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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当替身后每天只想躺平(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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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看到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泛起酸涩感,事实证明她自己的揣测却是错的,凝光夫人是良善之辈,她却恶意揣度她。

这样的美人,又天性悲悯,不能叫做好事。

她说:夫人,先前是我误会了夫人,

小宛轻轻摇摇头,说:我没有怪你,冯姐姐。她有些出神。

冯氏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陛下所言,夫人不必太伤心。我夫君若真的通敌叛国,妾身万死莫辞。只是,如今情况未明,还请夫人容妾身苟活几日,照料襁褓幼儿。

小宛闷闷地点了点头。

夜间觅秀就传来消息说,绛都城门上挂了个人头,对外宣称是陆沧的妾室冯氏首级。

小宛正和冯氏一起在灯下做绣活儿,听到这个消息时,总算暂时舒了一口气。

小宛以为,他这是妥协了的意思,虽然傍晚那会儿她的确有一点生气了,但看在他妥协的份上,她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他的。

她固然这样想,可是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刻刀好几次划破了手指,觅秀看着都心疼。姑娘,别刻了,

她摇摇头,说:很快的,快好了。

血缕渗到了纹理间,仿佛白鹤泣血,海棠花更加地艳丽了。

外界的消息简直可以称得上日新月异。

三月十三的早上她却被叫去了慈宁宫,太后说,外头局势紧张,晋国已经连丢奉云关、启霞关两座关隘,粮草告急,军心大乱,正是他们的好时机。

平昌侯已经从少梁赶去武舒,这兴阳郡郡守是他们的人,兴阳郡又是此次粮草重镇,只要他们扼制住粮草之道,则可以返程逼宫。

太后笑着拿叶子逗弄一只笼中雀,一边听它叽叽喳喳,一边说:姬昼在晋南还有十万精锐,号龙骧军。我们虽然能一时封锁消息,但是良机难得,一旦他调动这龙骧军,可就回天乏术了。叶琬,这就看你的了,你可千万别让他察觉、调兵

小宛呆了呆。

局势竟然到了这种地步!所以说

太后又笑了笑:怎么这么为难?这前几次做得不是都很不错么?

小宛讷讷说:没有为难只是只是很高兴,太后与侯爷功业将成,

那么她呢?她该怎样?

回沧海殿的途中,她没有乘银鎏金辇,而是缓慢地走着。她恍恍惚惚地想到,她是不是要死掉了。

这样久以来,她都在逃避着,不肯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可是现实就是,她已经喜欢上了他,就算,就算他经常伤害她,可她宁可记得那些好。

她怔怔地看着漫长而望不见尽头的宫道。

三年前,三公子救了她的性命,那之后,她此生唯一的梦想就是活下去。

带着满身伤痕,满心创口,也要活下去。

她要还掉她的宿债,也要活着,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寂,可它却旧火重燃。

当一个人面对着真挚的爱恋,又如何能做到彻底的心宽,她的心已经窄成一线,甬道尽头站着的人,就是她爱了很久的他。

可是她既要报恩,又想活命,还想要兼得爱情,简直是痴人说梦,连她读书不多也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么,那么她应该怎样去做?

令蓝花的解药三月一解,眼看着又到了乞解药的日子。她迷茫地看着天空,天空飘下细雨,打湿了她的眼睛。

三月十四那日,绵绵细雨总算暂时停了,暗淡的日光照映着雨后的宫阙楼阁。

小宛惯会自我纾解,虽然吵了架,但她总以为都会好起来,所以没有太过计较。她一直觉得,只要他愿意,她怎样低头都可以,反正她早已低到尘埃里,再也低不到哪里去了。

她打了个漂亮的络子,是白色和红色丝线交织成的梅花络。她暗暗地想,比比宫拂衣送给她哥哥的好看吧?

她看着天色,不知他此时在哪里,心里残余的苦涩并上淡淡的欢喜令她反而蹙着眉苦笑。她原本不相信什么宿命,但现下却信了:有的人,生来就是你的劫谴。

她将已经完工的鹤衔棠,在手里握紧。

她想,他问过她有没有什么心愿那么,他呢?他可有什么心愿?

他的心愿会是什么。她不够了解他,其实于他心底所想,她一分也不知。

她握住扇坠,前往她唯一能找到他的地方:御书房。

但是她却毫无意外地被拦在了外面。

是她的错觉么,连齐总管脸上的笑都冷淡了些。

她还不知她已经被失宠了,而流言里说的是,陛下宅心仁厚,要宽宥陆沧眷属,但夫人嫉妒冯氏美貌云云,坚持要杀。

若是一个人令所有恶名加诸另一个人身上,从容来看,怎么能够叫做喜欢,简直是深恶痛绝,恨惨了对方才是。

小宛将鹤衔棠递给齐如山,她用香囊包好,里面不仅有扇坠,还有她从太后那儿听来的情报。

她艰涩说:这是我准备的生辰礼物,劳烦齐公公务必务必交给陛下

她着重了务必二字。她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薄太后的眼线,隔墙有耳的道理她全都明白,她所有的提醒都写在绢帛上了,只要他打开就能看到。

她不知情况已经多么紧急,也不知是否来得及,可是她已经做下了这个决定。

务必。

齐如山心里想,陛下前日心情很差,御书房里谁都不敢过去触霉头。便是素日活泼的谢沉大人,这两日也都学会闭嘴了。全都是因为夫人。

夫人现下这是求和的意思么?

虽然今日是陛下生辰,可陛下并不喜欢过生辰。

他送走了夫人,便进了室内,望到陛下还在看折子,小心翼翼转达了夫人的话,却不见他抬头。

他的手僵递在半空中,案前青年丝毫没有停笔抬头的意思,过了良久,才听他冷笑了一声:伎俩。拿走。

看也未看那丝巾。

看也未看她的心意。

兴阳郡

是夜里,一声春雷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她梦到了她的娘亲,可这一次,不是在海棠花盛的晴日,是在雪很大的冬天里,破敝病榻前,娘亲握着她的手,说:小宛,你要好好活着。

小宛,娘亲要走了,去另一个世界。这个玉佩是你爹爹的,娘把它分成两半,将来如果有人肯娶你为妻,不离不弃,你就给他一半。

那是一块仙鹤戏鹿,上阙为鹤,下阙为鹿,系着长长的红色流苏。玉佩的纹样格外清晰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她伸手去接,却接了个空。

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玉佩?为什么她会梦到这个为什么她又觉得有一丝眼熟,仿佛曾经在哪个场景里,见过它。

那是真实的,还是她所幻想的虚假梦境?如果是真的,那她是谁。

她好像只能记得很久以前的过去。

她坐起身,外头暴雨如注,雷电交加。兀地又一道闪电,短暂亮了满室,接着不久,雷声滚滚而来。

她捂着耳朵,坐了很久。

春雷声中,闪电过后,雨声几乎湮没了她所有的思绪。

天桥底下说书老头短短半年跻身说书业精英圈子,令业内同行非常之嫉妒。在他依靠独家消息实时更新凝光夫人的故事后,今儿打雷下雨,他却说了一出新鲜事,说的是薄家大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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