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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当替身后每天只想躺平(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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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允就又看到了此时失去了伞的沉阴公主和失去了披风的宁王殿下在雨中瑟瑟发抖。

不容他家殿下拒绝,晋王殿下便依依不舍地说:小宛,我去去就回,你别担心。

傅允看着自家殿下的表情,仿佛满脸都写着你看我是在担心你么,但是雨夜中,那道白影已跨上黑马,一骑绝尘而去,宁国那群人也立即跟去。

他后背上那一剑约莫刺得极深,背后已经全是血渍,将来时胜雪的颜色,已染得殷红无比。他受那么重的伤,难道一点不顾及自己的性命,还要去做别的大事么?

她看着他背影,心里仍然不知他是要去做什么,只隐约地觉得,仿佛他的路才是正确的。

她对他的那些算计全都摸不透,可知道他想要做成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他既然承诺说要扶宁王为正卿,那么势必会竭力做到所以所以,六王子一定不在那边,而是从东边来

他正是要去捉六王子!

她连忙对傅允急道:傅将军,快去,快去叫哥哥!六王子在东边!

傅允摸了摸脑袋,憨憨说:殿下,您就别瞎掺和了,这六王子怎么可能在东边?东边的防御最是强悍,六王子怎么会想不开走东边?方才不是都有声音,说六王子从西边来

小宛不知怎样跟他解释,直想跺脚,想说姬昼往东边去了啊肯定是在东边,但这话说出来实在很没有让人信服的能力,她说了许多,但傅允显然都不相信。

小宛一边跺脚,一边抱着小呆,又焦急又无奈,说:那我们去找哥哥,哥哥一定明白这个道理!

傅允说:殿下,陛下令臣护送您回明合殿,臣便要守护殿下,军令如山,臣不敢违抗。

小宛心底直骂傅允这死脑筋,说了许多道理,他就是不听。她没法跟这武夫讲道理,便要亲自去追哥哥去,哪里知道这武夫武功还是很了得的,拦得她却无法前去,她懊恼地想,怎么会这样。

傅允说要送她回去,她却也犯了倔强不愿回去。傅允不让她去添乱,她也不想回去,两个人便固执地僵持着在原地。但是这般的冷雨里,也着实冷得过分。

她这倔强的脾气诚然随着年岁渐长而渐长,所以硬是在这瓢泼的雨里挨了半夜。

她只盼望哥哥快些发现那是一条声东击西的计谋,赶紧回头,切勿误了良机,但是等候这许久,都没有等到,也不知情形究竟如何。

远处响起的厮杀声,击鼓声,她的心七上八下,不住地看向西边。

锦风巷狭长,抬头仅仅能看到一线长天。

下半夜时,雨便停了。

她又冷又累又倦,倚靠在一边宫墙上,缓缓滑着坐下来。傅允作为一个粗糙的武夫,除了挠了挠头外,又不知做什么好。

天边不知几时泛起白,是破晓时分,显见得今日会是个好天气,雨霁初晴。

这时,兀地有震撼天地的击鼓鸣钟之声,回荡在旷大王宫,小宛从迷迷糊糊的睡梦里惊醒,站起来,辨着声音,看向了东方矗立的那一座钟楼。

天光还不甚明亮,鸣钟并非是这个时间,那么是谁在击鼓?

一声一声,叩击在人的心上似的,那么沉重。钟声悠远,铛地连响了九声,直要叫破青天,她出神地看着钟鼓楼上,那里有一道单薄的影子,不知为何,她直觉那个人是姬昼。

与此同时,宫中不同角落的人,也全都听到钟鸣鼓声,不约而同地都抬头看向东方的钟鼓楼上。

鸣钟击鼓皆有其意义,无事不得击鼓鸣钟,所以

嬴罗听到钟鸣连响九下时,眼睛里攒出了几分不可置信,回首看往东方,怔在原地。

陛下

他惨淡一笑,摇了摇头,径往前去,什么也没有说。

嬴罗毕竟年纪在各人间最小,所以算差一筹,旁人自觉是怪不得他自己的,只能是别人更加精明,但这不妨小少年落寞了很长时间。

天下大白,嬴罗想起来今日正是原先所设定的大朝觐之日,经过这一夜的厮杀,满宫城的肃杀血腥,大雨初歇,碧桃一簇一簇开得鲜妍夺目,掩映雕梁画柱。

未干涸的雨水积留在青砖长道上,一洼洼地陷着血迹。

小宛看着钟鼓楼上的剪影又缓缓下楼,目光渐渐地垂下,便啊了一声她脚下的雨水,已经成了血水,她的白靴子踩过,溅了无数鲜红血点,似红梅点点开在她的白色衣裙上。

再顺着看去,这般的血痕绵延在湿漉漉的巷道上,深沉的颜色宛如青砖上开的红花,苍凉极了。

薄云钿的血,还是他的血?

她停在原地,顿了良久。

她叹了口气,知道果然他想要做成的事情便没有做不成的,他心思缜密,谋略深沉,她的脑子跟他摆在一起,就成了个摆设。

她正要和傅允说咱们回去洗洗睡吧,没有什么好戏看了时,忽然听到身后哒哒的马蹄声,饶是各国胆大之人诸多,但敢在王宫里驰马的,除了姬昼不作他想。

她呆呆地回头,看到天边隐隐地一轮红日即将喷薄而出,东方千里朝霞,壮丽绝伦,他便一骑飞驰而来,霞光映在他的背后,她眯了眯眼,只望见是一点影子,逐渐地变大,逐渐地朝她这里驰来。

他停在她面前,拉紧缰绳,翻身下马,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小宛,你真的等了我?她看到他眼里竟然有惊喜的神色,又向她进了一步,她忙地后退,便又踩到了一洼积水,溅了血点,她微微皱眉,说:不是

小宛刚想说她等的是哥哥不是他,但是看到他略带痛苦地捂了捂胸口,想到昨夜里他挨的一剑,不知他怎样处理,她心里到底是善良的,不由就打住了刚刚的话头,转而说:你你有没有去看大夫

他的眉宇间痛苦神色似又加深了些,蹙了蹙好看的眉,却是看向她的鞋子说:这里太脏了,上马,我送你回去。

傅允一激灵清醒过来,连说:不成!似一尊神一样拦在了姬昼的面前,说:我们殿下不劳晋王殿下费心!

但他话音刚落,小宛就听到他闷哼了一声,只见他已经巍然站在原地,动也动不得了小宛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姬昼给抱上了马,坐在了他怀里,他一骑飞驰而去。

小宛便茫茫然地想到,这手点穴的功夫也太好用了。

你!你放我她还没说完,但不敢乱动,就听到怀里小呆不知啥时候醒来,竟然甜甜地叫了一声爹!

早市

小宛还没说话,她身后的青年已经也甜甜地答了一声哎。

爹爹,我饿了

怀里的小人儿转了转他乌溜溜的眼睛,跟他娘亲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乌黑瞳仁,看了便叫人心生怜爱。

小宛算是发现了,这孩子天生就跟他爹一样精明,晓得这个时候主动权握在他爹手里,便跟他爹撒娇,以达到先发制人的目的。

他的爹爹便一唱一和地,作出认真考虑的样子,说:孩子正在长身体,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孩子,

小呆立即就嚷嚷说:对呀对呀,可是这里的早饭不好吃,爹爹,我要吃别的,我要吃别的嘛!

他爹爹便也说:好。

他们父子俩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什么,而后姬昼便调转马头,直奔东门去,出了王城。小宛惊叫道:你去哪里!啊!

她万万没料到他调了头以后马儿疾驰,快到颠簸得她都坐不稳,不得不往后仰了仰紧紧靠进他的怀中,却听头顶他慢悠悠地笑起来,声音在晨间的冷风里传来:钤京的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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