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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当替身后每天只想躺平(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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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姬的眼神斜斜落在嬴罗的眼里,窥到了一丝不寻常,她轻笑道:我想怎么样?昭王殿下正在考虑。不过现在我又改了主意我想,得赵王殿下你也如此呢。赵国上下今夜听从我的差遣,这个条件如何?

嬴罗脸色果不其然地变了变,看向叶琅,叶琅朝他微微一叹:她也是这样跟我说。他顿了顿,说:赵王不必为了小宛而答应这般无理的要求。

雨声哗哗的,弥漫了点点黄光,他的眼睛映着微弱光芒,显得极冷而坚定,这是我们昭国的事情,原也与赵王无关。

嬴罗持剑的手晃了一晃,落下来,剑尖垂指地面,雨水便瞬间似毒蛇缠到剑身,如注地滑下。他垂下眼,似在思量,一面说:我我不能不管。

场中原就寂静,闻此一言后,似更加地静了,唯有苍茫茫的雨声在响。

他仰了仰面庞,一双眼睛却是含着几许期盼,几许懊悔,离他近一些的人或许就能看到,他的眼圈微红,当时我无意知晓殿下芳踪何系时,便应直赴其所,救出殿下,本想要伺待时机,但却延误时机,使殿下遭此灾厄,殿下本应无恙平安,都是嬴罗知而未报,才致使今日起此祸端,嬴罗又岂可袖手旁观!

他的话令叶琅忽地也愧疚起来,如今一想,想来也是当时他受了姬昼的蒙骗,以为他不至于连一个女子也护不住,但事实一想倒令人寒心,小宛本就受过他那般苦楚,那日一番话大抵也都是诓骗他的好听话,他怎么一时就相信了,是他素日里的做派令人误以为他言行可信,他怎么会想不到

他现下对妹妹的愧疚更盛,如此看向了小宛时,手抚剑柄便更加地松动。

嬴罗一面说,一面又以某种难以言表的情感注视小宛,说:何况,他话音一顿,目光却黯然垂下,自嘲一笑,我心仪于

这四个字刚出口时,叶琅看着嬴罗,神色莫名,虽不知这含有几分真情假意,但总归算好。

也正是这时,雾姬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怎么,赵王殿下不会是要说,你心仪叶琬?她神色里满含嘲笑,仿佛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小宛模糊地想,嬴罗又是否知晓她的过往呢?若他知道,一定也不会有今日这番话了罢。她于此时才记起,从前的她与赵国,算是站在对立面的。

三年前薄家联合赵国试图谋逆,但是此举破灭,赵国便蛰伏三年,休养生息。

今日赵王嬴罗渐从少年长成,自然不同昔时而语,况且他彼时十四岁初出茅庐便敢于大刀阔斧地整顿朝纲,举贤用能,三年已过,不知又已是什么样的城府。

她深深为自己懊恼,为什么在场的人全都是人精,只有她,傻乎乎的连自救的方法也想不到。

雾姬说:这样说,难道你是愿意为她,放弃那个位子了?

她的话说得直白,直把各人心思剥出来说,反而令嬴罗一哑,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说:赵国不能为一个人而损,嬴罗却可以。

这话一落,雾姬便嗤笑了一声。

但,赵王殿下上赶着过来又有什么用?本宫等的可不是你。

你等的是我么。

一道沉冷的声音突兀穿过万千雨声,响在众人耳边。

只听到有哒哒马蹄声,不急不缓地行来,一声一声,竟似扣在心门上似的,令人心跳加快,令人抬起头去看向来人。

众人纷纷自觉地让道,当头是一匹乌黑的马,骏马上,青年白衣胜雪,在今夜的雨中,几乎比壁上宫灯的光刺眼得多。

他既未撑伞,亦未执剑,更未披甲,身前无人,身后无卒,只身入阵,仿佛孤注一掷。

小宛也随之看向了来人,她听到声音的时候便知道是姬昼,她没有想过他会来的。

她便又想到,薄云钿也是在等他,她是要做什么?她将目光避开,不禁又想到,若是他不把她留在静思殿,把她送还哥哥身边,怎么会有今夜的无妄之灾。

青年拉紧缰绳,绰绰的素衣在浩荡的长风烈雨里飘摇,他的目光半分没有给薄云钿,而是看向她身前被一柄剑横在面前的那个女子。

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在惨白的脸颊上分外显眼。

薄云钿却也一直看着他,看他目光是如此的平静,如此波澜不惊,连素来冷漠的昭王叶琅也可以称得上有稍许动容愧疚,更不必提嬴罗眼里百般滋味只有这个男人,他的眼神从来如此,像是平静的深海,无论什么,都掀不起他眼底一点波涛。

她还看到他一直看着的,是自己跟前的这个女子,是叶琬。

仍然是叶琬。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睨着他,说:我等的的确是,晋王殿下。不知晋王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这是明知故问。她筹谋太久,只是要这个男人尝一尝痛彻心扉的感觉,叫他后悔,叫他无助又无奈,叫他失去他最想得到的东西,他的宏图霸业,他的无限江山。

还有叶琬。

路过。他淡淡一笑,又垂眸看了眼嬴罗,说:赵王的兵马集结在永和门久久未动,孤先斩后奏已命他们前往南路抵御,想来立功无数。

小宛刚刚悬着的心便落了地,那便好,不要搅合在一起,那便足够。

嬴罗的面色霎时一变,冷声说:哦这样,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姬昼居高临下地,目光又回到小宛的跟前,话却仍是对嬴罗说:赵王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了,雾姬娘娘所要的兵马都已调走,你还不走么?

嬴罗说:嬴罗早已说过,若见不到岐川殿下平安,我不会离开。

何必?你又娶不到她。

他仍然看着她,仿佛要把她每一寸容颜都烙进自己的眼睛。

声调淡淡,甚至还含着一点笑,但是格外沉静。

嬴罗说:谁说我

他的声调重叠着与之响起:我说你做不到,嬴罗,有些话说破了就没有意思了,三年前。

嬴罗脸色青白,虽然没再开口,但是也没有退开,看起来是要坚守到底。

叶琅这时想到要兴师问罪,问他怎么又将他的妹妹弄丢了,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就听到马上青年又开口:昭国的人马现也已援往北门,亟待昭王殿下亲临坐镇。

他这样完全就是已把他们手中人马差遣完毕了,哪里还能用给雾姬去调遣这一举,原就是令他们连这个条件也没有办法达成,救小宛,当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叶琅一时不知该做何想,他不知姬昼这时是别有居心,还是当真为其图谋,他也不知是为不用抉择而松气,而是为小宛的处境无法援救继续心愧。

他话说完,眼中含笑,说道:那么,雾姬娘娘还有什么条件要提?

薄云钿眼底火光四溢,俨然已经快气得跳脚,好在理智叫她暂时压抑住一剑杀了叶琬的念头,却未见一旁的沉阴公主正痴痴看着面前跨坐于乌黑骏马上的青年。

但那人,自始至终却都没有看她一眼或者说,他的眼里仿佛什么都没有,若说有,那也仅仅是她旁边的这位这位岐川殿下。

她心里忽然生了扭曲的嫉妒来,难道此前,他不是特意为她在赏花宴上吹笛的?他不是么?那天夜里她还听到极其渺然的琴音,弹了一夜,那难道不是为了她而弹的曲子么?还有,还有父王不是说,要把她说给他做王后的么?那么难道

不,怎么会?怎么会!

她心想,一定是因为他有许多的算计,有太多的顾虑,才会这样演戏的。她生得好看,家世又好,是宁国嫡出的公主,他没有道理看不上她的。至于叶琬,她母亲只是个卑微宫女,又怎么能和她比呢?

她心里愈这样想,想法便愈加在她胸中激荡着,愈加疯狂,愈加陷入死循环里。

但场中暂时没有人管她的想法,连她的父王也是在想着,怎么能够拿下今夜这局,居功领赏,位列正卿,七国诸侯之首才是。

小宛心里更加迷茫,他这时候问,难道是要同薄云钿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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