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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当替身后每天只想躺平(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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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顿时狂涌,她摸了摸小腹,丧气地想,怎么新年第一天就要卧床啊。

显然晋王陛下也没料到这个。

晋王陛下昨夜食髓知味,主持完了祭祀后就猴急地赶回来。进了落地罩后,小宛一眼望见他,他身上是玄地金纹的华服,长发用金冠束得规整,衬得他肃正端严,贵气天成。

但是他装扮得再俊美帅气,她来了葵水,还是来了。

好在,他还是很能克制的。在刚开荤就要茹素的日子里,他也不敢夜宿沧海殿中,而是睡在衡无阁的一楼辗转反侧,说服自己,以往能忍,现下就不能忍了么?

忍之。

二月,莺飞草长。

平昌侯与薄大小姐的婚事便在二月。

成婚那日,薄云钿的十里红妆抬进绛都城平昌侯府,一抬一抬看得路人无比艳羡。

而薄云钿的七宝乌金花轿更是由四乘白马拉着,陪嫁的人从街头到街尾,侍女、婆子、家丁还有薄家护送而来的五百亲卫。

绛都城的百姓感慨着已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婚嫁排场。

而当先在白马上的新郎官,温润如玉,容貌一等一的俊美;薄云钿大小姐素有美貌之名,令多少男子魂牵梦萦。如今他们结为连理,只叫人觉得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可新郎官虽然在笑,仔细看的人就能发觉,他的眉目里没有一丝真的开心。

董六也去看了热闹,虽说这桩赐婚乃是对薄家有天大的好处太后最喜欢的儿子娶了太后娘家侄女儿,但是董六觉得陛下不会是那么笨的人,让好处给他们占尽了。

他以自己的脑子想了想,与其说是让他们强强联手,不如说是伺待时机要一网打尽。

董六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狠狠高兴了一把,决定去销金窟销金来奖励自己。

平昌侯府娶亲,身为平昌侯的哥哥,晋王陛下也理应到场。

太后长年称病在慈宁宫中静养已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诸多朝臣已久不见太后露面,哪怕这一回平昌侯娶亲,太后也没有来平昌侯府观礼。

倒是晋王陛下携夫人驾到。

小宛看着面前的平昌侯,心里已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想她已经在同姬昼的豪赌中输了彻彻底底。

仪官的声音令她猛地回了神,姬昼今日也是着玄地赤纹的礼服,繁复但极其华贵。

她的旧忆纷至沓来,令她的心里茫然而慌乱,她的手指攥紧又松开,笑了笑,局促地说:恭贺侯爷新婚之喜。

原本二月里政事繁忙,加上即将开战,他已经忙到脚不沾地,但他还是带她来观礼。

晋国贵族婚嫁时兴以金珠面帘替代红盖头,是为了远嫁联姻的姑娘在途中更加便捷些,而薄云钿的花冠上便缀着一面金珠帘。

是以,她也能望见站在她面前的两人。一个是她心心念念的表哥,一个是她恨之厌之的女子。可是他们如今并肩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和别人成亲。

市井中都在传言陛下与夫人如何情深,她在晋西待嫁的时候,无数次幻想过的大表哥抢亲的情景都没有出现,日子流水一样地过去,她还是坐上花轿,嫁进了平昌侯府。

可如今,她还要给这个抢走她的大表哥的女子行礼。

她虽然跪下,但目光仍倨傲地瞧着小宛。她有底气,她的娘家就是她的后盾,她不怕。

小宛对她的行径已经习以为常,数月未见,她的倨傲未减一分,仍然如此锋利,她出神地想,只要她不要伤害三公子,不要像自己一样,伤害他就好。

但是姬昼却微微蹙眉看着小宛淡然毫不在意的神色半晌。她就不会生气?她就不会反击两句?他既然当了她的靠山,又怎么能继续叫人欺负她。

他使了个眼色。

齐如山很会看眼色,在姬昼的身边笑着对薄云钿说:薄小姐既然嫁进了王室,往后要记得,夫人便是您的嫂嫂了。

薄云钿脸色剧变,齐如山狠狠踩了她的痛脚。

小宛仍然不知在想什么,愣愣的,仿佛在看着虚空某处。

姬昼牵起她的手,她才猛地回神,同他一起在上首落座。

他原是准备到场后就走,但是现下改变了主意。他在那位子上坐下,淡淡一笑,说:父王母后既不在,长兄如父,三弟如今成了婚,往后要续励同勉,继往开来。

仪官引新人拜堂,薄云钿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终是得向堂上二人叩拜。

姬昼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仿佛是长辈看着小辈一样。

只这礼一旦成,她想,她和大表哥就再没有机会了。

因平昌侯大婚,各地官员送来贺礼,他的王兄当然也有加赏赐。但是令薄家的人更为期待的,却是远在齐国为质子的二公子的贺礼。

扇坠

次日,依制,平昌侯夫妇须进宫谢恩,而二公子派遣的使者等人,也须一同觐见。

礼光殿中,玄袍青年端直坐在王座之上,困得不行的小宛坐在他的旁边。小宛被迫早起,还被迫大妆接见,眼神一直十分虚无地看着某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齐如山有一把好嗓门,先宣了平昌侯夫妇进殿。辽远回声繁复,她还是一副呆愣愣没有睡醒的模样。大抵是见她强撑着精神可怜,姬昼轻轻揽过她的肩,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也就直愣愣地靠过去,还蹭了蹭找到个舒服的地方。

殿内空旷,别无太多臣工,仅是三公五老、左右二相和几位年轻权臣。

谢沉的目光略微一扫,扫见平昌侯面容苍白,而薄云钿容色也不甚佳,心中已经了然,昨夜洞房花烛夜,想必他们过得并不称心。

不过远远望去,还算一对金童玉女。坊间传言看来有了几分可信,说是平昌侯心慕夫人,薄云钿心慕陛下。

他扫过后就低下了头,笼着宽大飘飘的朱袖。

本该朝气蓬勃的一对新人却并无喜气,有的只是沉沉死气。他们上前行礼谢恩也是各谢各的,叫谢沉看得心里直摇头。

小宛本来就困,他们一念那长长的词就更困了。一只手探上她的脸颊,轻轻抚了抚,有低语说:困就睡吧。

她心安理得地闭眼假寐,心想反正离下面那么远,也不是人人都是薄五公子。

姬温瑜有些不是滋味地怅然地望着殿前阶陛,昨夜他喝得酩酊大醉,薄云钿在府中发了半宿的疯。醒时狼藉一片,青花瓷盏或是琉璃玉瓶碎了一地,宛若他的这场婚事。

薄云钿自然也望见她那杀伐果决的大表哥的动作,他竟然有这般温柔的时刻,她爱慕着他的刚勇果断,但刚勇果断全都留给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温柔却给了那个女子。

就因为叶琬长得和一个青楼女子很像?

她咬了咬牙。总有一日,她要让他知道,她才是最与他相配的。

小宛不知他们的心思,也不知道薄云钿到了这个时刻还满脑子她的大表哥。

他们谢恩过后,就退立一边等候齐国派来的使者觐见。

小宛这时才清醒了一点,实在是齐如山的声音很响亮。她揉了揉眼睛,探着脑袋去看齐国的使者是什么模样。

她对这位二公子姬央了解不多,只知姬昼那一副玉棋子是二公子所赠。他宝贝得紧,那么,想必与这位二弟的关系还不错。

齐国使者身着纁黄华服,冠戴整齐,行走间虽然有礼端肃,但小宛仍然能感到在他抬脚跨步时的一抹倨傲。但这倨傲与薄云钿又很不同,薄云钿那是狂妄,而这位使者却像是上位者的俯视。

联想到几十年来晋国依附于齐国,这般上位者姿态亦情有可原。

他作揖下拜道:外臣晏居拜见晋王陛下。

姬昼略抬手示意他平身,含有一抹温和笑意道:上宾免礼。

接着晏居又指着身后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介绍道:这是副使鲍隐。

小宛看那副使倒是长了一张喜庆的圆盘脸,看起来年近不惑,却是身宽体胖,笑眯眯的。

那副使上前一步行礼时,倒是把目光在小宛跟前溜了一圈,看得她莫名其妙,旋即听他舌灿莲花地赞了一通一路所见晋国如何物阜民丰,如何百姓和乐,而今觐见晋王陛下,晋王陛下又如何仁德,夫人如何好看。

他真的很会鬼扯,她暗里撇撇嘴。除了这个舌灿莲花的鲍隐,使者中还有好几个品阶较低的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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