她为着这鉴茶鉴水的本事,舌头不知尝过多少茶多少水多少花。

姬昼竟然只当她打小抄,若小宛知道了,必定要气得倒仰。

太后赞赏地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哀家近日神思不宁,喝了这茶,便觉得畅快一些。说罢,旋即撞上了姬昼的目光,眼光又沉了一分。

姬昼却笑着替小宛捋了捋耳边的发丝,说:爱妃是杨郡薄氏的表亲,这般,可见杨郡薄家底蕴深厚,家学悠久

悠久二字仿佛意有所指,小宛悄悄看向薄云钿,她觉得这指的就是薄云钿。

至此小宛大约也能想得通了,薄云钿是压根就不知道她姑母的事儿的;甚至她都不知道她姑母和她亲亲大表哥之间有些龃龉。

小宛翻过的有限个爱情话本子里往往会描写一位痴情女配,为了男猪脚,咣当咣当撞大墙,甚至命也不要了,家也不要了,爹也卖掉了。她心里还是希望薄云钿不要做那个痴情女配才好,至少她有一点点私心那就是,薄云钿千万不要让平昌侯受委屈。

平昌侯

念及这个男人,她便不由记起往日里,他也殷勤小意地替她寻过什么天下难觅的茶来。

小宛的神思却不是喝下这名贵的雪顶含翠就能够宁静下来的。

姬昼将她每一个微表情都收在眼底,他暂时还想不出她这样的神情是为了什么。要说为了他?可是他方才根本没有正眼去瞧薄云钿一眼;

那么,她又是为了何事,为了何人?

他似从不曾见过她黯然的模样,哪怕是昨夜他离开沧海殿的时候,她的眼中也只是一瞬间的失落罢了。

太后2

小宛再次抬起眼时,眸子里已经一片澄澈,她已竭力去掩饰自己的失常。

姬昼收回打量她的目光,敛着眼低头啜饮茶水,如视所有人如无物。他身姿坐得笔直挺拔,小宛瞄见了,也立即正了正身子。

太后的目光从她和姬昼两个人身上旋了一圈,终于另起了个话头,笑着说:既然阿钿的婚事将近,平昌侯也该从西南回来了吧?她身子有微微前倾,所以鬓发上插着的步摇晃了晃,折射着晃眼的光。

太后的话一出,姬昼拿杯盖浮着茶沫的手轻轻停下动作,他瞧着茶盏,轻笑:是,三弟到了年纪,正好立业成家,孤择日就遣使召他回王都。

小宛的耳朵实在是控制不住地就支起来,原来平昌侯去了西南?所以,这三年他都在西南么?

他的目光始终恬淡平静,让小宛怎么也看不出来他们兄弟的关系如何;不过,想来也并不怎样。

姬昼又垂眼去浮茶沫,啜饮一口,但没有继续开口的打算,倒是座上的太后有些焦急:那你打算她立即改了改自己焦急的语气,平缓些,说:那,昼儿你打算给他安排个什么职位?

太后的殷殷目光落在座下上首的玄袍青年身上,青年再度停了停动作,等着太后的后话。

太后果然瞧了一眼就续道:上个月中大夫令陆姜不是病去了?平昌侯他在西南监察视政,也有些功绩,回京之后,不如将近日空缺的中大夫令

话实在不必说得太满,聪明人自然知道意思,姬昼淡淡一笑,还是没有抬头去看太后,只是道:三弟年纪太轻,若贸然担任这样的职位,只怕朝臣不服。不如先任选任官吏的中尉副职如何?

太后自没想到这样的好事能落到阿瑜头上选任官吏,无疑是掌控着朝廷官员脉门的要职,如今坐在正职上的,是黎河谢家的谢十六郎谢沉。

太后心想,那谢家十六郎也算个人才,让阿瑜在副职上多与他亲近亲近,将来也可以成一股助力。

小宛听出来了一些道道儿,这太后唤他故意唤昼儿显得亲近,对平昌侯却是叫爵位的,以显亲疏;然而太后开口闭口都是在替平昌侯做打算。

小宛想,姬昼又不是傻子。

至于姬昼如此轻易地答应了她,太后是出乎预料,所以听见他的允诺后,还有些迟疑,语气便放温和了,笑说:待他回来时,你们兄弟三年未见,也该聚一聚。

姬昼这才抬了抬眼皮,答应了一声嗯,声音仍旧是平静无澜:等三弟回京,就让他进宫多多陪伴母后。

太后一时哑口无言,张了张嘴,终于说道:罢了。

至于罢了何事,小宛也猜不到。

姬昼忽然站起身,小宛快速眨了眨眼睛,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连忙也跟着站起身。

姬昼朝她的方向勾起点点的笑,比方才那些问答的客套的笑可真得多了,侧身对太后颔首说:时辰也不早了,孤还要处理政务,择空再来看望母后。

但话虽如此,他却暗里在袖子中捏了捏小宛的手,小宛恍然大悟、心领神会、灵机一动,总之,是悟出了姬昼的用意,立即说道:臣妾也没有其他的事,臣妾想多陪太后说说话。

他这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和太后的关系不怎么样,怕影响她跟太后相处,导致婆媳关系不好?小宛瞎猜。

不过小宛这话倒是很合太后的心意。

姬昼走了以后,薄云钿的目光简直要追着他一起飞走,等人影彻底消失不见,太后立即卸下刚刚假笑的面容,朝薄云钿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走吧,去追你的大表哥,他刚刚可曾正眼瞧过你?

薄云钿立即就委屈道:姑母,我,姑母到底是向着谁啊!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宛,小宛躲避过她的目光,只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姑母,她,她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薄云钿上前就要作势来扇她耳光,小宛吓得一惊,从座位上溜开,手扶着一根殿中的柱子,这薄大小姐是不是太蠢了点,若她回去跟姬昼吹吹枕边风,那薄云钿还有好果子吃?

虽然小宛并不会这样做。

殿内伺候的侍女跑上来拉住薄云钿,幸而她一击未成已经开始后悔,就又绕去太后膝下,坐在台阶旁边抹眼泪。

太后怒道:你才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你懂什么?你爹你哥哥教养你这么多年,怎么把你养成这个性子了?

太后叹了口气:要是当初你爹答应把你养在哀家跟前就好了,也不至于是这个性子。太后觑了眼小宛,小宛想当个透明人也当不了了,只好悻悻地又坐了回去,只当自己不存在。

她指了指小宛,对薄云钿说:你那大表哥喜欢什么模样的,你还看不明白?就是她这模样的;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哪里沾的上边?再者,太后放缓了语气,你三表哥不好么?

薄云钿又恨恨看了眼小宛:三表哥,三表哥当然很好。只是姑母,她既然是我们薄家的什么表姑娘,居然敢跟我抢大表哥,我,姑母,我就是气她吃里扒外!

小宛心想,我只是个打工人,这个身份也不一定是真的。反正她是不怎么相信她是他们薄家沾亲带故的穷亲戚。小宛又大胆地想了想,那某种程度上,她们也算扯平了,毕竟薄云钿她不是也抢走了她的平昌侯?

大约人与人真的很不相同,哪怕她失去了她所珍视的人,却并没有一个可以哭诉的姑母。

太后火大地把薄云钿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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