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夫人当替身后每天只想躺平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夫人当替身后每天只想躺平(27)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甫一出了九霄楼,但见轻薄的月光早已被云遮去,今夜里又飘飘散散开始落雪。

雪风夹杂雪片舞上她的脸颊,她呵了呵手,抱着胳膊慢悠悠地走到九霄楼后面的草丛里,谢岸先前说接头的地方。

薄薄细雪已经落了一层,她在草丛上仔细清理了一番后,拿一块手帕垫上,缓缓地坐上去,抱着膝盖,默默然等着谢岸。

她察觉到自己心情不好,便搜索枯肠地要给自己找宽慰的理由。

人生苦短,秉烛夜游,那么姬昼去同别的女子寻欢作乐,也是情有可原的了?再者,她又何必要那样为难自己,他寻欢作乐,关她什么事?难不成人家现在风花雪月,她就非要自找那风雪交加不成?

反正反正她是个如夫人,也不是什么正宫娘娘。姬昼也不是她的意中人,她又有什么可拈酸吃醋的?

再者,姬昼不是也仅仅拿她做一个替身么?她既然是个替身,难道还有义务替别人吃醋么?

想到这里她又陷入了困惑,既然她享受了做替身带来的权利好处,要不要承担相应的义务?

鉴于这个问题太过艰深,她思索了一会儿后便摇摇头,好像不是她这个智商能思考出来的。

她想,她实在很没有必要郁郁寡欢,至少她现在怀里还有八十两巨款可以供她也去风花雪月一番。

想到这里,她快慰地舒了口气,似将心里所有郁郁都吐出来了一样;旋即她就心安很多。

谢岸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兀自抱着膝盖发呆。雪落得有些急了,她的头顶肩背都落了一层薄白,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妹子,你怎么就一个人?他倒毫不客气便坐在她旁边,她原也给他收拾了一处坐的地儿,但也落了雪,他不拘小节地拍了拍雪就坐下。

他大约觉得她似乎有些郁郁,所以正了正语气: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心里自然是晓得原因的,他方才听到姑姑说什么去八楼找那白公子的话,他忖度她想必是撞见了那一幕。

他还想拍一拍她的肩,谢公子安慰失恋的兄弟的时候都使这招但手落在半空时听到她却开口,他旋即想到自己安慰的对象不是他的兄弟,这招大约不管用,又把手收了回去。

我在思考她缓缓吐出一句话,谢岸凑近了些,她眨了眨眼,抬手把眼睫毛上沾的雪拂去,说:权利和义务相统一

谢岸连忙制止她:停,停,打住。我不听。

小宛顿了顿,说:那,谢公子,请问景合楼在哪里?

她念念不忘她这个任务。

谢岸神秘兮兮地又笑了笑:我可以带你去,但

她眼眸抬起,亮晶晶的,映着漫天飞雪:什么?

她本想说她可以把剩下的八十两给他当做报酬,想了想,还是先等谢岸开个价吧,万一他只要八百钱呢。

他说:但明日我要主持藏六日,或许你听过没听过也没有关系,其实说穿了也就是将积灰的几柄剑诓他们去花高价买他见她支起耳朵仔细地听着,更加起劲地说道:妹子,你要不要去看看?

小宛迟缓地说:妹子

她有些犹疑,快速眨了眨眼,认真地看着谢岸,说:敢问谢公子年纪?

谢岸自信道:十八。

她喟叹:好年轻。她顿了顿,说:我其实已经二十了。呃,其实,叫妹子也没关系?

谢岸惊得往旁边一跌,幸好手撑了撑。她看着笑了笑,说:我也挺意外的,谢公子少年英才,真叫人钦佩。

他又迅速坐直了。小宛笑起来,眼中灯火并飞雪绚烂。

她并不知,此时九霄楼八楼的一扇窗大开,一双眼睛遥遥地定在她的身上。

窗边风雪格外的大,扑簌着飞进室内,转瞬沾上青年的袍子,逝成水后,散化无痕。

公子,九霄可实在猜不透公子的心思。

谢九霄笑着叹息了一声,自罗汉榻上起身,挽袖向青花瓷盏里斟满酒,迤逦行向窗边青年。

青袍青年淡淡笑道:在下所提的条件,还望谢夫人仔细考虑考虑。

谢九霄道:啧啧,公子当真不试一下这二十年的女儿红?

他的目光依然淡漠地掠过漫天飞雪,他们两个已经走了,他的心思便也一并消失。

他缓缓侧过半个身子,倚靠在了窗边,并不去看谢九霄手中端着的酒盏,轻笑声说:这般好酒,喝的都是谢夫人的伤心事,在下心领了。

谢九霄想起昨天夜里,茫茫人海,她一眼就瞧见这个白衣独立的青年,所以掳了来;鸾帐锦烛,金丝绣凤,熏了玉笼香的屋子里,他本也是迷昏过去躺在金和合鸳鸯衾上。

她方要靠近,那锦绣榻上白衣青年倏地睁开双眼,一个鲤鱼打挺便行云流水似的坐直了身子,他眼眸清明,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开口第一句便是:九霄楼的迷药,原也不过如此。在下该称您九霄夫人,还是陈夫人?

她当场便僵住,脸色变了又变。许久没有人提过,她还是陈夫人。

但她久经欢场,又怎么会随意地退缩,故而顺势坐在床沿边,试图勾搂住他,笑说:倒是许久没有人提及老身那死鬼了不过,我是谁那又有什么重要的?来这里的男人,起先都抗拒,后来还不是个个都巴巴地要追着我跑?嗯?

那白衣青年却轻轻侧过身,轻轻道:在下是有妇之夫。

谢九霄道:这里的有妇之夫多了去了。

他眼眸偏回来,与她对视,毫无怯场,明明只是那一瞥,无形里却让她感到格外压迫,那是上位者多年位高权重所形成的威压,他淡漠又温和地只是凝视她,就几乎叫她也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他旋即又偏过头道:在下开门见山罢;此来,在下要同谢夫人谈一桩生意。

生意?哦?谢九霄来了兴趣,来我这九霄楼谈生意?那公子不妨说说?

他道:九霄楼迷药的配方,还有谢家铸剑的配方。

谢九霄脸色又变了变,但还是维持着笑意,说:公子好大的口气!这是不传之秘,怎么能随便给别人?

他便拿眼去瞧一盏立在远处的莲花灯树,亦浅笑一声说:我自己也可以研制出来,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罢了。若是等到那一天,只怕,九霄楼再无秘密可言,我也不知道九霄楼还能屹立在黎河不倒么?

谢九霄压低声音道:阁下是谁?

他已下了锦绣榻,缓步至那盏灯树前,慢条斯理拿剪刀剪了剪灯花:我是谁,这不重要。谢家愿不愿意站过来,才最重要。

他抬起眼,说:谢梧前几日已经卸任还田。这世上的事,可说不清。

那消息的确早已传进黎河,谢梧是她四哥,位高权重多年,竟然一夕被致仕解甲,她自然要怀疑这是否乃是朝廷那边要拿谢家开刀。只这西北分明也局势紧张,此时攫夺老将权力并非什么良策,除非君上他要给朝廷彻底换血

她眉目终于整肃起来,问:阁下开的价呢?

谢岸、谢沉平安。哦,此外,谢家子弟依然可以竞争下一届的骠骑大将军,那时谢家荣光仍在,至于造化如何,就看他们的能力了。

容我容我考虑一二。谢九霄若是再不明白这是谁,就是傻瓜了。但这层表面上的窗户纸她并未捅破,毕竟,以君臣相见总是不好的。

她离开后,璧荷过来问道:夫人,那位公子如何处置?

她淡淡笑道:处置?我们哪有处置他的能力?你没见他压根没中迷药?你们请他安置到八楼贵客的厢房,仔细招待着,别惹什么不干不净的幺蛾子。

璧荷道:方才他问了奴婢一句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