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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当替身后每天只想躺平(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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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来帮宁王坐上此位。

倘使是放弃竞争正卿之位,那也仅仅是令另外几人减少了一个对手;但这一条加上,却大大不同,若他答应,便是与叶琅、嬴罗站在了对立面,也是与叶琬站在了对立面。

无论成功与否,似都极其不利。诸多不利不必赘述,便是小宛也知道,他答应了的话,就的确没有转圜余地。

他笑了笑说:我何德何能,竟然得到雾姬娘娘如此看重?

薄云钿却是直接说道:晋王殿下最擅愚弄人心,我怕你出尔反尔,不如直接了当,让你自绝后路。

我答应你。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时,叶琅和嬴罗再次诧异地看着他。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断没有道理答应。

这些无理的要求,他却都肯答应?

薄云钿也有些诧异,她虽觉得他会答应,但没有想到会这么爽快。不过他愈是爽快,她愈是不忿,禁不住冷嘲热讽道:原以为晋王是个当世的明君,却也只是个被美色迷惑的了昏君?

姬昼看都没有看她,淡讽道:我已答应了你的条件,几时放人?

薄云钿心里却在想,他肯为叶琬做到这份上,若再提出别的条件,他说不定也都会答应。那么何不趁此机会,

她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出浅浅的笑意来,说: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姬昼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又轻轻一笑,展开了眉头,说:你说。

薄云钿说:我信不过你,要你服毒以自证。

或许其他人不会知道,可她却知道,姬昼此人,最是珍惜自己的性命了。凡成王权霸业的,哪一个不想要活得久一点?他不会例外。

她为自己的计谋得意。她不知多年前哥哥挟持叶琬的时候怎么会失败,他明明连这样的条件都愿意答应,何况是区区退兵。

那句话,仍在小宛的耳边回荡。

我要你服下此毒,今夜听我号令,受我驱使,凡我所令,不得违抗。

好。

她见他翻身下马,利落干脆,白衣胜雪,踏着满地的雨水,向她走过来。

薄云钿左手掏出了一只白色瓷瓶,丢了给他。

雨中,他接住瓷瓶,注视着那瓶子半晌,又看向薄云钿,说:我服下,你当真就放了她?

当然。

话音一落,只见他挑开了瓶塞,一口饮尽。

他倒过瓶子,里面再无一点液体流出。他将瓶子丢开,骨碌碌地,它滚到了她脚下。她垂眼看着,看着那瓶子上熟悉的花纹,一些记忆随之复苏。

仍然是它令蓝花。

她眼中一热,滚烫的什么滚落在脸颊,又被风雨吹凉。她几乎已经听不到他们在说的是什么,可是那只雪白的瓷瓶,却烙印一样烫在她的眼睛里,烫得她滚滚热泪和雨跌落。

为什么,为什么。

命运原来,从来都是这样残酷。

她想到他说过,令蓝花没有解药,他无法解令蓝花的毒。

一股颤动从她的指尖一路颤到了心尖,细密的,刺得她心中一片痛苦。

喝完了,该放人了吧?他离得近得多,她抬眼,看到他眉目间的温柔。还有藏在温柔下的,她看不明白的复杂。

受剑

薄云钿的目光扫过他一遍,看见他雨中容颜格外苍白,但是冷峻里隐隐约约地露了一线温柔。

大抵是因着服用的剂量太多所以发作极快,他的身子有点微晃,她还看到他的指节捏得泛白,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确然是服了令蓝花的剧毒,确然会为她所驱使了?思及此,她神思有些恍惚,甚至觉得不真实。

宁王感到有冷酷的眼风递过来,愣了一阵,才将自己怀里抱着的小孩子交给了走上前来的叶琅,孩子饮了酒后已经睡了过去。

这孩子同他家小信年纪相仿。

宁王不禁想到,原来这孩子有一个这样的父亲。怎么样的呢,他说不清。自己当时还因为小信在他面前吹嘘他时而心里有点得意,但这一点得意在今夜已经荡然无存。或许他唯一比得过人家的,就是他能够打十几个水漂?

他还在思考,仍旧没有见自己身旁的女儿的异常。

薄云钿逐渐将手里的剑渐渐松开的时候,小宛失去了支撑,薄云钿大抵仍然为她而嫉恨,所以在她背后推了一把,说:喏!

小宛便觉一个趔趄,没有站得住,即将跌进面前人的怀里;但在这时,突然一道明亮的剑光闪过众人的眼前,听到唯一的声音是宁王的大喊沉阴

薄云钿手中的长剑被身旁女子劈手夺过,那剑带着她十分的力道,雷霆闪电般,就要刺进小宛的后心。

小宛的意识尚且在漂游无驻,哪里会意识到,只是茫然里见到身前人眉目一凛。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身子被人猛地一带一转,背了过来,她愣了愣。

噗呲一声。

天地刹那间寂静。

耳边传来了风声雨声,还有近在咫尺、甚至近在耳边的压抑的呼吸。

她还没有站稳,忽地一双手扶住她的腰,她下意识用手握紧他的肩膀,目光上仰,就看到他低垂的眼睫沾满晶亮的水珠,接连不断地滚落下来。

从那整幅雨水宣泄间,他的嘴角一丝猩红顺着雨水弥散,滴答,滴答。

她惊异的目光便也顺着那丝血红,逐渐地落在他胸膛前的白衣但是它已不是白衣,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色,在雪白衣裳上盛开成妖艳的红莲花。

将之晕染得艳丽而哀伤。

也是这时,她惊得就要松手,但握住她的腰的一只手猛然环住她的背脊,将她轻轻一带即与他完全贴合,怀抱冰凉,血腥味因这场大雨弥漫,刺激她的鼻息,令人皱眉。唯独他的心跳,令她觉得他还活着。

她的下巴抵住他的肩头,视线便能望见在他身后沉阴公主双手握着剑柄,呆在原地。

剑柄在她的手里,剑尖没入他的后背。

她瞳孔骤缩,张了张嘴,仿佛感同身受剑穿了身时,剧烈的迸发的痛楚。

他的手还胡乱地在她背上轻抚,缓缓腾到了她的肩颈和脸颊,她的眼里尚且映着沉阴公主握剑穿刺了他的后心的画面,忽然眼前探上一只手,将她的眼睛捂住:别怕,。我在。

有些时候,当你无法想象是怎样一种痛楚时,或许只有切身经历过,才能够真正地感同身受。

他在一阵一阵剧痛里,依稀地想到了什么。

原来一剑穿心是这样痛的。

痛到麻木,已经再说不出什么话来,但在齿舌打颤间,她还是听到他微弱但温柔地唤她,小、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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